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高峰期,堵车是几乎不可避免的事情。
欢喜坐在副驾,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车流,心里叹了口气,她应该在公司休息一下等这波高峰期过来再下班的。
现在好了,堵路上车里狭小的空间里,还是和贺知衡一起。
倒不是不自在!
欢喜发现可能是和冯封相处次数多了,心里防线和底线一次次扩容了。
她不知不觉也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了。
所以,哪怕自打贺知衡开着车出来后,始终沉默不语,她也非常自在。
反正吃他,对她来说是必然不可逆的事情。
至于贺知衡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甚至,她心里还隐约有些好奇和期待。
好奇他会不会做些什么?
比如弄点意外,出个车祸什么的,甚至拉着她一起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什么的……如果是他做来,她心里其实不会意外的。
心里最深处,她甚至也想亲眼见识一下。
所谓的规则力量下,对她具有实质性恶意,却付出代价最小的贺知衡究竟有多特殊?
是本身他命格特殊?
还是因为她父母亏欠贺华容,贺华容的意志在他身上而赋予他的保护力量?
欢喜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贺华容意志是不是还是毫无保留的在他身上吗?
而她身旁,表面淡定实则内心无比焦躁的贺知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好像紧绷着。
他没再继续干等下去,在车流开始缓缓流动了起来后,
手里的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
一反常态的也学起了冯封的做法。
直接上了应急车道,一路疾速。
等欢喜回过神。
发现不是去九焱的路。
她暗挑了挑眉,没说话,非常淡定。
都敢上他的车了,用周星窈的话来说,什么代价她都付得起。
贺知衡要真特殊到能消灭掉她,那就是她命当如此。
欢喜心思暗沉,真不是她作死不惜命。
从贺知衡奋斗了二十年多年,然后奋斗到今天被她提捞起来要躺上她的砧板上,任由她宰杀的结果来看。
贺知衡还要继续努力。
贺知衡最终将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紫金馆。。
欢喜知道这里,因为这里非常具有名气。
经济起飞后的第一批高端豪华住宅。
也是……曾经她母亲住过的地方。
欢喜看着车窗外。
夏末秋初的季节,这会天色还没有完全黑。
她可以看清别墅区里的大致格局。
直到贺知衡将车子开进了最里面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红瓦白墙的建筑。
就算是放在如今来看,也还是具有美观性的。
二三十年前,可以想象这里的地位象征。
欢喜打量了一下眼前占地面积非常可观的别墅,缓步迈进了别墅。
内部装修非常奢华。
但绝不是只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奢靡。
而是奢侈中透着大气。
从墙上挂着的字画来看,布置这里的人非常有品位,也非常用心。
欢喜站在了一幅字前,目光落在了落款处,微微失神。
“这栋房子,是你父亲精心准备的他和你母亲的家。”
贺知衡在沙发上坐下,淡淡开口,“你看的这幅画,是你父亲亲笔。”
欢喜回头,深深打量着他。
坐沙发里的男人,穿着一身量身剪裁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
衬托出了他的肩宽腿长。
身形比例非常好,平坦紧绷的腰腹部没有一丝赘肉。
黑发全部梳理到了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俊美的脸庞。
是优雅冷静,也是禁欲自制。
此刻他漆黑的眸瞳里,看着她的全然是淡漠和凉薄。
这样的人,有他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一旦认定了,会是一条道走到黑也坚决不会回头的人。
欢喜敛下心思,来到他所坐的沙发背上,非常闲适的靠着,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是想用怀柔战术攻心吗?”
贺知衡一双大长腿优雅交叠着,一只手无意识的敲击着身侧的沙发,似是斟酌,也似是玩味,“如果是?你会放过我吗?”
欢喜叹了口气。
放过这个词从贺知衡嘴里说出来的,不觉的心虚吗?他怎么说的出口呢?
“你放过我了吗?”
贺知衡注视着欢喜,没说话,也没移开目光。
欢喜在他的目光下,不慌不忙,说出的话却是有些诛心。
“基于你这番用心良苦,都不惜搬出了我的父母旧居来了。我似乎也不能太过不念旧情。毕竟从关系上论,我父亲是你姐夫,往前数百年,按规矩我都得要喊你一声舅舅的,你说是不是?舅舅。”比无耻,现在的她不会输给他。
贺知衡眼神微变。
欢喜非常欢乐的笑出了声。
像个顽皮的小孩有了玩心,天真又恶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不,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当着周星窈的面也喊你几声舅舅,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好不好?”
贺知衡脸色青白交替,很是好看。
欢喜见他终于变脸,并不满足,因为他还能维持四平八稳的坐姿。
她从沙发背后绕到了正面。
收起了笑,也不说话,就这样歪头看着他,像是思考怎么吃他。
贺知衡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皮鞋的脚挪了挪,避开了她的靠近。
欢喜眯了眯眼,心里的恶意就像泉眼里的水一样不停滋生。
她想一层一层的撕下这人身上的东西。
什么高贵自制,什么优雅从容,通通都见鬼去吧。
这样想,欢喜也这样做了。
她直接一个跨坐,坐在了他因为交叠而并不平稳的大腿上。
手非常自然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这一跨坐,也直接跨越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贺知衡呼吸一滞,漆黑的眸子盯着欢喜,蕴藏着骇人的风暴,俊美出尘的脸庞似乎也染上了意味不明的阴郁。
然后,他竟然说,“继续。”
欢喜紧紧盯着他的脸色。
见他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能保持自制力和镇定。
不得不说,她非常欣赏,也非常不满。
她想起了成功从她眼皮底下遁逃了的温言政。
她今天在贺知衡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而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给贺知衡遁逃绝地反击的机会。
她正要主动凑上去的时候。
她随身包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欢喜愣住了。
这个时候,工作上的事是绝不会找到她的,但她又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出了大事。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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