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公主府里闷了好几日,天气渐渐转暖。
青禾瞧着萧灵阳整日恹恹的模样,便提议去城外的庄子上踏踏青。
萧灵阳正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闻言当即拍板:
“好主意,你这就派人去将军府,替我请清慈一同前往。”
第二日,萧灵阳特意挑了一身嫩柳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白色梨花,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玉带,衬得她身姿纤秾合度。
乌发松松地挽了个垂挂髻,只簪了一支羊脂玉的梨花簪。
这般绝色,清艳入骨,一眼望去,便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她正对着铜镜理着鬓边的碎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伺候的青禾:
“对了,七皇子这几日恢复得怎么样了?”
青禾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的神色,嘟囔着回道:“听别苑的下人说,恢复得倒是不错,能下地走动了,饭量也比从前大了不少。”
萧灵阳一想起那日床榻之上的意外,羞愤不已。
“既如此,便把他也带上吧。”
“啊?”
青禾原本的好心情大打折扣。
“殿下,为什么要带他啊?”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殿下从别苑回来时,满脸的羞愤,还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这才几日功夫,就要带那个登徒子一起去踏青?
青禾幽怨不已。
萧灵阳瞥了她一眼。
“好了,别这副幽怨的模样。我既已在父皇面前承诺,要好好教导七弟,自然应该对他多加照料,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是尽一份做皇姐的本分。”
她自然要好好照料他,报那日被掐脖颈的仇!
最好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让系统的虐渣值蹭蹭往上涨。
青禾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公主,您真好,这般宽宏大量,真是菩萨心肠!”
萧灵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低声道:“你可真傻。”
说完,她忍不住发出了反派的桀桀笑声。
想到待会儿能收获的虐渣值,心情越发畅快,竟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公主府外,早已是车马齐备。
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停在门口,侍卫们腰佩长刀,肃立在两侧,气派十足。
萧玦正站在最前头的那辆马车旁等候,一身白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墨发用一根玉冠束起。
许是这几日在公主府里养得好,他苍白的脸色褪去了不少,添了几分血色,原本清瘦的脸颊也丰润了些,愈发显得俊美无双。
这般模样,倒是真有未来之君的风华。
萧灵阳看着他这身打扮,心里暗暗得意。
他原来那些破衣服,早就被她命人一股脑全扔了,还特意让人按着他的尺寸,做了好几身料子上乘的新衣。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他穿着她给的衣服,让他时时刻刻都记着,他如今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仰仗她的施舍。
萧灵阳摸了摸下巴,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她可真是坏得很,换做是谁,被人扔了旧衣服,还强迫穿上新的,怕是都要恨得牙痒痒吧?
想必萧玦此刻心里已经把她骂了千百遍,这下,虐渣值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提着裙摆,莲步轻移地走到马车旁。
“七弟,身子可好些了?瞧着气色倒是不错。”
萧玦抬眸看她,目光在她那身嫩柳色的罗裙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帘。
“多谢皇姐挂念,已经无碍了。”
两人默契的忘记了那晚争锋相对的模样。
萧灵阳笑得越发温柔,像是真的十分体恤他一般。
“无碍便好。今日风大,马车里暖和,你我姐弟同乘一辆吧,也好说说话。”
她说着,目光扫过周围的侍卫和侍女,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好羞辱他一番。
萧灵阳故作娇弱地蹙了蹙眉,抬眼看向马车。
“哎呀,这马车倒是精致,就是这台阶太高了些,我这身子骨素来孱弱,怕是上不去呢。”
她转头看向萧玦,眼神里带着几分期盼。
“七弟,你不会介意扶我一把吧?”
萧玦的指尖微微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成了拳,却还是低眉顺眼地回道:“当然不介意。”
萧灵阳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微微一笑,也不等萧玦伸手,竟直接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哎呀,失礼了失礼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脚下的力道却丝毫没减,甚至还故意碾了碾。
“这台阶实在太高,只能借七弟的脚用用了,还望七弟莫要怪罪。”
周围的侍卫和丫鬟们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长公主竟然把七皇子当成了凳子踩?
萧玦只觉得脚背传来一阵疼痛,他的表情未变,可眼底的冷意更浓。
他现在寄人篱下,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可奇怪的是,在那滔天的怒火之下,竟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被她那双柔软的脚踩过的地方,连带着心尖,都泛起了一丝异样的酥麻。
【虐渣值+5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萧灵阳的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
哼,这才只是开始,那日的仇,她可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她得意洋洋地正要抬脚往上走,谁知脚下一滑,竟一个趔趄,直直地朝着萧玦的怀里倒去。
萧玦下意识地伸手一揽,便将她温软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鼻尖瞬间萦绕着一股馥郁的兰花香气,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掌心触碰到的地方,是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隔着薄薄的罗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萧玦的身体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萧灵阳也懵了。
她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
“放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
马车外,萧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他竟莫名地觉得有些愉快,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自那日和她撕破脸皮后,他便再也不装了,反正他也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只是想折辱他。
想通了这一点,他反倒坦然了许多。
萧玦定了定神,也抬腿上了马车。
车厢内十分宽敞,铺着厚厚的软垫,角落里燃着一炉安神香,香气袅袅。
萧灵阳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实则心里正在盘算着新的折磨人的计划。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矮几上摆放着的干果。
她睁开眼,看向坐在对面的萧玦,语气带着几分娇嗲,甚至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亲爱的弟弟,皇姐想吃核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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