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青衣离去,那边闹别扭的两人似乎也已经谈妥了。
原本晏兰戈以为亲眼看见自己曾经的未婚妻与别人相爱这一幕,自己会极其的痛苦。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是十分地平静。
且还有心思去想,幸好他多注意了一下顾青衣,要不然等她出了事,娘回来怕是又要揍他了。
“晏大人,你擅自让你的夫人离开是何意,莫不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傅玉锦冷声质问着。
“下官惶恐,只是内子一个妇道人家,留在这也不过是于事无补。
且她如今有身孕在身,下官也是为了王爷着想,万一您今日责难一有孕妇人的事情传出去,世人怕是会认为您有失君子风范。”
“所以,下官愿代内子受罚。”
晏兰戈的眉眼冷冽,嘴上说着惶恐,但其实连腰都不曾弯几分。
偏偏傅玉锦还真不能为这种小事跟晏兰戈撕破脸。
本来之前在他寿宴上弄的那一出就已经引来了他像疯狗一般的反扑。
今日若是再招惹他,怕是会引来这条疯狗更加不择手段的报复。
刚刚也是因为他太冲动了。
虽然他恨死了那个破坏他计划,又欺负轻语的女人,但他不能亲自动手。
最起码,不能当着晏兰戈的面动手。
想到这里,傅玉锦内心止不住地冷笑。
之前他还以为这晏兰戈对语儿有多么深情厚意呢,结果那顾青衣刚进门就有了身孕。
果真,男人的感情是最信不得,毕竟他自己便是男子。
但他对语儿跟晏兰戈可不同。
待他未来登上宝位,他的语儿将会是夏国最尊贵的女人!
……
最后傅玉锦也没能把晏兰戈怎么样,只是让他回去罚顾青衣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待他离开后,傅玉锦才对顾轻语温柔道:“本王罚了你那妹妹禁足三月,语儿可解气了?”
顾轻语扭头不搭理他,“我何曾让王爷处罚妹妹了?
你刚刚都不愿意仔细听我说完,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哭与妹妹无关。”
“行,语儿说无关那便是无关吧。”傅玉锦语气无奈。
随后便伸手轻轻帮她别起额角的碎发,“本王如今受制于人,许多事都无法凭心而为。
语儿你再等等本王,本王定让你风光大嫁成为本王的妻,成为这夏国最尊贵的女子。”
“还有,你别太傻了,总是那样善良地觉得自己对顾家,对那顾青衣心有亏欠。
你不欠他们什么,那时的你也不过是刚出生,决定都是大人做的,与你何干。
反而是他们欠了你的,因为若不是他们抚养了你,顾府将来凭什么能成为国公府?
所以你明白了吗?你不亏欠任何人,是他们亏欠了你!”
傅玉锦言语中的势在必得,听得顾轻语心潮澎湃。
她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国公府啊!
这是何等的荣誉。
锦哥哥的意思是,他是看在自己这位未来皇后的份上,才愿意如此抬举顾家的。
本来还有些伤心的顾轻语此刻只有满脸的娇羞了。
但事情还未成定局,她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深知男人都喜欢那偷不到,得不来的,像那种唾手可得的女人,他们就不会新鲜多久。
所以她不能如此好哄。
但也不能拒绝的太狠了,闹的太过,那便是不给他面子。
如果换作是从前,顾轻语真的不愿意这样去算计自己的感情。
可是如今不同了。
她不是顾家亲生的女儿,哪怕再有用,再得宠也不是长久之计。
有句话叫做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
没看那与人私奔的张小姐,不过在外吃苦了几个月,张大人和张夫人便妥协了吗?
所以别看如今顾家人皆厌恶顾青衣,时间长了,总是会心软的。
她必须在那之前为自己打算。
而能被她牢牢抓在手里的,只有景王。
光靠感情也是没用的,她还要能够帮上景王,这地位才能更加的稳固。
想到这里,顾轻语靠在傅玉锦怀里,想的却是晏兰戈。
……
晏兰戈在离开顾家时,收到了一张纸条。
他不动声色地握在手心后,便神色平静地回了晏府。
想起顾青衣当时有些苍白的面容,他没有多犹豫,进府便往清芙院走去。
小桃见他来,很是欢喜地上前去行礼。
“见过大人。”
晏兰戈:“嗯,夫人如何了?请大夫过来瞧过没有?”
“回大人,奴婢已经让人去唤大夫了。”
“行,我进去看看。”
当他走进房中时,看到的便是顾青衣脸色有些苍白地靠坐在塌上。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今夜那身衣裳,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
见她还想起身行礼,晏兰戈连忙出声拦下,“不必多礼。”
“感觉如何?可有大碍?”
顾青衣摇头,“劳大人忧心了,妾身并无大碍,许是被惊吓到,才有些不适。”
她猜的没错,大夫来了后,诊断的便是受惊动了胎气。
加上顾青衣的身体有些孱弱,幼时又经常受冻,所以留下了体质偏寒的后遗症。
“夫人要仔细温养着身体才是,尽量不要碰凉水,也要少吹风。
老夫再开些安胎的汤药,让人每日熬煮给夫人服下便可。”
晏兰戈点头应下,让下人们照顾好顾青衣,便跟着大夫离开了。
待远离清芙院后,晏兰戈才询问大夫,刚刚欲言又止的,是想要说什么。
老大夫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夫人幼时怕是经常受寒,身子骨的根基已毁,若是不好好休养,恐有小产之兆。
且若是小产,日后怕是……怕是再难受孕。”
晏兰戈知道这件事,应该说晏府的人基本都知道一点,但不知道那么详细,只知道顾青衣身体不好,要养胎。
所以再次听这位老大夫说这话,他也不吃惊。
“之前来的那位年轻些的周大夫也是如此说的。”
老大夫笑了笑,神色带着些许的骄傲,“那小子是老夫的大徒弟。”
之前基本都是他那大徒弟来晏府诊脉的,但今夜他的大徒弟出外诊去了,所以便换成了他来。
晏兰戈点了点头,没对他们这关系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尽量保住她与孩子,需要什么药材,尽管用,不必顾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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