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晋升后。
果然天地大不同。
之前修行养身功的时候,除了可以滋养气血,以及修身养性、调控情绪的能力外,几乎没啥战斗能力。
假设前世读大学的时候,学的简化版太极拳24式。
在这个世界,实际战斗力为0。
那么太极养身功的战斗力,则为1到2,可能仗着气血强劲,一套王八拳下来能打翻两三个成年壮汉,但面对持械的群殴,甚至是遇到武者,那就力有所逮了。
而晋升后的太极金刚功,可谓是攻防一体,有了类似前世武侠小说里边,金钟罩的能力。
而且还颇具攻伐能力,战斗力立马飙升到了10左右。
当然。
这都是姜景年凭感觉猜测。
至于具体效果如何,只有一身武道,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他,也无法给出精准的判断。
究竟能不能打,打的如何,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快要晋升位格了。’
‘在这片乱世之中,我终于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不枉我到处借贷,超前消费,只为加快晋升的速度。’
姜景年有些放松的吐了一口长气。
来到这个世界上。
原身死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说不有些紧迫感。
那是假的。
他可不想再一次,宛若那种路边野狗一般,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就直接人没了。
姜景年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前世都不怕死,今生自然也是一样。
但他。
不想随意的死,要死的有价值有意义,在他眼里才不算来此世上走一遭。
而有了紧迫感,就有了动力。
这两个月以来,到处借贷,借贷购物,借贷买肉食吃饭,借贷上班。
日子过得极其滋润。
远比普通的苦工,要滋润十倍不止,光是每日的肉食,他的进补量,就可能是一般底层人的十倍不止。
这一点,就连他五叔一家都不知道,因为他吃饭基本都打包,然后找个巷子蹲着解决了。
而拆东墙补西墙。
利滚利。
仅仅两个月下来,身上已经背了几百块大洋的债务。
没错。
哪怕还了一小部分,实际债务也有数百枚大洋之多。
这若是放在老家乡村里。
那是个天文数字。
当地大户人家,好几年攒下来的钱,也就这个数。
在宁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一块大洋,能买三十斤大米、八斤猪肉,而在偏远地方,这个购买力,能翻个一两倍。
有的落后乡村,一家数口人,一个月的基本生活,也不过三到五块大洋。
不过债多了不愁。
虱子多了不痒。
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欠债是大爷’的说法,毕竟若是还不起钱,真的会被人拉去发卖掉抵债。
而前世金融学专业出身的姜景年。
则是能给租界的一些商铺,好好上了一课。
‘欠几百块大洋,我是要被拿去抵债的货物、奴仆。’
‘欠个十几万、几十万大洋,我就是人人尊敬的宁城大亨。当然,前提是我能借到这么多钱。’
即将晋升,姜景年心态大好,哼了几下小曲。
他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现在继续拉车还能再赚点钱,不过急着回去突破最后一点位格,赚钱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重新握住黄包车的把手。
姜景年原本挺拔的身子,瞬间佝偻了许多,脸上那淡漠、狡诈之色,也直接收敛了起来。
宛若川剧变脸一般。
他的眉宇耷拉,露出几分苦相,嘴角也是堆起了那种老实巴交的憨厚笑容。
回到寄住的叔叔家。
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西江路129号。
一处小型的合院,院落坐北朝南,主体建筑是一个有着西洋风格的二层小楼,外边围着一圈小花坛,宛若花园。
这个住宅的规模。
放在县城里的大户人家,算是非常小了。
然而在宁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这里并非繁华地带,能住得起带个小院落的房子,也绝对算是有家底的大户了。
院落里,有个皮肤黝黑的壮硕仆妇在收拾小花园。
看到姜景年拉着黄包车进来,这仆妇既不上前招呼,也不去拦着,只是瞥了一眼后,眼神里露出几分嫌恶,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姜景年不以为意,将黄包车放在大门口的角落里。
径直往侧边的厢房走,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
“呀,好臭!”
正吃饱喝足,在楼下活动的瞿兰兰,看到这破落亲戚回来,忍不住拿着手帕捂着鼻子,娇叱道:“二狗子,你全身都是泥巴汗渍,在哪个下水道打滚去了?能不能不要进我家里来?”
