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注定了是有些难眠的。
白牧好在还是有惊无险的渡过难关了。
浴室内水汽氤氲,他躺在浴缸里。
思绪一阵放空。
就在刚才那儿短短的一会时间内,白牧好像突然领悟了很多道理。
他好像一瞬间就成熟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晚。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浴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白牧吓了一跳,猛地回头,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鹿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那身严实的睡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格外专注。
师妹?
她怎么进来了?
只见鹿野的目光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径直扫向了洗漱台。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眉头微微蹙起。
表情变得非常、非常、非常严肃。
她指着台面上那支牙刷,快速问道:
“你,用这个牙刷了没?”
白牧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整懵了,看着师妹那凝重的表情,下意识道:
“没,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就见鹿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起牙刷,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浴室里格外刺耳。
那支可怜的牙刷,瞬间身首异处,被拦腰掰成了两截。
然后,鹿野看也没看,精准地将断成两截的牙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
白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不……不是,师妹?为什么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满心都是问号。
“那牙刷怎么了?”
“何罪至此啊……”
鹿野做完这一切,仿佛松了口气,但面对白牧的追问,有一点点的心虚,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含糊地说了句:
“没事,你洗你的。”
然后,转身就走,还顺手帮他把浴室门重新带上了。
留下白牧一个人站在水幕中,凌乱在弥漫的水汽里。
白牧:?
这是咋了?
难道……
难道妖精也有生理期?
白牧无法理解,且大受震撼。
……
傍晚时分。
白牧意识迷迷糊糊,正处于现实与梦境交界的边缘。
忽然,他感觉到后背被一只手指,轻轻地戳了戳。
“……怎么了?”
白牧艰难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向身边的鹿野。
黑暗中,鹿野正眨巴着那双在夜里也显得格外清亮的眸子,一脸平静,突然开口问道:
“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白牧:“哈?”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或者还在梦里。
“什么……大的小的?”
他含糊地反问。
鹿野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觉得他理解能力有问题,于是耐心地伸出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
做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关于体积大小的手势。
白牧:“!!!”
他瞬间清醒了大半,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溜圆。
等等!
师妹在问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高冷的师妹鹿野,怎么可能会问他关于自身的这种问题?
幻觉。
一定是幻觉。
要么就是我在做梦。
对,没错,肯定是在做梦。
不过……这梦还挺真实的,连师妹比划的动作都这么清晰……
为了逃避这个过于惊悚的问题,白牧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默默地,动作僵硬地转回了身,用后背对着鹿野,同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开始自我催眠。
我睡着了……
我已经睡着了……
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都是梦……都是梦……
他努力无视了身后那道依旧充满好奇的视线。
鹿野看着瞬间化身鸵鸟,拒绝交流的师兄,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也躺平了身体。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各自平缓的呼吸声。
……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牧悠悠转醒,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
枕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电脑桌,却发现显示屏上似乎多了点东西。
他下床走近一看,原来屏幕上被贴了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撕下来一看,上面是师妹那熟悉而清秀的字迹,只写了一行字:
【改密码了。】
【下次你玩电脑,只能在我面前玩。】
白牧拿着纸条:
“6。”
真是……滴水不漏啊。
此刻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白牧醒来才没多久。
家里的门铃被按响了。
白牧开门一看,是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递过来一个扁平的快递文件袋。
签收之后,白牧动作生疏的拆开。
里面赫然是一本崭新的机动车驾驶证。
“会馆办事的效率挺高啊。”
他之前就用了会馆的渠道,流程比普通人快很多。
诶,对了。
前段时间帮师父报名驾校了,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以师父的学习能力,只要不是学习做饭,考个驾照什么的应该轻而易举吧?
到时候可以问问他,说不定还能一起去看车。
……
与此同时。
在距离龙游市颇远的一处僻静乡间小路上。
一辆车身上印着“XX驾校”字样的白色教练车,正以30码的速度,在路上疾驰着。
主驾座位上。
无限一头飘逸的长发,迎风轻扬。
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姿态标准。
副驾驶上,小黑正好奇地趴在车窗边,带着两个毛茸茸猫耳朵的小脑袋,探出一点点。
小黑打量着路边飞速后退的田野和树木,发出惊叹:
“师父,你竟然会开车诶!”
“好厉害啊!”
无限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他内心其实也觉得,这种叫做汽车的交通工具,确实挺方便的。
最主要是空间大,还能遮风挡雨。
不过……
他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又看了看仪表盘上稳定在30的时速。
把教练车开出驾校规定的练习路线这么远……应该没事吧?
嗯,教练看起来很放心,应该没事。
今天他去驾校练习,那位中年教练看他操作了几把倒车入库和侧方停车,动作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顿时惊为天人。
然后就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称赞天才。
随即很放心地拎着自己的保温杯,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喝茶摸鱼去了。
无限觉得无聊,便想着开出来实际道路练习一下,顺便带上小黑……看看风景。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嗖——!”
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以远超教练车的速度,从旁边猛地超了过去。
摩托车上坐着一个穿着铆钉皮衣,留着醒目黄毛的青年。
超车的瞬间,那黄毛青年,大概是瞥见了驾驶座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下意识地就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呲着一口大白牙,挥手喊了一声:
“嗨,美女!”
“开这么慢等人啊?”
无限闻声,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他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庞,完整地暴露在了黄毛青年的视线中。
黄毛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嬉皮笑脸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尴尬表情。
他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更加暴躁的轰鸣,瞬间就把这辆教练车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阵尾气。
无限收回目光,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那个迅速消失的小黑点,然后继续专注地以30码的稳定速度行驶着。
副驾上的小黑歪了歪头,不解地问:
“师父,他为什么跑那么快呀?”
无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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