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寒,青家家主送给我一把剑诶,你试试好不好用。”
“嗯,行。”
牧家
演武场
正午时分
日头偏西,牧家府邸的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气漫开。
在外历练的牧家子弟们陆续归来,三三两两地往膳堂方向走,脚步轻快。
干饭喽…
当一行人路过演武场时,为首的牧长风忽然顿住了脚,后面的人没留神,差点撞上去。
“看那儿!”牧长风压低声音,下巴朝演武场中央抬了抬。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都屏住了呼吸,停住了脚步。
演武场的中央,两道身影格外惹眼。
是牧神气和牧清寒。
“乖乖,今天居然同时看到这俩了?”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惊奇。
牧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两位是家族里最耀眼的天才,却也是最“难见”的存在。
一个几乎不回家,一个压根不出门。
在牧清寒出生之前,牧神气是家族第一天才,他出生后,牧神气就是第二了。
不过在不少人眼中,牧神气仍然是第一。
那些是和牧神气差不多大的人,都被牧神气揍过,知道牧神气实力有多变态。
但是牧清寒只是传的厉害,现实中没见过他出手。
所以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能有多强。
“给,老弟。”
牧神气递剑干脆利落,那柄长剑一落入牧清寒手中,便在斜射的日光下迸射出冷冽的银辉。
剑脊上细密的纹路宛如游龙盘踞,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秋风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飘来,恰好落在剑刃上方,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叶片未及触碰到剑身,便已被无形的锋芒剖成两半,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我去!这绝对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演武场边,牧长风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往前凑了两步,又被身旁的人拉住。
“可不是嘛!光是这剑气,都快割得人脸皮发疼了,到底哪儿来的宝贝?”
“还用问?肯定是大少爷弄来的!”
有人笃定地接话,“大少爷常年在外游历,结识的朋友非富即贵,有那手握神兵的前辈送他把宝剑,再正常不过了。”
“也是,也就大少爷有这本事,换了咱们,这辈子都未必能摸到这样的好剑。”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目光紧紧黏在牧清寒手中的长剑上,满是艳羡。
牧清寒垂眸凝视着剑刃,映在剑面上的面容依旧清冷,不见半分波澜。
他指尖微收,原本萦绕在周身的淡淡法力瞬间敛去。
下一秒,牧清寒抬手挥剑。
没有花哨的起势,可当长剑划破空气的刹那,演武场的温度仿佛骤降数度。
一股极其恐怖的气势从他体内轰然爆发,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场边的子弟们猝不及防,竟被压得齐齐后退两步,好些人甚至忍不住弯了弯腰,胸口像是堵了块巨石。
好,好强!
出乎意料的强!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影在日光下划出一道道残影,明明是第一次使用这柄长剑,可挥舞间却似与剑浑然一体,仿佛有剑仙附体。
每挥出一剑,空气中的压迫感便暴涨一分,长剑嗡鸣作响,似在呼应主人的力量,凌厉的剑气扫过地面,竟将坚硬的青石板划出细密的白痕。
没人注意到,牧清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柄剑虽锋利无匹,却终究不及他那柄亲手打造的小木剑趁手。
那木剑用的是后院老槐树上最坚韧的枝干,他花了三个月时间细细打磨。
木纹里都浸透着他的气息,无需磨合,抬手便能心意相通,哪像此刻,还要分心去适应长剑的重量与弧度。
“喝!”
一声低喝落下,牧清寒旋身拧腰,长剑直刺前方,剑势如虹,一道耀眼的银白色剑光骤然凝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场边的子弟们!
“完啦!”牧长风吓得眼睛一闭,下意识抱头蹲身,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少爷!是我啊!我牧山!”有人急得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吾命休矣!早知道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更有人绝望地哀嚎起来,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几秒钟后,牧山颤抖着睁开一条眼缝,见自己完好无损,才敢慢慢抬头。
其他人也陆续睁眼,面面相觑间,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才那道恐怖剑光,竟在距他们不足三尺处骤然消散,连衣角都没碰到。
这时,众人才发现,牧清寒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身形站得笔直。
明明是抬着眼看他们,可那清冷的目光落在身上,众人却莫名觉得自己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无碍?”牧清寒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没、没事!多谢小少爷手下留情!”
牧长风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拱手回话,声音还有点发颤。
其他人也跟着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敬畏。
牧清寒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便朝演武场外走去。
月白的衣摆扫过地面的落叶,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诶诶,老弟你又去哪呀,等等我。”
“怎么样怎么样?这剑很不错吧?你板板正正叫我一声‘天底下第一帅气无敌牛炸天的哥哥’,我就给你如何?”
“剑不错,但不适合我。”
随手把剑丢给牧神气,牧清寒瞥了一眼便宜老哥,见他神情有点失落又补充了一句,“多谢了,兄长。”
“诶嘿嘿,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下次我定帮你寻得称心如意的好剑。”
“嗯。”
场边的子弟们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刚刚……小少爷是不是问了咱们一句‘无碍’?”牧山挠了挠头,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好像是……”
牧长风咂咂嘴,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忽然笑了。
“都说小少爷性子冷傲,对谁都漠不关心,可刚才明明特意收了法力,还特意问了咱们有没有事,看来传闻也不准嘛。”
“可不是!这哪是冷漠,分明是外冷内热!”有人附和道。
议论声里,众人看向牧清寒离去的方向,眼神里的好奇与敬畏,悄然多了几分亲近。
“说到底,咱还是一家人,是亲人。”
“那你借我二十两去天仙院。”
“去你玛德。”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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