她一边骂,一边伸手将姜景年拦在外边。
姜景年这个名字,是他前世的。
这一世的原身,自然没有什么正经名字,乡下的穷人父母,为了小孩好养活,防止夭折,一般取的都是些贱名。
比如,他现在的名字,就是姜二狗。
自从姜景年的原身过来投奔五叔,寄人篱下,瞿兰兰对姜景年,也不从称其姓氏,只是一口一个‘二狗子’‘二狗子’的叫着。
对于这有些无礼的女孩,姜景年也不着恼,只是一脸憨厚的陪笑道:“瞿姐儿!不好意思,我就是去偏房里冲个澡,不会进正屋大堂的。”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一个用的是卑称,一个用的是敬语。
姜景年不与瞿兰兰直接闹翻,也不多做争论。
是有两点原因。
一是他现在寄人篱下,本身是从外地乡村来的,后续跨行找工作,还需五叔帮衬,没有工作许可证,失了户籍身份,就算成为低档次的武者,在租界行走也多有不便。
这世界上。
别说还不是武者,就算成了武者,那也是刚起步的新人阶段,不可能随意纵横天下了。
外边的环境兵荒马乱,还有传说之中的妖诡出没,比宁城的情况更差。
所以短时间内,姜景年还需要这个落脚点,只能以后成了武者,赚了些钱,再办理些手续搬出去。
二是姜景年受人恩惠,入赘的五叔,自身处境都不太好,也愿意尽其所能的帮助他和原身,这不看僧面看佛面,瞿兰兰是五叔的唯一女儿,其行为举止,他不想做太多计较。
不过姜景年的退让。
在瞿兰兰眼里就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她更是瞧这破落农家子不上眼,正准备继续骂着,却听后边传来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
“兰兰!”
穿着一身蓝色长袍马褂,头戴一顶黑色毡帽的五叔,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发出了一道不满的呵斥。
五叔原本叫姜瑜之,少年时读书很有天赋,在五个兄弟的共同帮扶下读了学堂,在前朝宣历帝17年时通过了院试,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后来准备参加乡试考举人的时候,恰逢陈国末代皇帝宣布退位,结束了帝制,天下格局发生了剧烈变化。
他在动乱到来之前,来宁城谋了份教书先生的工作,后边结识了本地的大户之女,直接入赘了瞿家。
现在随了女方的姓氏。
名为瞿瑜之。
瞿瑜之走了过来,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旁边的姜景年,“今天也是辛苦你了,快去冲洗一番吧。”
瞿兰兰虽然受过西式教育,有些叛逆,心里不太将赘婿父亲当回事,但也不敢直接明着违逆父母。
无论如何。
瞿瑜之也是她的父亲。
这个时代。
即使在租界里。
不孝,也是非常难听的词语和指责。
传到同学、教书先生们的耳中,瞿兰兰就算不会被退学,也难免会被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待。
“一个泥腿子而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护着的,而且他都这么大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我们家里吧?像什么话?”
瞿兰兰甩了甩自己的麻花辫,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去了正屋里边。
“抱歉,兰兰从小过于娇惯了,我也有些管不住她。”
瞿瑜之看了眼女儿离去的背影,随后有些无奈的看着姜景年。
是个有些儒雅的中年男人,年轻时也是老家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不然来到宁城教书,也不会被大户人家的女儿相中入赘。
“没事的五叔,兰兰妹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姜景年依然是那副憨厚的笑容,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还反过来帮瞿兰兰找补,“而且今天气候多变,的确淋了些雨,还踩了不少泥水,所以把衣服裤子都弄脏了。”
“真是难为你了,快去洗澡吧,别受凉了!”
瞿瑜之招呼着姜景年往侧房里走。
“好的,五叔。”
姜景年点了点头,恭敬的行礼作揖,然后就往侧房的卫生间走去。
他自然不会去正屋里,用人家五叔夫妇的浴室,而是就在侧边房屋里厕所里冲水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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