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知道周韫。
虽然双方没有见过面,但她知道她这个儿子跟她谈了快三年,感情也算稳定。
当然,她也特意派人查过周韫的背景与底细。
是从小镇子考出来的女状元,在医科大读书,据说成绩不错已经被直升保研了。
书是读的很好,但是家里太穷,又是个没亲人的孤儿,出身实在是太差了。
许兰看不上。
之所以不动用反对手段的让陆津跟她谈下去,是因为小姑娘太乖了,从来没动过什么歪心思,不陪着陆津的时候就忙着去打工,因为这个,她才随便让陆津去谈着玩。
男人嘛,经历点感情是正常的,反正小姑娘没什么背景,将来给笔钱打发掉算了。
再后来,许兰也就懒得动用人手的去关注周韫了,没什么可查的价值。
但今天格外的不同。
陆家给陆津挑了位好妻子人选,市/长的女儿,出身贵重人又漂亮,她很满意。
今晚这顿饭就是安排着双方见面而存在的,所以,她决不允许周韫出来搅局。
因为是私人行程,来之前,许兰特意让保镖们等在会所外,有了吩咐再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她脸色一变,顺势从一旁拿过手机,打算喊了保镖们进来。
然,她掀起眼皮子的看去,发现面前站着的服务员中压根没有周韫的身影。
带头说话的是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
原来只是同名而已。
见状,许兰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她微微偏过头,发现坐在一旁的陆津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母子连心,她不会不知道陆津此刻心里在想着谁,可是当着鹤音的面,她只能咳嗽了声的提醒。
“已经下班了,就不要在想着公司的事情了。”
许兰提醒完陆津,又对着候着的服务员们摆摆手,继而笑眯眯的看向鹤音。
“阿音啊。”许兰站起来,“你们年轻人先聊着,伯母有事出去趟,一会回来。”
明摆着给两个人腾空间的相处。
鹤音愣了下又回过神来,她不好意的看了眼陆津,耳根有些红,“伯母……”
但许兰冲她递了个安抚的眼色,接着,她拍了拍陆津的肩膀,才拎包走了。
很快,环境清幽的竹韵包厢里,只剩下陆津与鹤音二人单独相处。
菜上的很快。
但本该在包厢里伺候的服务员们一个没来,不用问,陆津都知道这是许兰安排的。
是为了让他照顾鹤音。
陆津心里清楚,他看了眼鹤音,态度客套又疏离,“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没有任何拉近关系的举动。
鹤音知道陆津性子冷,她笑笑,狡黠的回答,“你忘了吗,我不挑食呀。”
她与陆津自小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后来陆津去了国外读书,距离远又有时差,这才断了联系。
如今与人重逢,鹤音很高兴,可是看着陆津不在状态的样子,她有些被晾在一边的尴尬。
但她从心里安慰自己这也正常,毕竟两个人多年没见了,陆津性子又是一贯的冷又慢热。
没关系的。
“不吃吗?”想起许兰的示意,鹤音鼓起勇气,主动给陆津夹了只虾的送去。
陆津一手拿着手机,他眼睫一颤,态度疏离的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任何表示。
没吃,连筷子也没碰,鹤音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他拿着手机在忙着什么。
殊不知,陆津拿起手机找到了周韫的账号,看着上面的粉色兔子头像,他指尖轻点的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他问:在做什么?
他打字的手指修长又好看,鹤音注意到,很关心的问,“是忙公司的事吗?”
她知道陆津先前被派出国外呆了半年的事。
是强制性的。
主要是公司的老股东们不愿意让他现在进入董事会,嫌他太年轻,资历不够,会担不住事。
但也正常。
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像陆津这样显赫出身的人,年轻时都会被磨砺一番,被为难也是成长的一种。
可一旦度过全方位的考察后进入董事会,以陆津的资质,他必定站在最高处。
鹤音对他很有信心。
她这些年也在关注着陆津的消息,知道他完成了什么项目,又达成了什么收购,此刻看他专注的摆弄手机,还以为他是与公司的人在线上处理着急的要事。
想着,鹤音看向陆津的眼神又软了几分,她又问了句,“很棘手吗,要不……”
她想说,她可以等着他处理完工作后一起吃,可陆津回神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抱歉。
“不是公司的事。”他没有放下手机,态度疏离又认真的说,“是在等女朋友的消息。”
但不知道周韫这么晚在忙些什么,半天了,居然连个表单符号都没给他。
估计是在刷卡购物吧。
闻言,鹤音的表情很意外,她愣了愣,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女朋友吗?”
“对。”
极其果断的回答,听得鹤音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连同笑意一时间的僵住。
“可是……”她眼神闪了闪,笑容很勉强的确认,“伯母说你是单身啊。”
更何况这些年里,她也从未听说过堂堂陆家继承人谈了个女朋友。
外面那么多的八卦记者,如果是真的,这消息不可能传不出去的平静。
刚好,陆津手中的手机震了震,他垂眸去看,是周韫给他回的消息。
她说:不舒服,睡着了。
很简短的回答,看的陆津眉头一蹙。
接着,她又发来一条:你呢,六哥,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想我啦?
光看这句话,陆津都能想到周韫睡不醒,又缩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
“抱歉。”他直接站了起来,从一旁拿过西服外套,“我想这中间出了误会。”
见他要走,鹤音十分不理解的问,“什么误会?”
“我一直都有女朋友。”陆津漠然道,“另外,我今天接到的消息是与人应酬。”
并非相亲。
陆津近乎于无情的态度令鹤音面红耳赤。
鹤音一下子就听懂了,是许兰有意撮合他们才说了谎,陆津也是被骗来的,他根本没这个意思。
所以,他今晚去接自己的时候才会问:鹤叔叔不来吗?
这一刻,陆津近乎于无情的坦诚令鹤音面红耳赤,她觉得自己有被羞辱到。
“所以,抱歉了。”陆津说,“今天这顿我请,不早了,我先走,女朋友在等。”
然而——
“陆津!”鹤音不甘的站起来,“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吧!”
陆津脚步一顿,没回头看她。
鹤音说,“你娶了我,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陆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比任何人都能解开陆津当下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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