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苏洛宁身边坐下,吃饭。
不过,祁雁灵还在桌下轻轻踢了苏洛宁一脚,换来苏洛宁一个“稍后再说”心领神会的眼神。
祁煜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淡笑不语,很快便搁了筷子,“朕还有事,阿宁可以和雁灵多待一会儿,迟些让曹德送你回去。”
两女自是欢喜不已,忙起身恭送皇上。
帝王的身影还没完全出偏殿,祁雁灵就咋呼起来了!
“好啊!你说你!怎么长这么好看!这眼睛也太勾人了!还有这鼻子!这皮肤!让我摸摸~”
“公主,别闹~哈哈哈~痒~别!”苏洛宁忙往一旁躲。
门外还没走远的祁煜轻哂摇头。
这边苏洛宁在七公主的逼问之下又将自己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祁雁灵竟然夸张的直擦眼泪,“阿宁,你好可怜,那么小就无依无靠,需要看我皇兄脸色过日子……”
苏洛宁扶额,帮她顺着背,“公主,不至于,不至于。”
没一会儿,祁雁灵便拉着苏洛宁回了自己的翠和宫。
苏洛宁看到小满和阿意两个小团子哪儿还迈得开步子。
一直到宫门快落钥才匆匆离宫。
祁煜听闻宫人来报说“县主不舍离宫”,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
而苏洛宁不知,她不在的这大半日,整个苏家已经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就等着苏洛宁回来祭祖上香。
苏镰苏铭的不少同僚以及平日交好的人家,得到风声纷纷送来了贺礼。
苏洛宁虽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如此夸张的景象还是有些气闷。
就知道公开身份后会如此。
反倒是亲自送她回来的曹德在一旁安慰道:
“小主子,主子说了,要您早晚习惯。不予理会便是。”
曹德说完,进了苏府,狠狠敲打了苏家众人一番。
……
挑明了县主身份,对苏洛宁来说最直观的好处莫过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彩衣巷锦绣苑。
左右现在苏家众人看着她都是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语。
连除夕夜都是让她坐的主位,谁让她身份最高。
偏生这一日苏洛宁在锦绣苑和小钱串他们斗地主,额,她早几年教他们的,玩的忘记了时间。
回去时已经很迟了。
苏家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还好生陪着笑脸,说着客气的话。
苏洛宁觉得自己就是小人,她很享受呢!
这一晚,宫里按例给京中贵门赐菜,特意送到了西巷尾的苏府。
打开食盒,是一道“喜鹊登梅”花馍馍。
菜品本身不名贵,但寓意却是让苏家众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齐声跪谢圣恩。
除夕夜赐“喜鹊登梅”,来年苏家必定有喜啊!
苏洛宁看着一个个捏的神似的喜鹊馒头,心里强烈的不安。
从县主身份公开,她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她需不需要选秀?!
但她不能问。
问谁?只能问宫里那位。
他已经明了自己情愿买人订婚都不愿选秀。
但他并没有给她一句明话。
所以很可能她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不问。
她想到前两天去国公府送节礼,舅母欲言又止,话里话外,让她做好进宫的准备……
大过年的,苏洛宁因一道菜,闷闷不乐。
看着苏家人谄媚的嘴脸,任性的做了个决定——
带着白芷芍药回了锦绣苑。
苏家众人只能看着苏洛宁离开,干着急,毫无办法。
银秀等人看着回去了没多久又回来的小主子,惊疑不已。
但立马欣喜的迎了进来。
“秀姑姑,想吃你包的饺子!”看着熟悉的院子,苏洛宁空落落的心终于踏实了些。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煮!”
……
另一边宫宴上,祁煜突然接到影六的消息,也是心中一凛,随即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席。
留下一屋子皇室宗亲错愕猜忌。
但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追查皇帝的行踪。
……
锦绣苑里,苏洛宁矫情的一个人在暖阁里吃着饺子,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一边吃,一边哭。
好好的穿越来这么些年,怎么就混成了这样!
太失败了!
她也要像短剧像小说里那些穿越者一样成为大女主,成为风云人物!
而不是这般无能的不得不进宫成为伺候人的玩意儿!
太特么窝囊了!
枉她这么多年来小心谨慎,难道还不能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好好活着么……
怎么这么难?!
死祁煜!臭祁煜!
大猪蹄子!
她这么多年感情投资都喂了狗了!
还没有小满阿意好……
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可不相信他对她有什么感情……
纯粹是因为适合罢了!
【阿宁,没有人比你的身份更合适……】
舅母的话像催命符一般,不断地在苏洛宁耳边回响。
“呜呜呜……”苏洛宁干脆放下了筷子,趴在桌案上委屈的哭出了声。
低低的呜咽声淹没在除夕夜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
突然一声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般委屈么?”
抬眸,一身帝王玄色华服的男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小圆桌边的绣墩上。
显然出来的很急,连常服都没换。
“你、你怎么来了?”
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更多的是惊愕。
“怎么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祁煜并没有回答,也没在意她的没有礼数。
“我不要进宫!”
苏洛宁红肿的泪眼直直的盯着男人,彻底破罐子破摔。
“哦?”祁煜凤眸缩了缩,闪着戾气。
苏洛宁心中猛地一紧。
就是这个眼神!
与睡梦中如出一辙……
但她并没有回避,死死的咬着唇。
暖阁内,死寂一般,衬得屋外嘈杂的爆竹声异常刺耳。
两人谁也没有退让。
在帝王强大的威压下,苏洛宁甚至紧握着的小拳头都有些颤抖。
我就不要进宫!有本事你砍了我呀!
终于,年轻的帝王先开了口:
“袅袅,与朕做一笔交易如何?”
苏洛宁鼓着嘴巴,不语。
祁煜继续说道,“朕的后宫需要自己人,而你最适合不过。”
哼!果然是因为适合!
“不要!”苏洛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不听听朕给你的报酬?”帝王扬眉。
“不稀罕!”苏洛宁现在只抱死理,不进宫。
“收起你那些拧巴的心理,听朕将话说完!”祁煜也来了脾气,“好商好量你不听,到时候一纸诏书,对于朕来说,结果一样!”
“你自己琢磨!”
苏洛宁此刻心如死灰,消磨着帝王的耐性,“您不如直接砍了我脑袋!”
搞不好还能再穿回去!
“袅袅,”祁煜不怒反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偏执,“朕以前教过你,不要做亏本买卖。”
他欺身上前,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缓慢摩挲过女孩光洁的肌肤,声音很轻,“养了你这么多年,什么回报还没得到,砍了,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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