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告白,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再联想到自己刚才被母亲勒令只能择其一而不得不舍弃她的憋闷。
一种同病相怜又混合着被倾慕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银朱妹妹……”
路墨遥心头一热,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你别哭……你的心意,孤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徐银朱凄然一笑,试图抽回手,“殿下已有二妹妹,臣女也即将许配他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说着,身子又是一软,似乎酒意上涌,站立不稳。
路墨遥连忙将她揽住。
温香软玉抱满怀,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酒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骤然加速。
看着近在咫尺的泪颜,那平日里被端庄掩盖的娇媚此刻尽数展露。
什么制衡,什么规矩,此刻都被抛到了脑后。
“不!不一定……”
路墨遥的声音低哑而急切:“只要孤想,总有办法的。”
徐银朱依偎在他怀中,抬起迷蒙的泪眼,痴痴地望着他:“殿下,真的吗?可是贵妃娘娘她……还有我的母亲……”
“母妃那里,孤自会去说。”
路墨遥看着女子依赖的眼神,保护欲和占有欲同时升腾,“至于李公子……你放心,孤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娇艳欲滴的唇瓣,心跳如擂鼓。
周围寂静无人,只有芍药花在夜色中静静绽放。
徐银朱没有躲闪,只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无声邀请。
月光与稀疏的灯火交织,勾勒出假山后相拥的暧昧身影。
路墨遥终究没能抵挡住这精心设计的酒后真言与脆弱依赖,缓缓低下了头……
远处,隐约的丝竹声依旧飘扬。
徐银朱靠在太子怀中,感受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和收紧的手臂。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得逞地笑了起来。
母亲不让她争?她偏要争!
而且,要用自己的方式,争到底!
月色朦胧,为这隐秘的角落更添几分旖旎。
路墨遥的唇即将触碰到那两瓣娇软。
怀中人温顺依偎,呼吸交织,酒意混几乎要让他理智尽失。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的关口。
几分好奇娇蛮的女声钻进耳朵。
“大姐,太子殿下?你们……在此处做什么?”
路墨遥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如同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童,慌忙松开了揽着徐银朱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
徐银朱也是立刻脸色煞白,酒意吓醒了大半,慌乱地整理着微乱的衣襟和发丝,心脏狂跳不止。
只见不远处的月洞门下,不知何时站了两人。
正是来赏花的徐见伶和商玉婙。
徐见伶睁大了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
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撞破了何等私密之事。
而商玉婙,则站在徐见伶身后半步的位置,将二人的亲密姿态揽入眼帘。
眼前这堪称香艳的一幕,几乎是反射性地让她嘲讽一笑。
路墨遥这个太子,从来都不是什么专心忠诚的主儿。
路墨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方才在母妃面前的憋闷,和此刻被撞破的难堪,让他心乱如麻。
徐银朱更是又惊又怒又怕!
她精心设计的局,眼看就要成了,却被这两个最不想见到的人撞破!
少女强自镇定:“二、二妹妹,商表妹……你们怎么来了?我、我方才多饮了几杯,有些头晕,在此处吹吹风,恰巧遇到殿下经过……”
她试图将事情轻描淡写。
目光祈求地看向路墨遥,希望对方能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路墨遥接收到她的眼神,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语无伦次:“对,对!孤也是宴席闷了出来走走,见银朱妹妹似有不适,便、便驻足询问一二……”
这解释苍白无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气氛暧昧,岂是简单的询问能解释的?
徐见伶歪了歪头,脸上一片纯然:“原来如此。大姐身子不适,可要传太医瞧瞧?太子殿下真是仁厚,对臣女家姐姐也这般关怀。”
她这话听起来天真烂漫。
却像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扎在徐银朱和路墨遥的心上。
路墨遥尴尬得无以复加,只能含糊应道:“……无妨,无妨……”
见此事就要蒙混过去。
一直沉默的商玉婙忽然动了。
“见伶,此处风大,既然银朱姐姐有殿下关怀,我们便不必打扰了。前头似乎有宫女在寻我们,许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她甚至没有给徐见伶反应的时间,说完,便径直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毫不留恋地离去。
裙裾拂过地面,不留任何情意。
仿佛身后那场尴尬又香艳的闹剧,与她毫无干系。
甚至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少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剩下的三人都愣住了。
徐银朱和路墨遥是没想到商玉婙会先如此识趣地离开。
可这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
而徐见伶,看着商玉婙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眼底深处满是恼怒和意外。
她本来还想借着这天真的人设,再多“关心”几句。
看看她这位好大姐和这位多情太子还能演出什么好戏。
最好能引得商玉婙也加入,三个女人一台戏,那才热闹。
没想到商玉婙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太子?
路墨遥不是和太子有了那么多年婚约吗?
路墨遥看着商玉婙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空,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烦躁。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换婚之前,她不是最爱管着他,最在意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吗?
为何如今……
身旁的徐银朱见商玉婙离开,心下稍安,可怜兮兮地倚靠在路墨遥身上。
但眼下,还有一个看似天真、实则可能包藏祸心的徐见伶。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二妹妹,方才……”
“大姐姐想说什么?”
徐见伶脸蛋很冷地睨视着贤淑美丽的女子。
“你真是不要脸惯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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