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凡笑着对穆嫣然施礼。
“没想到我一介布衣,会得到公主殿下如此夸赞,在下惶恐,只要在座诸位大人没意见,在下自然同意。”
穆嫣然立刻看向了还没缓过神来的南诏官员。
“李大人,杜大人,可否让我将这首《破阵子》原稿带回南越?”
李兆麟和杜仲这才对穆嫣然施礼。
“公主所求自然可以,我都没想到,柳三郎会写出如此霸气的词,果然骨子里的东西抹不掉,抹不掉啊……”
“既如此,今日诗赋大比,我南越三比二胜出,诸位大人没意见吧?”
李兆麟和杜仲面色沉重如丧考妣,只能点头认输。
这还是柳毅凡拉了柳如是助阵,否则就是四比一了。
这时穆迦已将《破阵子》抄录完毕,双手捧着让柳毅凡在原稿上签字,看向柳毅凡的目光充满敬意。
柳毅凡签上名字,抄录的《破阵子》一经挂出,瞬间喝彩声响彻了整个燕子矶。
“三少威武,三少不愧我南诏文坛柱石……”
听着外头南诏学子的欢呼声,李兆麟的脸色更尴尬了。
“李大人杜大人,明日比机巧设计,不会南诏选的又是柳三少吧?”
不等李兆麟和杜仲说话,柳毅凡已经发问了。
“敢问公主殿下,这机巧设计如何比法?是殿下限制不让我参与,还是觉得我不会?”
穆嫣然笑了:“我怎么可能不允许三少参与,我只是好奇,这么大个南诏国,除了你柳三少,难道再找不出个天纵之才?”
杜仲一拱手。
“殿下此言差矣,我南诏上邦,岂会没有善于机巧制造之才?明日比试便知。”
穆嫣然笑着点点头,起身上楼了。
南诏官员下船时,众多学子还在那儿呼喊柳毅凡的名字,杜仲拉了柳毅凡一下。
“三少若是得闲,跟我去工部走一遭如何?”
柳毅凡虽然担心南疆战事,也只能点头应允。
工部都水司,柳毅凡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脸古怪。
“杜大人,谢大人(都水司主事),朝廷准备拿这个机关盒跟南越比试?”
杜仲没说话,但谢主事却满脸傲娇地点点头。
“这可是都水司巧匠精心设计打磨月余的宝盒,除了设计者无人能打开。”
柳毅凡无语了。
这种机关盒子确实难解,但后世揭秘过机关盒的开启方式,只有三种,依次试验就能打开,谢大人怎么就知道南越没有巧匠?
“谢大人,学生不才,想见识一下宝盒可以吗?”
谢主事嗯了一声,脸上的不屑直接写满。
柳毅凡忙坐下,捧着宝盒仔细查看。
这宝盒跟电视节目里的宝盒没啥区别,檀木所制,封闭严密,连接处有明显的榫卯结构。
柳毅凡抓着又是拧又是拉,可盒子根本打不开。
“柳三少莫费力了,都水司好些匠人都试过,无人能打开,莫以为你读书多就懂机关术,这可是……”
谢主事话音未落,柳毅凡两手抓着上下两部分,斜着一拉,机关盒居然慢慢被抽开了。
这……
谢主事张着大嘴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知道开启之法的?”
柳毅凡一脸古怪。
“谢大人觉得这很奇妙吗?这东西确实不好打开,可只要掌握三种方法,这种机关盒根本难不住人,你觉得南越的巧匠比我笨,还是没看过机关术的书籍?”
杜仲脸色难看至极,长叹一声转身就走,柳毅凡忙跟了出去。
“杜大人可有备选方案?”
杜仲叹了口气:“南诏最善机关之术的就是都水司,我那还有啥备选方案?按规则双方各出一物,若有一方解不出来,即刻认输,若双方都解不出来,就再换一物,这机关你都能解,我如何还敢拿出来?”
柳毅凡笑了:“那还是我出战?我弄的东西,保证南越人解不开……”
杜仲和谢主事,看着柳毅凡用纸做的莫比乌斯环,已经沉思了半个时辰,想尽各种办法都破解不了。
“杜大人,谢大人,你们俩慢慢研究,我得回府休息了,若能解开,再去清吏司找我。”
说完柳毅凡笑着出了工部,跟月儿回府了。
“三郎,今天你真厉害,虽然南诏输了,可你却赢了,你没听见燕子矶的欢呼声,穆嫣然竟然收藏了你的诗赋,还要挂在朝堂上,这在南诏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月儿满脸骄傲。
柳毅凡出彩,月儿感觉比她自己出彩还高兴。
“你还乐?现在是二比一,南诏已经落后一分了,明日穆嫣然拿出来啥我还不知道呢,我可不敢保证赢。”
“你肯定能赢,那个盒子你不是轻松打开了吗?”
柳毅凡一脸无语:“月儿,你觉得穆嫣然比谢主事蠢吗?她怎么可能弄个书上有的东西考我们?”
回到清吏司,月儿飞快地跑去大屋,跟韶华汇报,柳毅凡则去了作战室。
一进屋三爷就笑着说道:“你果然不负众望,以二敌五,还打了个三比二,没想到柳如是诗文那么厉害。”
柳毅凡笑了笑:“五柳先生的弟子,岂是等闲之辈?很可惜没时间找淑仪郡主,若她也能出战,或许今日就有翻盘的机会了。”
三爷一摆手:“无所谓,我不在意朝廷输赢,我只在乎你能赢,今日燕子矶的学子,已经喊出了南诏文坛柱石的口号,这称呼很快就会蔓延整个金陵,我让你以文立身,这就是开始。”
等三爷说完,于长卿才招呼二人坐下。
“南疆战事果然往咱们预想的方向演变了,犬夷人兵卫越过九里滩追击残余的镇南军,转而往西夹击左营了,连兵带将加一块接近两万敌军,左营和镇南军的八千人无险可守,毫无胜算。
我已传令金士源和丁毅,让他们不要跟敌人硬拼,打不过就往莱州方向撤,莱州方向多山多林,若莱州不开城门,就躲进山里,犬夷和蒲甘为抢粮,定会攻打莱州城,若莱州守备开城,那就与莱州守军共同守城待援。”
柳毅凡叹了口气:“于大人,您这可是赌上您的前程了。”
于长卿笑了:“三少,做人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国家,莫说这身官袍,就是砍了我这颗头颅又何妨?”
看着披头散发声音沙哑的于长卿,柳毅凡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于谦和那首《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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