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宁却道:“祖母,昨儿孙女让春芽和云深去伺候许娘子,半夜里春夜来敲毓秀阁的门,说要对牌去请大夫,一问之下才知晓桐哥儿不适应国公府,哭闹不止,我心里放心不下就跟着等了会儿,正好折腾到父亲从宫里回来。”
说到这虞知宁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许娘子也是的,父亲站都站不稳了,哪会哄孩子?”
再听不出什么端倪,虞老夫人就白活了。
当即脸色阴沉如水:“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了,如此闹腾,怪她没教养好。早不哭晚不哭,偏偏等到国公爷回来了在哭……”
宋氏想要帮着求情。
却触及了虞知宁似笑非笑的眼神,宋氏气得咬牙,才知道虞知宁就是故意将此事捅到了虞老夫人眼前。
“去把许娘子带来!”虞老夫人已经对许玉慧心生几分厌恶,那点手段,她岂会看不出?
不一会儿许玉慧来了,规规矩矩行礼。
“许娘子,我打算给你重新找个落脚之处,你带着孩子出去自立门户吧。”虞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撵人了。
许玉慧瞬间惨白了脸,扑通跪了下来:“老夫人,我对京城不熟悉,孤儿寡母实在是难以生存。”
话音落,宋氏立即对着虞知宁道:“孩子还小,突然换个环境哭闹也是正常的,你别往心里去。许娘子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如何能照应得了桐哥儿,再说你父亲可是答应了要好好照顾许娘子母子俩的。”
经过宋氏的提醒,许娘子立马就找到了症结所在,朝着虞知宁磕头:“郡主,昨儿晚上我确实是慌了神,想着出府找大夫又被迷了路……”
“许娘子,您身边有两个丫鬟,奴婢和云深。昨日是您趁着奴婢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了,奴婢劝过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的。”
丫鬟春芽毫不客气就戳穿了许玉慧的谎言。
许玉慧愣住了,一张小脸尴尬的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我……”
“你一个丫鬟怎么敢以下犯上跟主子这般说话,没规矩?”宋氏呵斥。
春芽立即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虞老夫人此时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宋氏,昨日宋氏就屡屡帮着许玉慧母子说话,今日又是如此。
这是见不得大房安宁啊!
“一个借住在府上的客人而已,算什么主子?”虞老夫人斜睨了一眼宋氏:“况且春芽也没做错,三更半夜有丫鬟不用,非要偷偷跑出来找喝醉酒的国公爷,图谋什么?”
宋氏脸色悻悻:“许娘子不认路,许是迷路了。”
“迷路?”虞老夫人冷笑不止,对许玉慧更是没有个好脸色瞧:“许娘子,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这国公府是容不下你了。你丈夫战死沙场,尸骨未寒,你若是有些骨气就该和国公爷保持距离!”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许玉慧整个人都愣住了,羞愤不已地捂着脸:“老夫人怎能如此羞辱我呢?是国公爷要带我回京,许诺我们母子两个安身之所,绝非我有意纠缠不清。”
说罢,她扬起脖子,故作几分傲气姿态:“罢了,既然老夫人容不下我们母子两,我们走就是了。”
反手就将小气不容人的名声扣给了虞老夫人,气得虞老夫人拍着桌子:“放肆!”
一声怒喝,许玉慧面上多了几分惶恐。
“母亲消消气,这个时候将许娘子母子俩撵走,岂不是叫人落了口舌,还以为咱们偌大的国公府容不下孤儿寡母呢,再说大哥已经承诺照拂,怎能半途而废,失信于人?”
宋氏上前抚虞老夫人后背:“这许就是个误会,黑灯瞎火的那就藏起来了,许娘子第一日来府上不熟悉路很正常。”
说罢又对着虞知宁道:“阿宁,是你太谨慎,误会许娘子,还不快给许娘子赔礼。”
听着这话,虞知宁已经确定这许玉慧就是宋氏的人。
砰!
虞老夫人的手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砰砰响,她满脸怒火地看向宋氏:“要照拂有的是法子,怎就偏偏留在府上不可?宋氏,你安的什么心?”
接二连三地被宋氏反驳,虞老夫人的怒火直冲天灵盖:“你也是当家主母,老二身边也有姨娘妾室,难道你就看不出什么心思,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次,虞老夫人也不给宋氏留面子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玉慧的心思在虞正南身上,虞家应该避之不及才是,可宋氏这个蠢货却一而再的帮着许玉慧说话。
分明就是给大房添堵!
宋氏被吼的涨红小脸,立马委屈道:“母亲真是误会我了,我只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着想,昨儿众目睽睽之下母子两来了国公府,还不到一日就被撵走了,传扬出去不就是国公府不容人?”
这时许玉慧却道:“多谢二夫人体谅,如今既我们母子两给国公府造成误会,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扭头就玩玩走,却没走两步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见状,虞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堪了。
“去请大夫!”虞知宁吩咐道,又叫人将许娘子扶去里屋。
“阿宁啊,你瞧瞧你办的什么事,就因为你的猜忌让你祖母误会,气昏了许娘子,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国公府欺负人呢。”宋氏摇头,一副虞知宁就是个不懂事的。
虞知宁怒极反笑:“二婶既然这般顾忌国公府的名声,又心疼许娘子,不如将许娘子接去二房照顾,毕竟同为女人照顾起来还是很方便的,不像父亲一个大男人还需要顾忌名声。”
“你!”宋氏猛的噎住了。
“阿宁先谢过二婶替大房分忧了。”虞知宁屈膝道谢:“二婶放心,许娘子母子两的吃喝用度都算在我大房头上。”
刚才虞老夫人就对宋氏有气,听闻此话竟也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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