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华灯初上,帝都的繁华在霓虹与车流中流淌。然而,在这纸醉金迷的表象之下,一场无声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于豪门深院的缝隙之间。
林家老宅,位于城西的百年大宅,青砖黛瓦,飞檐翘角,仿佛一座沉默的见证者,俯瞰着几代人的兴衰荣辱。此刻,主厅内灯火通明,檀香袅袅,林家当家人林振国端坐于紫檀木太师椅上,面色沉静,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他手中捏着一封未拆的信,指尖微微用力,信封边缘已泛起褶皱。
“她回来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如重锤砸在厅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站在下首的林家大少爷林世勋垂首应道:“是,父亲。苏晚今日下午抵达机场,未通知任何人,直接去了城南的旧居。但……她今夜出现在‘望归灯塔’附近,已被眼线回报。”
“灯塔?”林振国眉峰一动,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转瞬即逝,“她还是找到了那里。”
厅内一片寂静。无人敢言。林家上下皆知,那座废弃的灯塔,是林家禁忌中的禁忌。二十年前,林振国的胞弟林振邦,便是从那座灯塔上坠海身亡,尸骨无存。而苏晚,正是林振邦的遗孤,林家的“罪女”,被逐出家门整整十五年。
如今,她回来了。
“她身边可有人?”林振国缓缓问道。
“据报,她与一名年轻男子同行,身份尚未查明。但此人驾驶的摩托艇,属于‘深海’集团名下的私人码头。”林世勋语气谨慎,“此外,今晚在灯塔附近,发生了武装冲突,疑似‘深海’内部火并。”
林振国冷哼一声:“‘深海’?当年逼死你叔父的,不就是他们?如今倒好,他们的船,载着林家的弃女,驶向林家的禁地?真是讽刺。”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厅前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背影孤峻如山。
“传话下去,”他语气陡然转冷,“苏晚若敢踏足林家祖祠一步,格杀勿论。至于那个男人……查清楚身份,若与‘深海’有关,不必留活口。”
“是。”林世勋领命退下。
待厅内只剩林振国一人,他才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旧式铜钥,轻轻摩挲。铜钥上刻着一个“归”字,与灯塔第39级台阶下的机关暗合。
“振邦……你当年留下的谜,终究还是被她解开了。”他低声呢喃,语气复杂难辨,“可你可知,那扇门后,关着的不只是秘密,还有……杀机。”

与此同时,城南旧居。
苏晚坐在母亲生前常坐的藤椅上,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院中那株老梅树上,枝影斑驳,宛如时光的刻痕。
阿ken靠在门框边,手中把玩着一把****,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林家不会放过你。”他忽然开口,“今晚你闯了灯塔,等于在林振国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苏晚抬眼,目光平静却坚定:“我知道。但我必须知道真相。我父亲不是自杀,他是被逼死的。而林振国……他知情。”
“证据呢?”阿ken反问,“你手上只有一块怀表,一张照片,几句模糊的字迹。这些,在林家的律法和权势面前,连一张废纸都不如。”
“所以,我要拿到‘潘多拉’。”苏晚站起身,走到墙边,轻轻掀开一幅旧画,露出后面一个隐蔽的暗格。她从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林振邦手记”四个字。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真正的证据,不在灯塔,而在这本日记里。但日记被加密了,只有与怀表联动,才能解读出全部内容。”
阿ken挑眉:“所以,你必须回林家。只有在祖祠的‘归源阁’里,才有解读这本日记的古老仪器——‘解钥仪’。”
“没错。”苏晚合上日记,目光如炬,“林振国越是阻止我,越说明他心虚。我不仅要回林家,还要在三天后的‘祭祖大典’上,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揭开真相。”
阿ken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真是你父亲的女儿。疯,但……有种。”
“你不怕?”苏晚看着他。
“怕。”阿ken收起笑容,眼神认真,“我怕你死在林家的阴谋里。但我更怕,你一辈子活在谎言中。”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父亲曾说,林振邦是这世上最不该被辜负的人。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要护你周全。”
苏晚心头一震:“你父亲……是谁?”
阿ken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的月色,仿佛在凝视一段尘封的过往。

次日清晨,林家大宅。
林世勋的妹妹林世雅,林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正坐在妆台前,任由佣人为她梳妆。她身着一袭香槟色长裙,发髻高挽,珠翠满头,宛如一朵盛放的名贵花卉。
“苏晚回来了?”她轻抿一口参茶,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是,大小姐。”贴身女佣低声回应,“老爷已下令封锁祖祠,并加强了守卫。”
林世雅微微一笑,眼中却无半分暖意:“她倒是胆大。被逐出家门十五年,一回来就想翻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线:“传我命令,祭祖大典的礼仪流程,全部重新核对。尤其是‘归宗礼’那一环,我要她——苏晚,跪着进来,爬着出去。”
女佣低头应是。
林世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语气悠然:“林家的规矩,不是她一个弃女,能轻易撼动的。”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医院特护病房。
林默涵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心电监护仪的波形起伏不定,仿佛随时会归于一条直线。
床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中山装,眼神沉静如古井。他是林家的世交,也是林默涵的主治医生——陆明远。
“他还能撑多久?”陆明远问身旁的护士。
“如果不再次注射肾上腺素,可能撑不过今晚。”护士低声回答。
陆明远轻叹一声,从药箱中取出一支深蓝色的药剂:“这是最后一支‘逆命剂’,能为他续命十二小时。但代价是……之后,神仙难救。”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药剂推入了输液管。
药剂入体的瞬间,林默涵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
“陆伯……”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执拗,“苏晚……她去灯塔了?”
陆明远点头:“去了。她比你想象的更坚强。”
“那就好……”林默涵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告诉她……归源阁的钥匙,在我母亲的遗物里……第三只檀木盒,暗格中……”
话未说完,心电仪猛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病人室颤!准备除颤!”
“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
“除颤仪充电200焦耳!”
混乱中,林默涵的手无力垂下,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仿佛看到苏晚站在灯塔之巅,阳光洒在她身上,照亮了那块怀表上的铭文——
“真相,终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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