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野狼帮帮主令牌的加持,原本这片摇摇欲坠的城墙区域再次坚守了下来。
但...
损耗了一件,珍贵的异宝。
这种可短时间增强城墙防御的异宝,是极其珍贵,可以保命的存在。
“陈家建筑师还没来吗?”
野狼帮帮主站在暴雨中,望向身旁手下高吼道。
“已经派好几个人去陈家府上了,暂无回信。”身旁手持长刀的手下抹去脸上的雨水同样高吼着。
“草他妈的!”
这个浑身匪气的男人,望向城外近乎无穷无尽的诡物,面色狰狞的紧紧握住刀把,怒火在眼眶中不断闪烁。
今夜。
江北城危难之际。
站在城墙上的只有他野狼帮的兄弟,和「江北坊市」等零零散散的势力,他甚至看见不少商人,将平时压箱底舍不得花的诡石此时全都拿出来交给建筑师打造箭塔。
只为守住今夜。
然...
「江北陈家」和「丘壑王家」却无一人前来守城。
他自然知道这两家人怎么想的,反正自家府上有更高等级的城墙,江北城的城墙告破关他们何事,他们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不舍得将诡石和异宝消耗在守江北城。
同为三大势力,他野狼帮也有自己的地盘,也有自己的城墙,他完全也可以退守回自己的领地,
但——
他这些年来没有什么大的买卖,是37年前那场雨季江北城告破后,后来江北城的新兴势力,大买卖他插不进去手,平日里就靠向店铺收保护费为势力主要收益来源。
他既然收了这批人的保护费。
就得保护这些人。
这是规矩。
拿钱办事。
“老大,现在怎么办。”身旁心腹有些急促道:“陈家和王家明显是不打算来了,要不我们也撤吧,光靠我们守不住的。”
“...呼。”
野狼帮帮主转身望向站在身后淋雨站在城墙上的老者,这是他野狼帮的建筑师,外来供奉,5级建筑师,曾在野外受伤被他救了一命,此后便一直跟着他。
深吸了一口气后,眼里压抑着丝丝愤怒沙哑道:“朱老,你有何想法?”
“听帮主的。”
老者眼里没有多少波澜,只是轻笑着:“帮主如何下令,老朽便如何做。”
“好!”
这个满是匪气的男人望向城外在暴雨中不断发起冲锋的肉虫诡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咱们既然收了保护费,就得保护住身后这群人。”
“光收钱不办事,那不是我们野狼帮的行事风格,你们觉得呢?”
雷电闪过。
在男人煞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一丝血光。
“二虎!”
“在!”
“开仓,将野狼帮所有诡石和异宝都搬出来,老子今天他妈就要死守这座城!”
“是!”
开仓则意味着到了拼底蕴的时刻。
此战过后。
哪怕江北城守住,江北城也再无野狼帮之名。
而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城头。
城内一众但凡兜里能拿的出诡石的人,但凡看见身穿野狼帮的帮众,便迎着暴雨冲出屋子,将家底全都交给野狼帮的帮众。
所有人都清楚。
野狼帮在为他们守城。
野狼帮哪怕不守城也有退路,但他们是真没退路,城破就意味着他们的死亡。
“爹。”
江北城小巷一间木屋内,一个身穿麻衣的男人,手里拎着大刀望向满脸惶恐不舍的父母咧嘴笑了起来:“以前你总说我混帮派没出息,一直想让我去陈家谋个职位,说那才是正路。”
“现在看到没?”
“真正到了城破时刻,守护全城百姓安危的是我们。”
就在这时。
一束烟花在城内迎着暴雨绽放开来。
男人也不再耽误,匆匆告别:“帮主下达紧急召集令了,我得先走了,天亮我就回来。”
...
江北城,陈府。
议事堂内。
几位长老正齐聚这里。
“野狼帮帮主倒是个有血性的人物,就是不太理智,这一战无论胜负,日后江北城都再无野狼帮之名了。”
陈府大长老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野狼帮是上次后来势力。
没经历过37年前那场雨季。
根本不清楚,这种雨季里城破是必然的,就算今夜守住了又如何,雨季还有二十多天。
全是无用功。
这个时候将所有资源节省下来,死守自家地盘,硬抗雨季才是正确做法。
二长老沉默着没有讲话。
他只是觉得...家族这些年发展的越来越乱了。
诡皮地图上能清晰的看到「江北陈家37号站点」还未破灭,一个清晰的事实是,陈凡已成为建筑师,且等级不低,而这个原本属于他们陈家的建筑师,却因内斗被排挤至荒原。
只是...
家族内无一人敢再提这件事,就当不知道。
就在这时——
陈家主推门而入,走进议事堂,刚坐下来便开口。
“野狼帮开仓拿出底蕴决定死守江北城,和数十万百姓共生死。”
“勇气可嘉。”
“我佩服他是个人物。”
“城内目前百姓民心凝聚,但凡手里有点诡石的人,都冲在街头上,将诡石塞给野狼帮的帮众,如此加持下,今晚或许真能守住。”
大长老若有所思道:“家主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也去守城,趁势而为,挽回点名声?”
“不。”
陈家主摇头否定道:“我这些年的行事孰对孰错,交给后人去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陈家发展的更好,这一点上,我无愧列祖列宗。”
“无愧陈家主之位。”
“就算今夜可以守住,但雨季尚有二十多天,雨季后半段又该如何守。”
“他们是在浪费城内资源。”
“即刻让所有陈家子弟门人,换上野狼帮帮众的服饰,去接收百姓商人赠予的诡石和异宝。”
“尤其是江北坊市附近。”
“全场百姓安危如何,我并不在乎。”
“自从永夜入侵,这片大陆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求老天爷给条生路,老天爷搭理了吗?”
“老天都不在乎,凭什么要我在乎。”
“我只在乎一件事。”
“陈家壮大。”
“一切...为了陈家。”
“...”
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里的复杂,但半晌后还是齐齐点头:“遵家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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