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将吾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一份稳定的工作。
直到前年六月三日,他的人生轨迹被彻底颠覆。
那天早晨,他和往常一样,乘坐电车前往公司。
早高峰的电车总是拥挤不堪,为了下车方便,他习惯性地站在靠近车门的位置。
他原本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突然,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挤到他身边。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肘被人猛地一抓,随即被按在了一个柔软的部位。
是那个女人的臀部!
“咔嚓!”
几乎在同一时间,快门声响起。
有人拍下这张照片,并以此向他索要十万円的“和解费”。
远藤将吾断然拒绝。
他骨子里是一个较真的人,绝不会为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支付一分钱的赔偿。
对方见勒索不成,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
当时的远藤将吾信奉“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警察只看了一眼女人提供的照片,便认定他就是“痴汉”。
他的所有解释,全都被当成了苍白无力的“狡辩”。
一名警察甚至不耐烦地呵斥他:“你不要看人家女孩子好欺负,就在那里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尽管那个女孩打扮土气,看起来像是刚从乡下来东京的农家女,但远藤将吾很清楚,那个女人和“乖巧”二字毫不相干。
警察却不相信他,直接将他带回警视厅。
他不服,聘请律师,希望能打赢这场官司,还自己一个清白。但在对方持有“铁证”,且事发车厢恰好没有监控的情况下,他毫无悬念地败诉。
最终,他被判入狱半年,并因“认罪态度恶劣”,被处以五十万円的罚金。
从监狱出来后,他失去工作,妻子无法忍受周围的目光与他离婚,女儿因为他的“罪”在学校被同学歧视,从活泼开朗到寡言自闭,不愿意和他再见一面。
父母也认为他是家族的耻辱。
他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人生跌入谷底。
无数次,远藤将吾在深夜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个疑惑在今年二月六日消失了。
他竟然又在电车上看到那三个女人。
她们还在重复着那种事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日子甚至过得十分滋润。
什么都没做错的自己,一直在地狱中挣扎。
而真正作恶的人,却逍遥法外,活得光鲜亮丽。
这公平吗?
一点都不公平啊!
远藤将吾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在那一天被点燃了。
他曾想过当街杀了她们,但又担心无法将三人全部解决,反而打草惊蛇。
于是,他决定耐心跟踪,最终找到她们居住的公寓。
这栋公寓有出租屋,月租金高达二十万円。
为了混进这里,远藤将吾靠着打零工省吃俭用,硬是攒够押金和首月租金。
接着,他通过服刑时结识的“人脉”,找人配到她们房门的钥匙。
今天,钥匙终于到手。
而她们也刚刚回来。
时机到了。
远藤将吾怀揣着一把杀猪刀,走到公寓的四楼。
他站在406室门前,想象着那三个毁掉他人生的贱人就在门后谈笑风生。
无边的恨意与杀机在他眼中凝聚。
他掏出钥匙,猛地插入锁孔,用力拧动。
……
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这微小的响动立刻引起了门内青泽的警觉。
红名标签化作三道红光没入眉心。
他顾不得体验力量增强的舒爽感,迅速弯腰将地上的三具尸体收回二号储物空间。
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蹿入旁边的卧室,只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暗中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心里纳闷,谁会在这个时间登门?
随着三女离开车站后,他将五只麻雀放出,目前正在公寓周围警戒。
他很确信,没有人进入公寓大门。
那就是说对方一直在这所公寓,是谁?
他屏息凝神。
只见房门被推开,一个头发凌乱如草、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大步闯进来。
远藤将吾反手关上门,举起杀猪刀,低吼道:“贱人!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别躲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模样,青泽瞬间明白了。
这恐怕是那三个女人之前的受害者。
以她们那种职业讹诈的行径,目标绝不可能仅限于真正的“电车痴汉”,更多是瞄准了那些看起来老实、容易被拿捏的男人。
而这些男人中,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选择破财消灾,总有头铁的。
结果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现实不是你没罪就没罪。
青泽抬手将三具女尸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随意地丢在卧室内那张柔软奢华的大床上。
然后,他拉开卧室门,用平静的语气道:“不用找了,她们已经死了。”
“什么?!”
远藤将吾脸上的疯狂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握着刀猛冲过来。
青泽侧身让开通道。
远藤将吾冲进卧室,目光立刻锁定在床上那三具女尸上。
她们脸上残留着极度惊恐和痛苦的表情,眼角的泪痕尚未干透。
显然,她们死得并不安详,经历了莫大的恐惧。
“哈哈哈!”
远藤将吾爆发出一种混杂着痛苦与快意的大笑,挥舞着杀猪刀扑了上去,“活该!
你们这些社会的渣滓!给我去死!死!死!”
被怒火吞噬的他,疯狂地挥刀砍向早已失去生命的尸体,温热的鲜血飞溅,染红金色的床单,溅上金色的墙壁。
良久,远藤将吾终于力竭,“哐当”一声,杀猪刀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
他“扑通”一声瘫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脸上的癫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的青泽,声音沙哑地开口:“狐狸面具……
我听东条说起过,最近东京好像出现了一位正义的使者,是你吗?”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
青泽摇了摇头,“如果非要定义的话,我更像一个按照自己规则行事的玩家。”
“你就别谦虚了。”
远藤将吾像是彻底失去所有力气,连声音都变得微弱,“这次的案子就让我来扛吧。”
“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渣搭上你的人生。”
青泽看着他,语气依旧平静,“我会帮你清理干净现场,尸体我也会处理掉,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已经死了。”
他选择留下来,就是不希望这个已经被命运摧残过的男人,再为自己做的事背上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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