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因为有一口好吃的,微微发亮的眼睛。
看着她吃的两颊鼓鼓的。
纤细的手指握着筷子,全身心的沉浸在,食物带来的满足中的样子。
一种深沉的,名为慰藉的情绪充斥在心中。
他忽然觉得,身上那副重担,似乎没有那么压的他喘不过气了。
在这个时候,即使前路黯淡,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
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
温乔见男人不动筷子。
自然知道陆晏沉心情不好,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不担心,是因为知道灵泉水能治好陆母,但她不能跟陆晏沉透露出一点。
温乔微微凑近他,脸上漾开了一点带着娇嗔的笑意。
她伸手,点了点男人面前那个铝制饭盒。
“你不吃,是想让我喂你吗?”
不等男人回答。
她夹了一块酥肉,送到男人的嘴边。
“啊—”
“尝尝,可好吃了。”
陆晏沉几乎是下意识的,微微张开嘴。
酥烂的炸肉滑嫩醇香,带着猪油特有的饱满感。
没等温乔夹第二口,陆晏沉迅速的端起饭盒。
声音有些沙哑。
“我自己来。”
温乔看着男人微红的耳尖,得意地笑了笑。
拿过搪瓷缸,从军用水壶里倒了大半杯灵泉水。
递了过去。
“喝点水,独家秘方哦。”
反正陆晏沉能辨别的出来,那个借口也已经过了明路,就不藏着掖着了。
“谢谢。”
陆晏沉没有拒绝,温家老爷子的那个祖传秘方的效果,确实不错。
喝完之后,身体上松快了很多,思绪也清明了。
古老的四合院暮色渐沉,客厅的灯光透过玻璃,晕出一圈暖黄。
两人吃完饭,陆晏沉把饭盒洗刷干净。
他敲了敲卧室的门。
“胡同口有澡堂,你是想出去洗?还是在家里洗?”
他知道温乔极爱干净,之前在羊城军区的时候,天天都要洗澡。
温乔闻声,收拾衣服的手顿了顿。
她本来想着,等陆晏沉走了之后,偷偷地跑去空间里,清洗一番。
她的空间浴桶里,储存着干净的温水。
公共澡堂她肯定是不会去的,那里面人挤人的,搞不好比文工团的澡堂还要挤。
温乔几乎没有犹豫。
“在家里洗。”
陆晏沉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厨房,里面有煤球炉子,跟一个大的铁皮水壶。
温乔都能听到煤球被夹起来放入炉膛的声音,以及水壶开始响起的嘶嘶的水鸣声。
过了一会,陆晏沉提着一个冒着滚滚热气的硕大铝壶,走进隔壁的小浴室。
浴室中间有个大木盆,男人提起铝壶,滚烫的水流带着磅礴的热气,哗啦哗啦冲入桶中。
瞬间蒸腾起满室的白雾。
他又兑了些凉水,用手试了试水温。
“好了。”
温乔拿着洗澡用品跟换洗衣服走了进来。
“可以洗了。”
他的声音低沉,说完毫不犹豫的就要转身。
“等等。”
男人高大的身影转回来,带着一丝询问。
温乔用干净柔软的毛巾,擦拭着男人额角鬓边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
声音带着心疼跟嗔怪。
“看你这一头汗,小心着凉。”
她的指尖偶尔不经意的划过男人颈侧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弱的,却足以让他颤栗的电流。
陆晏沉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
垂下眸子,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跟专注的神情。
喉结滚动了几下。
没动,任由她擦拭。
温乔擦干了最后一处汗水,却没有立刻退开。
她勾了勾纤细的手指,眼眸里流转着狡黠而温柔的光。
“头低下来一点。”
陆晏沉几乎是本能的顺从的,微微俯下高大的身躯。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温乔蜻蜓点水般的在男人唇角印下一吻。
“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她在男人耳边轻声说,气息温热,带着得逞后的小小得意跟无限的柔情。
这个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却在他脸颊上点燃了燎原的火焰。
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陆晏沉猛地转身,扔下一句。
“你慢慢洗。”
大步的迈出了浴室。
咣当一声,将浴室的木门从外面合上。
温乔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这才笑盈盈的开始洗澡。
陆晏沉站在院子里,那薄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在燃烧。
他下意识的抬手,用指尖摩挲着那个地方。
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他听着浴室内清晰的,撩动水花的声音。
脑海中瞬间勾勒出温乔坐在浴桶里洗澡的画面。
立刻心跳如擂鼓,浑身开始燥热,血气不停的翻涌,身体渐渐地发烫。
陆晏沉立刻逃也似的远离浴室,直到退到了垂花门廊下。
这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温乔洗完澡回了卧室,他才就着浴桶的水,迅速地洗了一个囫囵澡。
把浴室里迅速收拾干净。
陆晏沉走过来,敲了敲温乔的卧室门。
“我得去医院了,你睡觉把门窗关好。”
温乔打开门,上前一步,亲昵的拉着男人军装袖袖口。
仰头看着他。
“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晏沉垂眸看着她。
她洗完了澡,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肩头,浑身散发着馨香。
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克制的,帮她略微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指尖似是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脸颊,带着若有似无的凉,却让温乔的脸颊瞬间烫了起来。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留在家里,好好睡一觉。”
他用了家里这个词,让温乔的心尖一颤。
陆晏沉看着她微湿的头发,眉头微微蹙起来。
“头发要擦干,这么睡觉头会疼。”
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还有,睡觉要关好门窗。”
听着男人琐碎的叮嘱,温乔照单全收,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刚才好像听到垂花门那边有说话声。
估计是季常卿来接他了。
陆晏沉没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迅速转身,将厚重的院门轻轻合上。
温乔站在卧室门口,听着男人坚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才出了院子,把院门从里面插上。
检查好卧室的门窗。
温乔这才关了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身底下的褥子异常的厚实柔软,被子也松松软软。
温乔躺下去,整个人几乎要被那蓬松的支撑感包围了。
她把被子拉到下巴,脸埋了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股干净的,温暖的,属于阳光独特味道,瞬间充盈了鼻腔。
四合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唯有窗外北风穿过光秃秃的槐树枝桠,发出低沉的呼啸。
坐了好几天火车,温乔也确实累了。
灵泉水能缓解身体的疲惫困顿,但精神上的紧绷还是在的。
在火车上的时候,因为沈月如的话,她一直担心陆母的病情,生怕陆晏沉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这会见到人了,又给她用了灵泉水,只会越来越好。
所以,温乔也没坚持一定要去医院陪护。
她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小小的打了哈欠,在温暖的被窝中安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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