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的大老婆吴月娘见到他如此失魂落魄,还以为是因为他的三老婆卓丢儿去世了。西门庆难过,吴月娘虽心中略有不安,却未多加理会,只觉得他对这个女子太过用情。不知道西门庆此刻脑中只有三个字——潘金莲?就这样,当晚一切如常,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晨,又到了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王婆刚把自家小茶馆的门推开,往外一瞧,“哎呦,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您怎么这么早就站在小店门口了,这么急着喝茶吗?”
“呵呵……给我来一壶好茶,我就坐在门口第一张桌子上,来陪我喝一杯。”
“大官人请坐。我又不是您的佣人,怎能陪您喝茶?再说,我王婆子就靠这茶馆谋生,还得忙着照料生意呢。”
那大官人便坐在茶馆的第一张桌子上,目光紧盯着武大郎家的门。西门庆和王婆子随即聊了起来。
“我想问,这武大郎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武大郎啊,他做的一手好炊饼,有时也做些膀子肉,那膀子肉他做得也挺不错。”
“干娘,你且把武大郎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好啊,”
就这样,王婆子和西门庆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把潘金莲和武大郎的情况一一介绍给了西门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门庆听了这些,心中已胜券在握。
聊了一阵子后,西门庆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银两放在王婆子的桌子上。“干娘,这些钱都给你,买几碗茶水喝吧。”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王婆,我今天还有事,过两天再来找你。”
“欢迎西门大官人常来。”
西门庆是个有勇有谋的人,面对美色的潘金莲,他究竟有着怎样的一套策略?
西门庆深知一点,这王婆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不满足她的背后需求,王婆子肯定不会尽力帮他。所以西门庆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婆子,我一定让你死心塌地地帮我促成此事。自从上次西门庆给了王婆子一大把银子后,没过两天,他又来了。
“哎呀,西门大官人,您有两天没见了。”
“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一件我的事。干娘,”
怎么说呢?
自从那天在武大郎家楼下见到他家娘子之后……家娘子仿佛摄取了我的三魂六魄。我西门庆日夜思念她,如今连饭都难以下咽,感觉快要患上相思病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
王干娘在您面前也不掩饰笑声。
我只想请教王干娘一句,不知您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将这女人弄到手?
哎呀,西门大官人啊,老身年岁已高,也不瞒您。我阅人无数,您这点心思,我自然明了。
不过,须知我王婆子也不易。大官人且听我细说,我三十六岁便丧夫,留下我和儿子,生活困窘。开了个茶馆,生意惨淡。我这辈子就靠说媒和帮人料理闲事谋生。您看看我王婆子这把年纪,还得为身后事操心,棺材板都还没挣出来呢。唉,实属无奈。
西门庆心知肚明,冷笑道:“你这老婆子叫苦不迭,说白了,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西门庆有的是钱,只要能助我成事,不在乎给你王婆子钱财。”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王婆。
“只要您能撮合我和对面的小娘子,我再送您10两金子作为酬劳。不知干娘是否愿意,赶紧想个法子,让她与我见一面,我实在是思念难耐。”
“哎呦呦,大官人啊,您也太过心急。想想这清河县哪个青楼您没去过?您家那几位娘子,哪个不是美艳动人?怎会对这潘金莲如此急切?”
“大官人,听我细细道来。但凡偷情,要想长久成功,必须做到五个字。”
“干娘,快说哪五个字?”
王干娘道出了后世几百年的偷情秘诀:“那就是‘潘驴邓小闲’。”
“这潘驴邓小闲,五件事缺一不可。第一,要有潘安之貌,即长得英俊;第二,要有驴大的行货,即强壮有力;第三,要像邓通一样富有;第四,要绵里藏针,小心陪伴;第五,要有闲暇时间。”
“这五件事,便是王婆子告诉您的偷情制胜法宝。若您俱全,任凭何等美女,也能纳入怀中。”
“我西门庆相貌堂堂,虽不敢自比潘安,但也算得上英俊。第二件事,绝对没问题。第三件事,我家财颇丰,在清河县虽非首富,也能排上二三。第四,我喜欢酒醉之人,这几日天天来找您,已忍了好几天。第五,您说的闲暇,我更是具备,上班自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县衙从不约束我。”
“所以,干娘,您只管帮我撮合,事成之后,我定当重重感谢。”
“好,西门大官人,只要您舍得花钱,老身有一妙计,定让您与这女人相会。”这王婆子究竟要使出怎样的锦囊妙计,将潘金莲介绍给西门庆,拭目以待。
王婆的小黑屋里,潘金莲正在做衣服,听到动静便问:“哎,王干娘,这是谁呀?”
