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姜予安点了点头,跟着谢无咎一起前往谢家别院。
此时的李氏,正拿着算盘得意洋洋的拢账。
上次宴席,她总共收了五千八百两银子。
“真没想到这些夫人这么有钱,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两银子。”
李氏一边算,一边感叹:“早知如此的话,夫君就该早些与大哥交好,平白的让我们受了这么多年苦。”
谢仲文一脸苦瓜相,他皱着眉:“我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这钱来的容易,怕是要是出事。”
“外面的那些传言,你可听见了?”
“呸,没出息的样子。”李氏唾了他一口:“若是没有我,你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穿上这云锦做的衣裳,胆小如鼠能成什么事?”
提起这事,李氏就生气,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没有成家呢,难不成你想让儿子打光棍啊。”
谢仲文惹不起李氏,急的直摆手:“怎么会呢。”
“那不就得了,外面那些流言与我们有何干系,便是着急也该是宸王府着急。”
李氏自然是知道流言的,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天塌下来有宸王府顶着,砸不到她头上。
两人说着话,一个婆子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李氏被吓了一跳,急忙问对方:“混账东西,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婆子定了定神,扶着门框喘了几口粗气,才慌乱地禀报道。
“夫人,公主和王爷,登门了!还带了好些侍卫和内务府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谢仲文一下子慌了。
猛地站起身,他声音发颤:“公,公主带这么多人干什么?是来问罪的吗?”
李氏脸上的镇定也消失了,心中警铃大作。
她以为姜予安会避嫌,绝不会亲自登门,可没想到对方竟来了这么一出。
就在她慌乱之际,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卫长风的声音响起:“公主、王爷到!”
李氏与谢仲文连忙整理衣袍,跌跌撞撞地迎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姜予安神色冷淡地站在台阶上,身旁的谢无咎穿着深蓝色锦袍,气场威严。
两人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与内务府官员,气势逼人。
李氏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妇……臣妇参见公主殿下、驸马爷。不知公主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姜予安没有让她起身,目光扫过她慌乱的神色,语气冰冷。
“李夫人不必多礼,本公主今日前来,是前来查证谢家二房敛财一事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氏苍白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李氏,你借着本公主的名头敛财,你可知罪?”
李氏闻言,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嘴里不停念叨:“没有,臣妇没有,是诬陷,都是诬陷!”
姜予安懒得理会她,手一挥对着卫长风道:“去查。”
卫长风应了一声,进了屋子。
李氏趴在地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阻拦,却被侍卫牢牢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卧房。
谢仲文则瘫坐在一旁,眼神呆滞,嘴里还在不停重复:“完了,这下全完了……”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卫长风便捧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走了出来。
木盒打开,里面放着账簿和一叠银票。
他走到姜予安面前,沉声道。
“公主,证据在此。这是谢家二房此次宴席敛财的明细账目,上面清楚记录了收取各府‘入院费’的数额,共计五千八百两。”
姜予安接过账目,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与数额,脸色愈发冰冷。
她将账目递还给卫长风,对着李氏冷冷道:“李夫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氏看着账目,所有的狡辩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她亲手记录的明细,上面还有她的私章,如今被当众拿出,再也无法抵赖。
她浑身颤抖,声音嘶哑绝望:“公主,我可是你二婶啊,把我拿了谢家脸上也无光,求公主念在我是初犯,饶我这次吧。”
“情分?”
姜予安冷笑一声:“你借本公主的名头敛财时,怎么没想过情分?你肆意妄为,破坏朝廷法纪,现在说这些,晚了!”
她转身,对着内务府官员道:“将李氏拿下,连同账目证据一同带回内务府,交由太后与陛下发落!
谢仲文虽未直接参与敛财与散播流言,却知情不报,纵容妻室,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听到姜予安的话,谢仲文彻底傻了。
直到侍卫上前拖人,他才如梦初醒:“公主,你不能这么做,她可是你的二婶啊。”
“大哥若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谢无咎上前,目露失望:“若非得父亲同意,我与公主又怎么会来这里。”
“当初接纳你们,只是念在父亲年老,不忍他老人家看着家族分崩离析、独自伤心,可你们二房却蹬鼻子上脸!”
谢无咎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威严。
“真当本王和公主是好欺负的?借着公主的名头敛财,你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说完便摆了摆手,语气冰冷:“带走。”
李氏此时才感觉到怕了,吓的连连求饶:“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饶了我这次吧……”
然而,内务府的人却不给她留客气。
直接一条绳索捆了个结实,嘴里塞上破布头,把李氏给带走了。
谢仲文急的抓耳挠腮,却连拦都不敢拦。
直到谢无咎和姜予安离开,他才大声的哭了起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谢三姑听到消息赶来时,谢仲文还坐在地上拍大腿。
“二哥,你们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连累了茵茵吗?”
“不能吧,茵茵已经得了圣宠,此事与她无关,怎么会连累到她的身上?”谢仲文根本不知道此事会带来什么后果,还在心存侥幸。
此时的徐幼茵却如谢三姑所说,受到了波及。
本来她风头正盛,元帝已经让她侍寝一个多月了,却因为这件事下了她的绿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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