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直接忽略系统的声音,看着眼前的邹子言,眼睛微亮,心跳都快了两拍。
什么目标人物,她只能看见谪仙在自己面前晃,声音都娇软了几分,“邹国公何时回的京?”
邹子言后退半步行礼,“微臣刚抵京,来向陛下复命。”
他目光扫过仍跪着的贺凛,眸光陡然转深,复又看向赵令颐,“小殿下又顽皮了。”
这话听着像责备,偏被他用温和语调说出,反倒像纵容。
赵令颐笑吟吟,往前了半步,“国公爷说我顽皮,不如亲自来崇宁殿替父皇管教?”
邹子言笑笑,“小殿下说笑了。”
此时,赵令颐压根忘了边上还跪着一个贺凛,女儿家的羞态尽显。
直到系统的警告声响起,提醒她不要忘记任务,赵令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邹子言摊开手讨要,“上次不是说回来要给我带稀罕玩意嘛,东西呢?”
她其实没指望对方真给自己带什么东西,毕竟当时就是为了任务,随便一说。
谁知邹子言倒真从身上掏出一枚玉簪,将其递到小姑娘的掌心里,“南边闹灾荒,并未瞧见什么稀罕玩意,回京途中倒是看见有珍宝阁。”
赵令颐的目光顿时被邹子言的手吸引,修长如玉,指尖微动时,还能看见手背浮起的几道青筋,因为肤色冷白,青筋尤为显眼,活色生香。
她咽了咽口水,比起玉簪,她可更喜欢这只手。
以至于玉簪落在手上时,邹子言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她的掌心,顿时痒得像有只小猫在她心尖上轻挠。
为美色所蛊惑,赵令颐心猿意马,“多谢,我很喜欢。”
【喜欢,真想睡。】
邹子言唇边的笑容僵滞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小殿下喜欢便好。”
说话的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挪开手,退了半步,“殿下,臣该面见陛下了。”
“去吧。”赵令颐侧身让出路,恋恋不舍地目送邹子言进了御书房,指尖还在无意识摩挲那支玉簪。
她记得邹子言就比老皇帝小六岁吧,怎么老皇帝都有白发和皱纹了,邹子言还是这么风华正茂?
到底是女主的男人,就是有点主角光环啊。
系统的声音冷冰冰,「邹子言的厌恶值并无波动,当前进度0/100,请宿主端正态度,完成任务。」
赵令颐在心里叹气,哪里是自己态度的问题,实在是邹子言的脾气太好,以至于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动怒。
何况,那么多任务目标,总得一个一个慢慢来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窣声,赵令颐想起地上还跪着个贺凛。
她将簪子收好,转身时,裙摆扫过贺凛的手,想起方才对方那阴恻恻的眼神,红唇轻启,方才还娇美的嗓音瞬间冷淡了不少,“怎么,到本宫的崇宁殿当差,让你觉得屈辱了?”
贺凛心中冷笑,这女人方才对着邹国公矫揉做作,现如今对着自己,却是嚣张至极,如此表里不一,真叫人恶心。
他跪在地上,做足了卑微之态,“是奴才卑贱之躯,不愿辱了殿下的眼。”
赵令颐顿时弯腰伸手,只见挑起贺凛的下巴,瞧瞧这眼神,哪里卑贱了?
她红唇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其实你费尽心思进宫,无非是想为你枉死的父亲伸冤,还不如跟了我,毕竟让父皇命人重新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此时,贺凛被迫仰头,那双阴鸷的黑眸里翻涌着恨意,喉结滚动间咽下一口血沫。
他费尽心思,不惜净身做了太监,便是为了蛰伏在宫中,暗中调查父亲的冤案,只等搜集到证据,便面禀皇帝,重启父亲的案子。
而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却说,这些事情,只要她一句话便能办到......何其讽刺!
就是有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肮脏权贵在,父亲才会枉死!
一时间,贺凛对赵令颐厌恶到了极致,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奴才不知殿下所言何意。”
「贺凛厌恶值+10!当前进度30/100」
系统提示音让赵令颐眼睛一亮,果然如此,只要让贺凛觉得羞辱,就能让他的厌恶值蹭蹭蹭往上涨。
她佯装不悦,用力捏住贺凛的下巴,“父皇向来偏宠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惹恼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贺凛衣袖下的拳头紧握,什么下场......无非就是五马分尸。
他并非怕死之人,可偏偏还有血海深仇在身!
赵令颐不知道贺凛在想什么,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紧抿的唇瓣上。
这人唇色偏淡,唇角微微下垂,因方才受辱而略显苍白,却在阳光映照下透着一层浅淡的绯色,像是覆了层糖霜的梅瓣。
她忽然有些渴了,忍不住吞咽口水,【这嘴生得可真好看......】
贺凛顿时浑身肌肉绷紧,猛然看向赵令颐,跪姿却纹丝不动,这草包公主在说什么!?
此时,赵令颐留意到贺凛下唇正中有一道极细的伤痕,应当是常年隐忍咬出来的旧痕,此刻随着他压抑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盯着那道伤痕出神,【也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滋味?】
贺凛瞳孔剧烈收缩,眼前的女人分明没有开口,可为何自己还能听见她在说话?
就在他怔愣之际,赵令颐涂着蔻丹的指甲轻刮过他唇瓣,只见贺凛绷紧的下颌线在阴影里格外清晰,唇线随着他压抑的吐息微微开合,像在无声邀请。
赵令颐面颊忽然有些发烫,还有点懊恼,真是单身久了,看见个太监都觉得眉清目秀。
【赵令颐啊赵令颐,你清醒点,这人皮相再好,那也是太监。】
听见这话,贺凛屈辱至极,只觉对方一直在羞辱自己。
偏偏这时,赵令颐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扔下一句狠话,“本宫脾气不好,今日戌时若是在崇宁殿瞧不见你......呵。”
她的绣鞋碾过贺凛的下摆,留下一个鞋印,未尽的话语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消散在风里。
贺凛盯着青石板,指尖深深抠进掌心肉里,喉间腥甜翻涌,对赵令颐的言行很是费解。
明明嫌弃他是太监,却又要将他招至身旁伺候,只怕是想将他当成猫猫狗狗戏弄。
不过自己早已是废人一个,只要能报仇,身子再受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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