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护院练场。
孙姓护院推开侧门归来。
熟悉护院正在举着铁锁,远远问道:“陪少爷练的如何?”
孙姓护院有些茫然道:“少爷...”
他欲言又止。
他完全确定少爷就是九品,因为少爷并不会爆血。
可为何少爷的攻击力道那么凶?
陪练的时候,他甚至还得打起精神应付。
秘药。
一定是秘药的效果。
孙姓护院心中寻了个答案,然后随口应了句“还行”,就也去修炼了。
少爷明日还要他去陪练。
他也乐得陪练。
陪练,总比跟着丁哥外出要好。
他扫了眼练场不远处挂着的一排晾晒的劲衣,其中一个大号的还晾在井边,像具空空荡荡的皮囊,而那件衣裳的主人...已经失踪了。
就在昨日!
丁哥正在寻找新人填入队伍。
至于要做什么,那得加入了队伍才知道。
————
齐彧趴在榻上,上身赤着,背脊上,赫然有着红色拳痕。
阿碧褪去厚重袄衣,只着一袭月白绸衫,半跪在榻边,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揉在他淤青处,小嘴儿絮絮叨叨,一会儿埋怨那孙大云“下手没个轻重”,一会儿又心疼地问:“少爷,疼不疼呀?”
齐彧随口应着,思绪却早已飘远。
与那八品武者一战,效果确实不错。
战斗就像是置身于锻造熔炉。
每一次力道碰撞,则像是铁锤锻铁。
不过一次战斗,他感到气血竟是凝练了不少。
果然...战法就是需要战斗。
上完药,他撑起身子舒展筋骨。
入了九品后,这点小伤恢复得快,涂了药,一两天便能痊愈。
他赤着上身,肩宽腰窄,肌理分明。
阿碧偷瞄一眼,忽觉一道灼热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顿时耳根发烫,后退半步,想起那晚荒唐之事,她结结巴巴道:“少...少爷,今日夫人带人来,说不准是您未来岳母。奴婢...奴婢永远是您的,可眼下...总归不大合宜...”
“未来岳母?你怎么知道?”
“是...是奴婢猜的。”
阿碧低着小脑袋,声音细如蚊蚋,“有时候...奴婢的直觉还挺准的。”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阿碧见没声音,又小心抬头,偷眼看少爷。
可在看到齐彧强壮身躯的一刻,她又急忙娇羞地低下了头。
齐彧瞥了眼窗外,天色尚早,确实不宜放纵。
不过武者气血旺盛,自上次与阿碧云雨一番后,他练武时都觉筋骨舒展,顺畅不少。
他伸手捏了捏阿碧的鹅蛋脸,少女肌肤如绸,触手温软。
“走了。”
他收回手,大步往外走去。
他要去寻护院统领丁义。
方才与孙大云交手时,他已知丁义今日未曾外出。
————
丁义正面色铁青地坐着,坐在窗沿前的黑暗里。
他双拳紧握,神色紧张,直到外面传来一声“丁哥,少爷来了”的通传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口水,然后平复神色,起身走出了这黑暗。
这位齐家的七品护院统领有些好奇。
他与少爷平日里几乎没有交集。
他是三爷的心腹,行事稳重;而少爷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放浪形骸。
许是沾了三爷的威严,少爷有时候见了他,还会露出几分怯意。
今日,少爷怎会主动找上门来?
齐彧很快见到了丁统领,开门见山道:“丁统领,我想多看些功法。”
丁义着实愣了下,下意识就问:“少爷《灵蛇功》练的不错,还要别的功法做什么?”
齐彧道:“希望多看看。”
丁义严肃道:“少爷,功法切不可胡乱修炼。有些功法特性相悖,若兼而修之,反倒会废了自身。”
齐彧道:“若我只要桩法、养法之类的基础功法,可行么?”
丁义道:“可这些基础功法,少爷即便得了,也用处不大,倒不如专心精研一门功法。”
齐彧神色坚定。
眼见少爷如此坚持,丁义思忖片刻道:“这样吧,咱齐家护院中有当地武馆的弟子,只是那些功法他们不可私自外传。
我让人将野路子的、家传的,或是从别城而来的护院所习的基础功法统计成册,交给少爷。少爷参阅时,若有不解之处,可直接向对应的护院请教。
不过,我只统计桩法,养法...战法是万万不行的。少爷还请体谅一下。
两种不同的战法,两种不同的磨皮,通俗点儿说,那气血是会打架的。
很简单的道理,磨皮会改变皮肤,使之迥异于身体别的部位。
不同的功法,改变的也不同。
若是两种不同的磨皮链接在了一起,那...本身就极可能受伤,甚至是在磨皮交界处产生血肉撕裂,重则直接残废。
而判定两门功法是否相性契合,怕是只有功力深厚、见多识广的高手才行。只是...只是...没什么...”
丁义本想说“药师对于气血之理、秘药之方格外精通,其判定可更为准确...”,可话到嘴边,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身为三爷的心腹,自然知晓家中有一位“药师”存在,可他同样清楚地知道,那位的身份绝对不能曝光。
这秘密,少爷这种嘴上没毛的稚嫩娃娃自然不可以知道。
“多谢丁统领。”齐彧拱手称谢。
“少爷不必客气。”丁义微笑着回礼。
他在齐府多年,受老爷大恩,早已将自己视作齐府的一员。
————
品海楼周边。
一处别致宅院。
就连练武室都颇为精致。
地上铺着柔软绒毯,墙角放着兵器架,墙壁还挂着一幅鱼跃碧水的画图,栩栩如生,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室内,一位身形窈窕、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正穿着轻薄的练功服,妩媚地趴在柔软的皮草之上。
她身侧,两名身材强壮的英俊少年正为她进行拉伸。
一名少年屈膝跪在她脚边,双手轻轻按着她的小腿,与其说是按捏,不如说是抚摸;
另一名少年则半跨在她臀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节奏地压着。尽管动作看似规矩,可起伏之间,却还是会带来极其暧昧的触碰。
少女似是全然不在意,惬意地享受着两名少年的服侍。
她目光轻移,看向不远处的一名少年,忽的娇声命令道:“楚骁,过来给本小姐拉伸。”
楚骁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的鄙夷。
他傲然挺立,淡淡开口道:“钱小姐,在下受聘于品海楼,职责仅为看场子,这等事宜,怕是不便为之。”
少女正是钱二夫人周氏的女儿——钱芙。
平日里,她便喜好与男子眉来眼去,行为举止颇为放浪。
此刻,她见楚骁拒绝,不禁努努小嘴,轻哼一声道:“那...桌上有一幅画像,据说是你们灵蛇武馆之人,你看看吧,认不认得?”
楚骁神色傲然,身形微动,走向桌前,取了画像,缓缓展开。
目光触及画像的瞬间,他愣了下。
钱芙道:“这是我娘为我寻的联姻对象,齐彧齐公子,说是个练武奇才。你且瞧瞧,此人究竟如何?”
楚骁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平静道:“齐师兄确是练武奇才,在外人脉很广,此前还曾提点过在下。”
在他心中,像齐彧那般的废物纨绔子弟,正该与这放浪的钱大小姐相配。
如此,也算是少了一个祸害宋雪师姐的人。
宋雪师姐是好女人,不该在那纨绔处受委屈。
只要这对儿狗男女去见了面,宋雪师姐想必就能看清那纨绔的真面目。
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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