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不先跟我沟通,你可以告诉我这样违反了什么,或者你有什么顾虑,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
你自己每天上工,又下井口又运土,一百多斤的东西每天倒腾几十遍,然后呢,因为你觉得我占用了一个地窝子,可能违反了你们什么规矩,就辛苦了一天还跑去搜集材料,
是,你很辛苦,你很勤劳,可你这样做,我像什么呢?我在不自觉中就给你造成了拖累,我会心里好过吗?”
这么一问,他确实自己先做主解决这件事,因为不想宁舒颜局促的使用一点点面积,也不需要她一起劳作,就先按照自己的习惯去了。
“对不起。”谢承勋这会察觉到自己处事还是单身思维,立刻就说了。
不过他这几天真的累到了,胳膊还抻着了,毕竟是自己的事,耽误其他人的时间,他肯定要自己出更多力气才合适。
道完歉也没有其他话,坐下来就吨吨吨的喝水。
然后肚子就咕~~一声。
俊逸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宁舒颜见他认错这么快,又瞧见他喝口这么急,也估摸着是累到了。
起身摸了四个鸡蛋,煮成荷包蛋全给了谢承勋。
又开始烙饼、切肉罐头、烤土豆。
一样一样的,好像要把家里所有吃的一顿做了。
谢承勋一下拉住了。“别做了,那些够吃了。”
“我怎么知道够不够呢,给你多少你吃多少,你也不说。”宁舒颜看着谢承勋,一字一句的说。
谢承勋立刻就对号入座了,她的感受,就是自己这会的感受。
他不想也不需要宁舒颜把她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给自己。
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情绪,谢承勋抬手撸了一把头发,郑重表态。“我明白了,以后这种决定,我会跟你商量。”
出现问题,就要解决。
“嗯,我也没结过婚,但你听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话没,搭配搭配,搭档思维,配合行动,
男女确实有差异,可我也不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比如这次,明明我们可以利用这些资源,顺势把两边地窝子打通,弄个一室一厅,
这么一来,劳烦大家也就是一次的事,而且我们睡觉的地方不会烟熏火燎,我也不需要再弄什么二门,因为有个客厅可以隔断卧室,而私密的事情肯定是在卧室做……”
“你想打通两个地窝子?”
“对,既然这个地窝子属于我们了,不如直接打通,以后天冷了,也没必要顶风两边跑。”
道理说通了,问题还得解决,两人这会又凑一起了。
宁舒颜临时画稿,这边当卧室,因为已经整理好了,从那边往这边挖,那边当客厅,中间掏出来的位置,留个门框,哪怕挂个帘子,不也能把卧室挡住了么。
最后再整合一下烟道的延续,从这里通出去……”
谢承勋一边趁热吃着‘夜宵’,一边看着宁舒颜在纸上描绘出两个地窝子整合出来的‘家’。
两人越凑越近,煤油灯灯芯小爆了一下,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发现两人距离过近,呼吸可闻。
下一瞬,两人同时别开脸。
一个说:“我去洗漱。”
一个说:“你去吧。”
就分开了。
谢承勋感觉今日有些热,可一躺下,那股热意还更明显了。
她烧炕了?
摸摸炕边,没有热度。
心烦得转来转去,每次一转,鼻尖的香味就让他更热。
宁舒颜平日里天马行空,还会想婚后做饭的问题,可真的亲近了,那个氛围一来,她又怂了。
刚吵完架,到底是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氛围的,宁舒颜没有经验,只当还是谢承勋那张脸惹的祸。
次日,谢承勋很早就起来了,花了两小时运回来一板车的水,他换洗衣服就两套,该洗衣服了。
要不都要把宁舒颜熏臭了。
宁舒颜醒来看到这么多水,很是惊喜,不过也从谢承勋洗衣服的动作中想起一件事,这屋子放衣服的地方,基本是自己的服装,谢承勋穿来穿去就那两件。
想起家里的打水和一些重活都是对方干的,自己也因为媳妇的身份收了一千七,宁舒颜主动开口:“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回头给你做点贴身的衣服吧,
我不想干活,你没催我出去干活,我就在家里做点事。”
谢承勋点点头,站起身随便宁舒颜测量。
手臂,肩宽,腰围,胸围,腿长按照这个基础尺寸放宽一些,就是这个时代的着装习惯了。
“我还有六天发工资了,到时候你直接领了,家里家用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我还有一笔钱存在外公手里。”
送你睡觉穿的衣服,倒也不必如此,那一千七够买几百套内衣裤了。
谢承勋搓洗了自己的衣服,晒出去就到上工时间了。
宁舒颜依旧投喂鸡蛋,塞了一个在对方口袋里:“中午给你弄点好吃的,我有自行车了,到时候骑过去。”
谢承勋没拒绝,甚至还有些期待。
地窝子是多盖了一个还给集体了,那宁舒颜就毫无负担的使用另外一个地窝子了。
先套个锁表示属于自己了,然后整理一下前几日弄回来的东西,
先除尘,然后弄个布帘盖在缝纫机上防尘,自行车也停靠在这里,自己住的那边其实也没什么要增加的了,再增加就活动不开。
李娟他们是有工作任务,这个点没法来找宁舒雅,她只能自己干。
干到十点多就停下了,回去吃个果切,关上门进游轮快速洗了个澡,选好要送的菜。
就选肉松饭团吧,把外面那层海苔拆了,选了八个放进铝饭盒,再装一壶花茶,应该差不多了。
换上衬衫西裤,穿个护士鞋,蹬着自行车出发。
路不好走啊,有一段路完全就是石子儿的地盘,骑慢了没那么颠簸但是真的很慢,骑快了那就是抖抖抖抖得屁股都疼了。
这一趟骑得,不比走路轻松多少。
找到谢承勋的时候,他正光膀子擦汗呢。
那肩头压着的印记,叫人瞧着都觉得酸爽。
想起自己在地窝子这件事也并非绝无错处,宁舒颜闭了闭眼,随后若无其事朝前走去。
递出饭盒:“加餐,辛苦了。”
“谢谢。”
拿在手里,竟然是精米蒸的米饭,里头有蜜渍梅子肉和肉松,咬一口下去,满足,美味,又清爽不腻。
八个小三角,捏得紧紧实实的,配合食堂给的四个窝窝头和一碗烩菜,今日的肚子报复得很。
最后一口花茶入喉,更是清口气,解渴又清新。
大家知道两人新婚,都没凑过来‘扎眼’,可还是有那不长眼的人非要来辩论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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