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从鸿宴楼出来之后,便来到距离鸿宴楼不太远的一处院子,这里位于城中央,距离各处都不算远,已经被工农会临时租下,作为刘岩在城内的“临时指挥所”。
此时刘岩看着浓烟滚滚、火势逐渐燃起的鸿宴楼,对李憨说道:“调一旗兄弟过去守着,不要让里面的人逃出来,也不要让火势失控,千万别烧了周边的民房。”
“会长放心,已经派兄弟们过去了,周围民居的百姓也在疏散中,不会有事的。”
李憨随即说道:“只是咱们杀了知县等人,善后事宜怎么办?”
“不用担心,”
刘岩说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现在定襄县的事情,只能由咱们说出来,朝廷的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最终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否则就得接受定襄县被‘贼寇’攻占的事实,这个后果是那些大人物不愿意见到的。”
李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会长都说没事了,那就不会有事,随即也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乙部各总、各哨、各旗开始封闭各处城门,防止城中的士绅、商贾逃出去。同时对城内士绅、商贾的宅院、铺面进行查抄,城中的士绅、商贾家眷顿时乱成一锅粥。
刘岩在城中指挥各处人马的调动,同时派人出城,通知甲部、丙部开始行动,同步对定襄县各处士绅、商贾的宅院、土地、产业进行查封。
当然,刘岩不否定这些士绅、商贾之中,肯定会有与邻为善、宽以待人的,但是此时自己没有时间去甄别,只能先一步全部查封,然后再通过推动政策进行辨别。
“从今以后,定襄县算是变天了!”
李憨感慨着,同时也在感叹,几个月之前自己还是丛蒙山矿场中求活的矿工,每天如同老鼠一般在矿洞内爬着。可是如今自己却成了带兵的将领,甚至定襄县的知县都被自己“拿下”,这一切都是刘岩所赐。
想到这里,李憨看向刘岩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刘岩则在思考一个问题:今后工农会该推行什么样的政策?
“嗯,是时候进行土改了!”
刘岩随即准备拿出这个大杀器。
在刘岩的计划里,定襄县的士绅、商贾掌控的土地占据了全县土地的七、八成,这么多的土地必须拿出来,作为此次土改的存量土地。
当然,对于那些配合的士绅、商贾,或者大地主、豪强等,刘岩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土地,按照人口分摊下去,足够他们吃喝不愁。即便是他们拿出来的土地,刘岩也会用平价的六成购买,虽然有“强买强卖”之嫌,刘岩也只能如此。
然后,刘岩准备将“收集”上来的土地按照人头分发下去,定襄县的农民负责耕种,但是土地的所有权却是刘岩的,这也就杜绝了土地的买卖,防止土地再次兼并。
同时刘岩向农民征收一定的口粮作为佃租,以充实军粮、扩充财力。
“虽然细节上还有不少瑕疵,但是暂时也算是最好的举措了。”
此后一连四天,定襄城内的士绅、大商贾几乎被刘岩一网打尽,二十多家被抄,那些士绅、大商贾的家眷全部被送出城外,分成几批安置到各处村落,由各处的村小队、会员负责看管,并进行“思想教育”。
刘岩还对教育这些家眷的事情给了一个行动代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行动。
这段时间,白文鼎和唐庄几乎忙得不可开交。白文鼎带着一群识字的学徒奔走于各地,将士绅、商贾交出来的土地、铺面登记造册,那些铺面变卖给一些小商贩和富裕百姓,保证定襄县的“经济平稳”,土地则转到唐庄那边,由唐庄带着民务部负责分发土地。
“真是想不到,只是一个定襄县,就能查抄出这么多的财富!”
定襄县守备衙门内,刘岩看着这段时间陆续查抄到的财物账目,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是心惊肉跳。
工农会从各处士绅、商贾,以及王鼎臣等人的家中一共抄出了二十三万七千六百余两银钱,十四万五千石粮食,此外还有十八万亩耕地,以及三百多间铺面!
这么多的钱粮几乎能把赵家庄的所有房子装满,但是却装不满那些士绅、商贾、官吏的贪念!
“店铺全部卖掉,要低价卖,不然那些小商贩和百姓买不起。土地也要尽快发完,让百姓们冬天好好拾掇一下,不要耽误了明年的春耕。”
“是。”
李憨将刘岩的命令一一记下,然后派人去传令。
洪兴烈坐在旁边,问道:“给太原府的公文我已经写好了,刘会长再看下,没问题的话就送出去吧。”
刘岩接过看了起来,洪兴烈补充道:“这几天我一直心中不踏实,还是早点将事情的首尾料理干净的好。”
这份公文其实是一份战报,将王鼎臣等士绅、商贾“勾结”流贼,意图占据县城的事情禀报了一番,“定襄县王鼎臣与士绅、商贾勾结流贼做内应,贼兵突入城内,幸被工农会乡勇击退,知县王鼎臣守土不利畏罪自焚!”
刘岩看完后说道:“我没意见,今天就送出去吧。”
“好!”
洪兴烈急忙叫来林永南,说道:“林总旗亲自跑一趟吧,事关重大,千万不要出差池。”
“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妥。”
林永南离开后,刘岩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了,咱们说下定襄县今后的规划吧。”
洪兴烈顿时来了精神:“刘会长请吩咐。”
刘岩笑着说道:“吩咐谈不上,我只是想了一些实际的东西。”
“定襄县现在没有文武官员,朝廷肯定会再派人过来,朝廷应该暂时不会动工农会,但是洪百户你,应该会被调到别处任职。”
洪兴烈闻言顿时变色:“如此,我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刘岩笑着说道:“所以我有个建议,洪百户考虑一下。”
“什么建议,刘会长请讲!”
“辞官。”
“辞官?”
“嗯,辞官。”
刘岩说道:“辞了官,来我工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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