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组擂台,两位年轻人在交手。
江平从容不迫,身披金衣逼近对手。
随着步伐迈开,他全身的金色‘衣服’起了变化,金皮上有血色纹理在蔓延、扩张,随后遍布全身,如金衣染血般。
这是他在施展六品至强血术,金刚不败。
瞬息间,江平的气势大涨,颀长的身体像是一座大山,带着压迫感。
“战!”
季百川见对方身披金衣,也是在瞬间反应过来,对方的根骨根本不是一流,而是更高一等,为超一流。
可是那有如何,终究起步太晚,仅打磨一种武道根基,何惧之?
见他体表金衣同样染血,亦是展现金刚不败血术。
下一刻,季百川率先发难,脚下的土层猛然震动,他的拳头带光,向前轰去,快如闪电般进击。
两人像是流星撞在一起,迸发出绚烂的光,血气与金芒激荡,纯粹是以肉身搏斗。
咚咚咚!
多次大碰撞下,强烈的风劲不时拍打光幕,整个擂台都一闪一闪的。
砰的一声,季百川被震飞出去很远,撞到光幕上,身体踉跄着,落在地上,大口呼吸。
他凝视体表有些龟裂的外衣,表情越发凝重。
自己应比江平早一段时间至六品,可在金刚不败这门血术的修行上,却差对方不少,这才是落败原因。
轰!
季百川很是不服,突然伸手,凝聚一血色大手印。
血佛手!
江平面无表情,以同样的血术回应。
咔咔!
剧烈的光芒笼罩擂台,让人看不清,只听得一声声闷响不间断传来,显然双方又一次交手,大碰撞。
不过待光芒散去,众人面色微变。
季百川又一次狼狈的半蹲在擂台边缘,虎口染血,眼神很是不甘。
而江平保持站立,俯视着对手,气势未曾衰减。
“这就是禀赋,这就是超一流么。”
宋远山微叹,为朋友惋惜。
双方天赋差距,太大了。
明明江平起步晚,比他们迟一段时间突破六品,可在血术的修炼上,却全方位的超过季百川。
轰!
季百川还未认输,动用又一种攻伐血术迎敌。
见他双手结印,迅速变化手势,全身精血在发沸腾,而后凝聚一杆长枪,流动着刺目光华,带着像是可以焚烧夜空的大火,他猛然投掷出去。
镪!
江平往边缘伸手,插在地面的长剑顿时震动,随后飞向他手中。
锵锵锵!
一道道厚重的剑气横生,拦住了长枪,片刻后无数剑气将长枪吞噬。
“宗师级技艺!”
有人凝声道。
他们震惊于江平突兀展现的超一流根骨,忘却了,这位刚在悟性关绽放风采。
江平之悟性,同样高绝。
掌握宗师级技艺理所应当。
“技艺宗师!”
魏柔看着台上年轻人,面色复杂,内心有些乱。
“他不是想当观众,并非要走过场,而是在展露更可怕的禀赋。”
世家天才金涛低声道,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样的禀赋,分明是第二个曹庆之!
“他为何要藏着如此天赋?”
陈安看着江平,眉头始终未曾舒缓过。
......
“自然是忌惮陈安咯。”
看台上,黄镖师面对武院的大高手,心情激动,却也不卑不亢的回答。
“毕竟是阻道之仇。”黄有仁又补充一句。
“已经和解了。”陈维民连忙解释,不过底气略有不足。
“和解?只是一句话,连银子都没带来一两,这也叫和解?”黄镖师满脸讥讽。
他后续听江平提起过此事,也有些生气,不过那时陈安如日中天,江平当然惹不起。
可今时不同往日,得好生说道,为小江舒缓心中那口气。
“如果陈安拿出些银两,真诚和解,此事自然翻篇,可你儿子的态度,却是羞辱,小江能不谨慎么,哪里还敢暴露全部禀赋?万一被扼杀,夭折了怎么办?”
“若是我无意中得罪一个弱小的超一流天才,或许会真诚和解,也可能斩草除根,更睡的着觉,不知你儿子会选择哪一种?”
黄镖师冷笑一声,要在大人物面前‘告状’。
陈维民不敢回话,他已感受数道不善的目光,全身都有些发颤。
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想让此事翻篇:“不知黄老认为该如何?”
原先他还想让江平赔银子,眼下境况急转直下,他得想着怎么赔,才能让江平消气。
一流对超一流,优势在江平啊!
“十万两,陈安亲自登门道歉!”
陈维民听了差点晕过去。
十万两?
十二两变十万两?
而且,这不是黄镖师的诉求,而是武院大人物亲自发话,要帮江平出气。
“如此天才,差点毁在你儿子手中,没有十万两,你儿子别想去武院。”儒雅中年人挑眉道。
“......”陈维民。
他很想反驳一二,认为他儿很冤枉,可最终变得沉默,一言不发。
因为江平的禀赋太惊人,被这些世家大人物认定为第二个曹庆之。
陈维民知道,此事只有和解,如果不死不休,往后遭殃的是他儿陈安。
“十万两太多,说到底,那位天才的父母得占大部分原因,不过小陈后续的处理方式也不妥,两千金吧,最合适。”金家掌权者开口。
正是金泽的父亲,他的孩子与陈安交好,还是得帮着说几句。
“这样吧。”金泽父亲望向昌平府主:“江平是我昌平人,此事不如由府主做主吧。”
儒雅中年人略微思忖,旋即点头:“行,老曹决定,要么两位天才必有一废,否则江平何至于忍耐到现在。要么和平解决,陈安也有光明未来。”
“三千金吧。”曹府主一顿,然后说道,两位都是昌平府天才,不宜再争斗纠缠,握手言和最好。
“可还需登门道歉?”陈维民忍不住询问,却遭到府主冷冽的目光。
这位武馆的武师浑身一颤,连忙道:
“道歉,我一定让安儿登门道歉赔礼。”
......
甲组擂台,江平的长剑归鞘,他向对手略微颔首,接着转身走下台。
台上半蹲着的季百川还在大口喘气,身上各处轻伤,面色苍白。
他凝视那道背影,心中有不甘,有怅然,紧接着便是压力剧增。
“我还能考取功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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