“啊?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
说着西门庆走了进来,“王干娘啊,几日不见,您老身体愈发硬朗了。”
“西门大官人,您这是取笑我了。大官人,您今天来得正好,来来来,请进屋里坐坐。王干娘,您请。只见西门庆轻轻甩了甩袖子,走进了屋里。”
看见潘金莲在忙:“哎,王干娘娘,这位娘子就是您说的,给你做衣服的那位吧?”
“哎呀,对呀,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莲,你看,这是谁来了?这位就是给老身提供布料的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这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潘金莲,早已忘记了身边王婆的存在。只见对面的潘金莲,那小头型油光水滑,粉嫩的小脸儿,上身穿了件白布衣裳,下身是桃红色的裙子,配着蓝色的头饰,嘴唇红润,眼睫毛长长。
金莲此刻正在屋里做衣服,见到西门庆过来,竟然抬眼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一笑简直把西门庆的魂都勾跑了。
西门庆上来搭话,“娘子好。”
金莲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低下头继续做活。但西门庆这一看,仿佛觉得潘金莲的脸红了。“西门大官人好。”
“金莲呀,西门大官人,你看看,你们俩对老身我有多好呀。难得西门大官人肯赠给老身这几匹布料,又亏得这金莲娘子出手,给老身做这身后事的衣服。哎呀,西门大官人,你快看看,这手艺简直就像织布机似的,针脚又好又密,真是难得呀。”
“王干娘,这娘子的衣服缝得确实精巧。娘子你这手艺真是了得,就如同仙子般灵巧的双手。”
潘金莲含笑回应:“哼嗯,大官人休要取笑奴家。”
哎,王干娘,我不知这位娘子是哪家的宅眷啊?
呵呵……你猜。
你真是怪人,我这样的小人如何能猜得中?
西门大官人,您请坐,我来告诉您。西门庆与潘金莲面对面坐下,王婆子说道:“西门大官人呀,你们俩真是缘分匪浅。那日您恰好从金莲的楼下经过,那根小棍儿掉得正是时候。你给忘了?
嘿嘿,这竹竿就那么巧地掉了下来。我当时并不知晓,这掉竹竿的娘子究竟是谁。今日一见,咳咳,真是三生有幸啊。”
潘金莲听到这儿,急忙解释:“大官人,您误会了,哪有这回事?小人岂敢。”
西门大官人,我告诉您,这金莲就是我隔壁武大的娘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现在应该认识这位大官人了吧?
你认识的这位大官人就是咱们清河县的一大财主啊,就连知县相公都和他来往。西门庆,又叫西门大官,家有万贯钱财,在咱们县里的主干道开了一间中药房。他家的钱呀,放几罐子,放几大缸,放几大房,串钱的绳子都断了。哎,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放光的是宝。大官人家也太有钱了。
哎,我跟你说,西门大官人的大老婆也是王婆儿说的媒,是千户家的小姐,生的那叫一个漂亮。就是呀,大官人这几日未曾见你家女儿来我这里做衣服吧?
干妈实不相瞒啊,我家女儿也已经定亲了,这个是跟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戚,姓陈人家定亲。我对未来的女婿叫陈庆济,才十七岁。
这样啊。其实此刻的王婆子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西门庆在这儿闲扯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王婆子旁边的金莲不住地在那听。
今天这一番对话,对西门庆已经是有一个深刻的了解。潘金莲依旧在那儿干着针线活,但似乎已经心荡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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