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遥连忙摇头。
“没有。”
萧临渊目光依旧锁着她,继续追问:
“那沈太傅可有为你指过婚约?”
“太傅待我如亲女,与郡主一同教导,只盼我们明理知义,从未谈及儿女私情。”
萧临渊闻言,忽然俯身凑近她,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深邃的墨眸紧盯着她闪烁的眼。
“那现在呢?现在心里可有了什么人?”
灼热的气息拂面,沈星遥心尖一颤,侧过脸避开他迫人的视线,强自镇定道:
“既然嫁给了将军,那便是将军的人。妾身会尽力打理好将军府,不负圣恩。至于儿女情长,妾身并不在乎。”
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沈星遥。”
他连名带姓地唤她。
“你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模样吗?”
“哪般模样?”
萧临渊直起身,却一步步朝她逼近,步伐缓慢,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沈星遥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脊背轻轻抵上了冰凉的书架,退无可退。
他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说话柔声细气,仿佛能掐出水来,骨子里却冷硬得像块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被他如此直白地戳破伪装,沈星遥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是羞,也是恼,却又无力反驳。
见她耳根都红透,萧临渊见好就收,略略后退一步,给她留出喘息的空间。
“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既然嫁给了我,那便生是我的人,死……”
他顿了顿,改口道:“所以,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记住,我是你的夫。”
“妾身知道。”
萧临渊这才似乎满意了,唇角勾起。
“说正事。”
“今晚我便搬去静心苑。”
“什么?”
沈星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不是没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
萧临渊将她瞬间的失措尽收眼底,挑眉问道:
“怎么?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
沈星遥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情绪。
萧临渊却像是故意要逗她,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不过若是夫人确有这方面的需求,我这个做丈夫的,倒是理应……”
话未说完,便见沈星遥脸颊爆红,转身就要走。
“哎!”
萧临渊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别走,不逗你了。”
“府里来了个嬷嬷。”
沈星遥闻言转身,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宫里来的?教导礼仪的吗?”
她以为是因接风宫宴在即,皇帝派来指导她宫廷礼仪的嬷嬷。
萧临渊摸了摸鼻子,眼神略有游移,清了清嗓子才低声道:
“是教导房事的嬷嬷。”
沈星遥瞬间愣住,随即脸颊飞红,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是了,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女子出嫁前本该由家中女性长辈或专门的嬷嬷教导此事,可她身份特殊,无依无靠,这方面自然是空白。
皇帝此举,表面是体恤,实则是催促与监视。
萧临渊见她窘迫,继续解释道:
“人是皇上派来的,说是教导三日便会回宫复命前提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上。
“前提是,需得验看元帕。”
最后两个字他声音压得极低,但在这静谧的书房内却清晰无比。
沈星遥感觉脸上像着了火,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如蚊蚋。
“妾身知道了。”
当晚,静心苑。
沈星遥沐浴完毕,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从净房出来,便看见外间临窗的榻上,萧临渊正披着外袍,就着烛火批阅军文。
她脚步微顿,还是走了过去。
见他手边的砚台里墨汁将尽,便默默挽起袖子,拿起墨锭,垂眸细细地研磨起来。
她动作轻柔,低眉顺眼,烛光在她长睫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显得异常乖巧温顺。
萧临渊原本落在公文上的目光,不知不觉便移到了她身上。
寝衣单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未干透的发梢偶尔滴下水珠,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再缓缓滑入衣襟深处。
她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清新皂角香气。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喉间有些发干。
“沈星遥。”
“嗯?”
她抬起眼帘,眸中带着询问,清澈见底,仿佛完全没意识到此刻的氛围有多么暧昧。
萧临渊看着她这纯然无辜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
“今晚我睡哪?”
沈星遥研墨的动作不停,眼睫轻颤了一下。
“将军是将军府的主人,自然是想睡哪里,便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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