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杜兴、李忠,剩下王禹、武松、阮小五、阮小七,哪个不是炼精的高手。
不必用马匹来代步,这对真正的高手来说行动更轻松,也更自由。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也不必去管宋辽两国的戍边部队,都烂到骨子里去了,哪还有多少战力。
能避便避,不能避那就让别人避。
一年粮饷才几个钱,没有谁会为朝廷卖命的。
很快,他们一行六个穿越了边境,悄无声息抵达了辽国境内。
“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就是燕云十六州……”
王禹用力跺了跺脚,感慨道:“她落在异族手里已经快两百年了。”
而在两百多年之后,同样一个叫做“重八”的濠州农民,才真正将她重新收回汉人的怀抱。
燕云十六州,是汉家男儿永远的痛。
儿皇帝石敬瑭把她送了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遗祸至今。
中原王朝,没有燕云,那等于是将要害暴露在草原民族的铁蹄之下。
从燕云而下,直至东京城下,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在场几人都是古人,又是匹夫,自然没有一统九州的豪情壮志,也没有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宏大理想,无法理解王禹此刻的心情。
这个不必强求。
我来组成头部就好了。
众人原地休整,吃了干粮喝了水,杜兴拿出地图好一番比较,指着河床道:“哥哥,顺着前面这条河往上,支流便是高粱河了。”
听到此名,王禹不由发出阵阵戏谑至极的笑声:“哈哈,那倒是一处古迹,倒是可以去瞻仰瞻仰。”
“哥哥何故发笑?”武松好奇问道。
“我本不应该笑的。”
王禹迅速收敛了笑意,满脸沉重道:“当年雄心勃勃的太宗统一了中原,挟灭北汉之余威,向辽进攻,夺取幽云十六州。起初我军攻势凌厉,连战连捷,很快就围困了辽南京。
太平兴国四年,双方在高梁河激战,我军大败。
辽将耶律休哥率九千铁骑把十万大军打得全军覆没,太宗股中两箭,逃命时在高梁河飙了一次驴车,数千铁骑硬是没追上,这才没有被俘。”
王禹摇头一叹:“太宗虽然逃了回来,可那十万将士,却血染沙场。我们脚下,便埋着无数汉人的尸骨。”
随着将往事娓娓道来,武松、阮小五、阮小七无不动容。
至于杜兴、李忠,他们一个常年活动在燕云,对于那段往事再熟悉不过,另一个是江湖卖艺的,腹中自然有许多故事。
果然,李忠接过王禹的话头,感慨道:“太宗回朝后,箭伤年年复发,最后就驾崩于这个箭伤上。”
其实他真正的死因可能是死于心病,高梁河一战在他心里埋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十万宋军被九千辽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天天想着都来气。
而四年以后,辽景宗耶律贤病逝,辽圣宗耶律隆绪即位,年仅十二岁,他的母亲萧绰就是大名鼎鼎的萧太后,此时开始执政。
太宗又趁着人家主幼国疑,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二次伐辽,东路军是主力,由平定中原乱世的大将曹彬亲自指挥,田重进出中路,潘美、杨业出西路。
可惜,东路军一出河间府就遭到辽军主力的痛击,辽国名将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的四万铁骑把十万宋军又打得全军覆没,曹彬带了几十人逃离战场。
不得不说,每一届南院大王都厉害无比。
中路军田重进吓得就没敢出去,只砍了一些契丹老百姓的脑袋,提着回去冒功。
西路军那边,潘美、杨业出去之后,幽云十六州占了云中四个州,应该说是大捷。但辽军主力是骑兵,等东边的战场一平定就迅速回师西线,然后大宋西路军的补给跟不上,潘美只能后撤,杨业就打掩护。
最后西路军逃了一部分回来,杨家将全军覆没,杨无敌兵败被俘,关在昊天塔绝食殉国而死。
两次大战,两次惨败!
之后,大宋就被人家打怂了。
可是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来打你,太宗皇帝两次进攻燕云十六州失败,萧绰萧太后也不是一个善茬子,哪里会忍耐。
景德元年,辽以收复瓦桥关为名,深入宋境。
名将萧挞凛攻破遂城,力攻定州。
宋廷朝野震动,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
幸好苍天保佑,大宋走了狗屎运,澶州前线以伏驽射杀了辽南京统军使,萧挞凛头部中箭坠马,辽军士气受挫,萧太后等人闻挞凛死,痛哭不已,为之辍朝五日。
寇准趁机发起和谈,这才有了澶渊之盟。
然后,宋辽边境便有了长达近百年的相对太平。
王禹和李忠你一言我一语将往事道来,说及称臣纳贡之语,几个汉子无不义愤填膺。
特别是阮小七,本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知道了这段屈辱历史,更是对宋庭唾弃了三分。
众人继续往北去,可不等他们渡河,身后却是扬起阵阵烟尘。
看那规模,应该有十数骑。
“先藏起来,见机行事。”
王禹一声令下,六人便找好藏身之所,各持着利器,虎视眈眈。
来人果然是辽国骑兵,乌泱泱一群人。
只见那为首的骑将剃着地中海发型,因为天热,将头盔给摘了下来,只穿一身轻甲。
余下十三骑也是大差不差。
这些骑兵就像驱使着鸡犬一般,驱赶着三十来人,这些人里大都是年轻女子,也有些少年男子,穿的都是宋人装束,个个哭哭啼啼。
很明显,这是从大宋的地界打草谷回来的。
什么叫打草谷呢?
这是指辽国军队打着放马的借口,到处去劫掠,作为军饷。这里的“草”,是喂马的饲料;这里的“谷”,是士兵食用的粮食,合起来称为“草谷”。
辽国建国初期,在设立军队编制时,就预设了打草谷的功能,“正军一名,马三匹,打草谷、守营铺家丁各一人”。
打仗、打草谷、守营铺,大家各司其责,保证不乱套。
武松、阮小五、阮小七一见,立刻躁动起来。
王禹伸手往下一按,让他们稍安勿躁。
“我以两口飞叉攻那骑将,剩下五口飞叉可杀五人,飞石杀伤力虽然不足,却能将人给击下马来,你们务必速战速决,不要放走一个契丹人。”
“诺!”
“诺!”
“骑将那边我来应付,另一边你们做好准备。看我飞叉再做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骑将越来越靠近之际,王禹猛地跃出,双手齐震,手里的飞叉化作两道亮光取那骑将首级。
那骑将倒也了得,手里的短刀往上一举,竟然将一柄飞叉给格挡了下来,可他显然没有料到,另一柄飞叉刁钻地暴射而至,瞬间洞穿了前胸。
重重摔下马来。
“咻咻咻……”
飞叉连射,五个契丹骑士,应声落马。
然后又瞬间打出飞石泥丸,于此同时,武松、阮小五、阮小七已经飞扑了上去。
特别是武松,一手持小盾,一手持刀,只一个冲击,将那骑士重重撞下马来,也不理会死没死,又一个飞扑,一刀竟然将另一名骑士给枭了首。
阮小五、阮小七没这等恐怖的实力,可杀起人来,也丝毫不差。
仅仅半分钟的时间,十三个契丹骑士就身首异处。
没有一个成功逃遁。
而那些被俘的汉人男女连惊讶都还没发出。
“咦!”
王禹往那骑将方向走去,嗤笑道:“原来还没死。”
飞叉洞穿了前胸,只要不拔出来,人其实是能活一段时间的。
况且,这骑将也非寻常士兵,显然也是炼了精。
否则也挡不下自己的一柄飞叉。
霎时间,王禹犹如插翅猛虎一扑而至,“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辽国好汉,我要你助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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