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昨日跟朕说,要召些秀女进宫,是你的主意?”
谢长苏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却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她没想到萧明月真的去告状了,可自己不久让她劝一下皇上吗?至于吗?真的是玩不起。
“宫里许久没有新面孔了,也是时候该召些人入宫陪伴圣驾了。”皇后那日在萧明月那没讨到好,现在在谢长苏这又被气势压着。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跟自己形同陌路,皇后心里苦涩又委屈,于是又道:
“皇上可是怪臣妾惹贵妃不高兴了?可臣妾才是您的妻子,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只是皇上不来臣妾宫中,臣妾也说不上话,这才让贵妃替臣妾劝告皇上一声,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皇上恕罪。”
谢长苏看着她清秀的脸庞,轻叹:“好了,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事,你派人来通知一声便可,你是皇后,何必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朕吃饱了,还有奏折没批完,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
晚上谢长苏倒是没来她这,听说是去了皇后那,没一会儿又出来了,自那之后,皇后就开始装病,连请安都免了。
萧明月拿到了凤印,开始操办选秀事宜。
钟粹宫内,熏香袅袅。
贵妃萧明月端坐于主位,手边案几上,那方纯金凤印与待选秀女的名册并列,象征着无上的权责。
她纤指掠过一页页绢纸,朱笔或勾或点,便定下了无数女子的前程。
萧明月的目光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扬州知府梦翎之女梦阑珊。
这个名字她在封不寂口中听说过,传闻容貌倾城,有天人之姿。
封不寂父亲未去世前,他还只是个世子,随他父王去江南途径扬州时见过一面。
为此萧明月还醋过几回,每每如此封不寂便会安慰她,说梦阑珊再再怎么好看也不如她好看。
回想起以前的事,萧明月总是一阵恍惚,总觉得好多事情事与愿违。
“小春,”她嗓音清冷,“去传话,殿选那日的一应布置,本宫要亲自过目。”
小春恭谨应下,深知自家娘娘执掌此事,既要彰显雍容大度,更需为陛下、为这宫闱,选出安分之人。
到了选秀那日——
殿内金砖墁地,穹顶高悬。御座高设于丹陛之上,谢长苏端坐中央,萧明月则身着贵妃朝服,佩戴珠翠,仪态万方地坐于其侧稍后之位,面前御案上便放着那方决定命运的纯金凤印。
殿下香炉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庄重与紧张。
秀女们五人一班,由内监引着,垂首敛目,莲步轻移地入殿。
她们在指定的位置站定,在司礼太监高亢的唱名声中,齐齐下拜,口诵:“参见皇上、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声线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
身为皇帝的谢长苏或许会随口问一句家世或才艺,此刻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萧明月。
于是萧明月便替谢长苏问出了那些问题。
萧明月的目光如最精准的尺,无声地从她们的发髻、仪态、衣饰乃至指尖一一量过,最终定格在那张绝美的脸上。
梦阑珊果真如传闻那般美得不可方物,如果说萧明月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艳丽玫瑰,那么她便是那素净的白玉兰,如白玉雕琢,亭亭玉立。
在众多美人中,这样素净的人却更为吐出,正所谓淡极生艳。
每念到一个秀女的名字,她们便会上前几步自我介绍并接受询问,轮到梦阑珊时,萧明月问谢长苏:
“皇上觉得她怎么样?臣妾看着甚是赏心悦目。”
她恬静温婉的模样确实挺讨人喜欢的,萧明月说这话时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爱妃做主便是,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个摆设,分好看和难看罢了。”
“那便留下了吧。”
除了梦阑珊,其他长得漂亮的也都留下了。
回到钟粹宫萧明月都要累瘫了,小春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萧明月要给自己挑好看的竞争对手,萧明月是这样回答的:
“如果有天恩宠不在了,你是希望这份恩宠转移到了一个美得跟你旗鼓相当的人身上,还是转移到一个长得不如你的丑女身上?”
小春更不解:“这有啥区别?”
“当然有区别,如果谢长苏哪天宠幸了一个很美的女人,那我肯定心服口服,毕竟美貌才是后宫的门槛;但是如果谢长苏宠幸了一个长得姿色平平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甘心输给这样的人?”萧明月笑着说,似乎早已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在为自己挑选一些能入得了眼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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