王长春的瞳孔猛地收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手飞针定穴的功夫,没有几十年的苦练根本做不到。
但这只是开始。
李剑星的手速越来越快。
他围着怪人快速移动,手里的银针像雨点一样落下。
膻中、气海、关元……
每一针都扎在死穴上。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扎死八百回了。
但那个怪人原本狂暴的挣扎,竟然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身上的紫黑色皮肤,开始像波浪一样翻滚。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游走。
“这是在逼毒?”
柳青青瞪大了美目,死死地盯着笼子里的情景。
她听说过这种针法。
但那是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早就失传了啊。
这个保安怎么会的?
“给我出!”
李剑星突然爆喝一声。
他右手猛地拍在怪人的后背上。
一股刚猛的暗劲透体而入。
噗!
怪人张大嘴巴。
一口黑得发亮的淤血狂喷而出,直接喷到了笼子的铁栏杆上。
滋滋滋……
铁栏杆竟然被腐蚀得冒起了青烟。
这毒性,简直比硫酸还猛。
随着这口毒血喷出,怪人身上的紫黑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原本狰狞的烂疮也停止了流脓。
那种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似乎也淡了不少。
怪人原本全是眼白的双眼,慢慢翻了下来,露出了黑色的瞳孔。
虽然还是很浑浊,但至少像个人眼了。
“水……水……”
怪人嘴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大厅里,却像惊雷一样炸响。
说话了!
那个疯了三个月,只会咬人的怪物,竟然说话了!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脖子伸得老长,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治好了?
几根破针,两巴掌,就好了?
这也太儿戏了吧?
但这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李剑星拔下银针,随手在怪人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收回羊皮包里。
他打开笼子门,走了出来。
“毒逼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调理身体。”
“开个排毒养颜的方子吃半个月就行。”
李剑星看着早已石化的王长春。
“证呢?”
王长春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
他顾不上什么考官的威严,跌跌撞撞地跑下台。
冲进笼子里,抓起那个怪人的手腕就开始把脉。
脉象虚弱,但平稳。
毒素确实已经清除了九成以上。
奇迹。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王长春行医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针法。
“你是哪个门派的?”
王长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他抓着李剑星的袖子,眼神狂热。
“无门无派,跟我爷爷学的。”
李剑星把袖子抽了回来。
他不喜欢被人这么拉拉扯扯的,尤其是个老头。
“天才……绝世天才啊!”
王长春喃喃自语。
他转过身,看着大厅里那几十个还张着大嘴的考生。
“你们看看!都好好看看!”
“这才是中医!”
“这才是真正的国术!”
“你们学的那些,跟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过家家!”
王长春激动得脸红脖子粗。
那些刚才还嘲笑李剑星的考生,一个个低下了头,脸臊得通红。
尤其是那个之前被打跑的张伟的跟班,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居然嘲笑一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是看大门的。
这简直是有眼无珠。
柳青青看着李剑星的侧脸,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这个男人,有点神秘。
穿着最廉价的衣服,却身怀绝技。
刚才他施针时的专注,那种掌控一切的霸气,真的很有魅力。
“这是你的证。”
王长春亲自跑回**台。
但他拿的不是普通的绿色医师证。
而是一个烫金的红色本子。
“特级中医专家资格证。”
这是滨海市医学协会能颁发的最高级别的证书。
哪怕是很多大医院的院长,都没资格拿这个证。
持有这个证,在滨海市任何一家医院,都可以直接挂专家号,甚至有权调用医疗资源。
“有了这个,是不是就能随便买药了?”
李剑星接过红本子,翻看了一下。
只要能买药就行,至于什么专家不专家的,他不在乎。
“当然!”
“不仅能买药,而且所有药材享受协会内部价,五折!”
王长春连忙说道,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大神留住。
“嗯,还行。”
李剑星把红本子揣进兜里。
“那没事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哎,等等!”
柳青青忍不住喊了一声。
李剑星停下脚步,回头。
“有事?”
“那个……能加个微信吗?”
柳青青说完这句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是京城柳家的大小姐,平日里追求她的豪门公子能排几条街。
从来都是别人求着加她微信。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男人的联系方式,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周围的男考生听到这话,心都要碎了。
女神居然主动要微信?
还是跟一个保安?
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李剑星看了看柳青青。
他对这个女孩印象还不错,刚才张伟那个傻逼找麻烦的时候,她还帮自己说过话。
“行。”
李剑星掏出那个屏幕都碎了一角的二手国产手机。
打开二维码。
“滴。”
柳青青扫上了。
看着那个头像是一只土狗的微信,柳青青如获至宝。
“我叫柳青青,备注一下。”
“嗯。”
李剑星通过了验证,把手机揣回兜里。
“走了。”
这次他是真走了。
骑上门口那辆共享单车,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只留下大厅里一群还在怀疑人生的人。
和那个还在笼子里喊着要喝水的怪人。
此时。
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顶层VIP病房。
张伟正躺在病床上,半边脸肿得像猪头,说话都漏风。
“叔叔,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那个臭保安,不仅打我,还羞辱我!”
“他还说咱们医院都是垃圾!”
张伟添油加醋地哭诉着。
坐在病床边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正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张德海。
“你是说,他只是个保安?”
张德海阴沉着脸。
在滨海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动他张家的人。
“对!就是一个在滨海大学看大门的!”
“好大的狗胆。”
张德海冷笑一声。
“看来这些年我是太低调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我头上拉屎了。”
“放心,小伟。”
“叔叔这就让人去查他的底细。”
“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我会让他知道,在滨海,得罪了我们张家,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张德海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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