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以为我爸没了双腿,才急着去找陆砚算账?”
温屿点头如捣蒜,“嗯嗯,是陆齐铭找人干的,他或许是收买了裴介,才能这么及时知道我们昨晚掌握了新证据。”
嗯?
等会儿。
以为?
温屿眼睛眨了眨,“以为?靳伯伯的腿不是......”
“骨折。”
“啊?”
“右腿膝盖骨处粉碎性骨折,昨晚被人打的。”
“陆齐铭会这么‘温柔’?”
他狠起来连畜生都不如,势必会废了靳伯伯双腿的。
“他们刚动手,就被宋司衍的人制止了,但他们持刀,速度太快,我爸还是受伤了。”
“所以,靳伯伯只是骨折,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嗯,我给你三天时间找证据,同时让宋司衍派人盯着我爸。陆家人向来没什么底线,提前做好保护措施会......”
“靳时琛!我的好哥哥!”
靳时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屿撞上来的怀抱一惊。
“靳时琛,你真的好厉害!连这个你都提前预判了,你一次次刷新了我对你智商的认知。”
连她这个作者都没想到的事,他作为局中人,却能做好如此布控。
简直太牛了。
靳时琛心软了一瞬,竟没推开她,“这么关心我爸?”
温屿在他怀里点头,“我真的害怕。”
害怕靳严坤的双腿会和她写的一样,一辈子只能在轮椅度过。
害怕奶奶在知道后,血压爆管,一病不起,爷爷也因此心脏病突发,意志消沉。
还有江姨,一个女强人辞职在家守着靳伯......
她真的以为,靳家会变成那样。
她害怕了一天,自责了一天,她连三喜都不在乎了。
还好。
靳伯伯只是骨折。
这个消息似乎比留住三喜更让她高兴。
靳时琛硬邦邦的胸膛被柔软包裹,喉结滚动了几下。
“为什么会以为我爸的双腿没了。”
心里不由得怀疑,温屿是不是知道陆家会动手,还知道对方打算废掉靳严坤的双腿。
难道昨晚她确实和陆砚通过电话了?
“温屿,所以你知道陆家准备把我爸的腿搞残?”
宋司衍把里面的监控给他看了,那群人一上来就对着靳严坤的腿部攻击,那一刀本来也是要扎在大腿上的,他们不是要弄出人命,而是要把靳严坤的腿废了。
“我.......”温屿又要开始撒谎了。
为了掩盖自己穿越的事,似乎有撒不完的谎。
“我是在靳伯伯的房间看到了。”
“看到了?你看到什么?”
“他流了很多血,地上全是血绷带和棉球。”
“那怎么判断他是腿出了问题?不能是被刀刺伤?”
“我进门的时候,看到靳伯伯把双腿盖起来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没穿裤子?你突然进来,他始料不及。”
也是。
她怎么就先代人了呢!
房间的那一幕,也不一定是双腿没了呀。
况且!
双腿没了肯定在医院抢救啊!靳伯伯还怎么坐轮椅?还怎么回家?!
温屿你个脑残!
温屿被靳时琛推开,两人身子拉开距离,彼此胸前,对方的温度散了下去。
靳时琛眸底的厉色肉眼可见地隐隐浮现。
“温屿,如果你只是因为头脑简单,被陆砚三言两语套了消息,那靳家姑且可以原谅你;但若是你主动把消息给陆砚,并且支持陆家把我爸搞残废,就不是把你赶出靳家这么简单了。”
“我靳时琛,向来睚眦必报。”
温屿怔愣地看着靳时琛,知道自己荒唐的借口已然骗不到这个智商180的男人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温屿试图用真诚打动他。
“好,我暂且相信你,给你第二次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你会以为我爸失去了双腿,是不是因为提前知道,陆家会在昨晚找人把我爸的双腿废了?”
温屿:“......”
因为这是她写的剧情啊。
(〒︿〒)
可是她该怎么解释。
“我猜的,因为陆齐铭这人向来心狠,下手不会轻。”
“那你怎么不猜腹部中刀?毕竟这样更狠。”
“我......”
靳时琛本就与生俱来的强势,言语拷问人的时候,连塑造他的温屿都有点招架不住。
温屿心底无声叹气。
总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才我见陆砚的时候,我逼他告诉我的。”
牵强。
刚说出口,温屿就后悔了。
刚才她明明说是在房间看到了血绷带才推测靳严坤腿出事的,这会儿又变成陆砚说的了。
温屿要被自己蠢笑了。
都怪靳时琛的杀伤力太大,把她脑子都整短路了。
“温屿,别耍我。”靳时琛语气冰冷。
“我没有。”
温屿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靳时琛,我说我没有,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信我这个人,别管别的有的没的,就信这一次,我发誓真不是我。”
车厢突然安静下来,靳时琛身上的木质调香水味突然远去。
他在驾驶座坐直身子,点了支烟。
“咔哒。”
防风火机的声音清脆,却让温屿莫名紧张。
烟头被火星一点点吞下,烟草燃烧发出簌簌声响。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周边的气压却一秒比一秒低。
温屿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小心翼翼起来。
他这是怒了。
上位者的怒意,向来不是嘶吼与暴怒。
此时靳时琛的沉默更像是暴雨欲来前的宁静。
温屿怵怵地许诺。
“靳时琛,你再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等我查出那个人,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好不好?”
“咔哒。”
靳时琛无声地点上第二支烟。
看样子还是不解气。
“那......这三天我不去靳家,不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烦心,成不?”
“如果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我就一辈子不回靳家了,好不好?”
温屿连哄带立投名状,总算在靳时琛的脸上看到一丝机不可察的松动。
温屿继续攻克,
“当然,我也绝不会去陆家!我温屿和靳家永远站在同一阵营,与陆家势不两立!”
温屿说完了。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温屿静静地看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第二支烟抽完,他把烟蒂按在烟灰缸。
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吐出,他声音低沉,嗓调也严肃。
“那这段时间你不许.....”见陆砚。
“我明白!”温屿抢答。
“这段时间我绝不回靳家碍眼,我搬出去住,直到找到内鬼!”
靳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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