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游还以为陆鸣安是在找裴玄的身影。毕竟打马游街容易引起骚乱,裴玄主管的城防营负责安全守备。
“夫人,你这会是看不到将军的,负责统筹的是城防营的营长,将军这会肯定在九门步兵营呢!”
陆鸣安却摇摇头,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那看向窗外的视线中隐隐透着焦急。
一甲三人骑着高头大马渐渐近了。
陆鸣安也终于看到了中间骑在枣红马上的年轻状元郎,瞳孔一缩!
是他!真是他!
她的表哥,萧承印!
她的舅舅先后有两位妻子。
第一任妻子为舅舅生下了一个儿子,在儿子不满周岁时就病逝了。
舅母是家中独女,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据说舅母家原计划是要招婿上门的,但奈何舅母对舅舅一见钟情,非君不嫁,甚至以死相要,家中才勉强同意。
舅母病逝后没多久,舅母的母亲就因为对亡女思念成疾,一病不起。
没办法,舅舅只能把才满周岁的儿子送去妻子外家,以慰藉老人。
有了表哥在身边,舅母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却始终离不开外孙。之后表哥就常年住在外家,只能每年过完年后回来住上几天。
表哥外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觉愧对舅舅,便主张让舅舅再娶一房,他们愿意给出彩礼。
最后舅舅倒是没接受表哥外祖家的钱,在表哥十二岁时才娶了后来的妻子,又过了两年才再生了孩子。
外人甚少有人知道表哥的存在,都以为舅舅只有一个孩子。
外祖一家遭难,表哥倒是因为常年住在外祖家而逃过一劫。
重生后的陆鸣安不是没想过找这位表哥。
但是一来她和表哥的接触不算多,一年见一次面,纵使从前关系好,但人心易变,她拿不准表哥的心思。死过一次的她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
二来,她也不想将外祖家的独苗,舅舅仅剩下的孩子拖入到危险的复仇中。
但是现在……
表哥居然成了今科状元!
陆鸣安攥紧手帕,心中欢喜是有,但更多的是担忧。
外祖家的事表哥定然已经知道了,他考取功名又是为何?若是让陆家知道表哥是萧家人,怕是要斩草除根。
或许是陆鸣安的目光太沉,骑马经过楼下的萧承印抬头,朝陆鸣安的方向看过来。
陆鸣安本能地想躲,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如今面目全非,早已不是昔日样貌,表哥见了她也当认不出来。
果然,萧承印只是和陆鸣安对视了片刻,便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陆鸣安抿唇,心中有些酸涩。
她还记得每年表哥回来都会给她带不同的礼物。
年幼时的第一件玩具是表哥用狗尾草编的兔子,她的第一件首饰是表哥买给她的海棠绢花。
如今,表哥也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陆鸣安的目光随着萧承印远去,眼底泛红。
一旁的商游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替将军捏一把汗。
这新科状元模样俊俏、气质出众,能当上状元自然是才华横溢,夫人欣赏也很正常。
不过真比起来,他们将军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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