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求您让我们家娘娘起来吧,陛下,我们娘娘还怀着身孕啊陛下!”
“娘娘,娘娘……娘娘晕倒了,来人啊,娘娘晕倒了!”
耳边的求饶声哀婉悲戚,谢奇文眼神逐渐聚焦,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看着就奢华的宫殿。
此时的他倚靠在榻上,身上披着毯子,耳边还能依稀听见屋外呼啸的风声,屋内却温暖如春。
“陛下。”这时一个太监端着药进来,“药已经好了,是否端给皇后娘娘?”
药?怎么每次醒来都有个下人端药过来?
见他许久不开口,太监总管就当他是默认了,端着药就要往外走,“奴才就这端给皇后娘娘。”
脑海中意识到这是什么药的谢奇文马上开口,“等一下!”
太监总管春寿停下脚步,疑惑看向他,“怎么了陛下?”
“把朕的披风拿来。”他快速起身,穿上宫女拿来的披风后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赶紧将药给倒了,别让皇后看见。”
春寿皱眉,“陛下,那可是镇国将军府的血脉,陛下您……”
“春寿。”谢奇文停下脚步,转头冰冷地看着那太监,“要朕把你送回你主子那里去吗?”
原主这个皇帝当的也真是窝囊,身边的太监都敢不听他的话。
不,应该说,原主是愚蠢,一个太监都能把他忽悠瘸,难怪最后无嗣而终,皇位给了个野种。
春寿吓的脸色一白,他当即跪下,“陛、陛下……奴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打您还是皇子时,奴才就跟着您啊。”
“是啊,按理说来朕待你不薄啊,怎么就让你生了异心,另投他人了呢?”
“冤枉啊陛下,奴才绝无二心啊。”春寿的额头一下一下撞击着木板,似乎把头磕破了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一般。
可惜谢奇文掌握着这里所有人的原始资料,并不会被这举动迷惑。
他眯着眼睛,“是吗?你就靠这证明自己绝无二心吗?”
春寿磕头的动作停下,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奴才可以以死证清白。”
“那你死吧。”
他现在没时间陪着春寿耗,说完这句话后,带着人快速出了殿。
如今已是深冬,又是深夜,雪都不是一片一片的下,而是一团一团下的。
殿外正对着大门口的地方,跪着主仆三人,或者应该说,跪着两个,倒了一个。
倒下的那个雪覆在她身上,依稀可见她身上是紫色的大氅。
那是他的皇后,镇国公嫡女,一个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的奇女子,如今怀着他的孩子,跪在这里为被定了谋反罪的父兄求情而晕了过去。
见他出来,她的其中一个丫鬟朝前爬了爬,“陛下,您救救娘娘吧,娘娘她不能再在外面待了,陛下,我们娘娘并非有意顶撞您的,她、她听见国公爷的消息太过心急了,求您给我们娘娘请个太医吧。”
“呵,不是很硬气吗?”他并没有马上向前,而是嘲讽开口,“不是朕不答应就不起来?”
“陛下,我们娘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种话,她绝没有这个意思,求陛下明鉴!”
她确实没有说过,造成这样的局面,一是原主本就昏庸,二是春寿从中拱火挑拨。
抱着人的那个宫女也开口,“陛下,我们娘娘如今还怀着小皇子,她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来要挟陛下啊,陛下您救救娘娘吧,她现在浑身发热,陛下,求求您救救娘娘!”
听罢他皱眉,最终快步走过去,将人抱起,“去,把程飞白叫来。”
程飞白,太医院院首,从来只给皇帝看病,是可以肯定的原主自己的人。
“是。”
走到殿内,发现春寿还跪在那,抬起就是一脚踹他心窝上,“狗奴才,竟敢谎报皇后的话,从中拱火?”
“陛、陛下……”被踹倒了春寿马上抖着身子重新伏跪好,“陛下,奴才、奴才冤枉啊。”
“不是要死吗?怎么还在这儿?”
“陛下,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不敢乱说话了。”
“别跪在这儿脏了朕的眼,给朕跪外头去。”
“是,奴才遵命。”
“找个人看着他,朕不让起就不许他起来。”
“是。”
“你们来给她更衣。”入了内室后他吩咐宫人做事,又看着跟进来的两个丫头,“你们两个也去更衣,将身子捂暖后再来伺候她。”
两个宫女很想说她们可以不用更衣,她们实在是不放心将自家娘娘单独留在谢奇文这里。
可谢奇文下令了,且要是谢奇文真要对她们娘娘做些什么,哪怕她们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只能下去,加快自己更衣的速度。
深夜雪天被拎来的程飞白还以为是谢奇文自己突发恶疾,到了之后告诉他是给皇后看,他眼中的震惊差点掩饰不住。
“还不快点,这还怀着朕的孩子呢。”
“是,臣马上。”
把完脉程飞白躬身回话,“陛下,娘娘是风寒入体,加之伤心惊惧下,动了胎气,臣现在就去开安胎药。”
“赶紧去。”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再让人熬些暖身子的汤来。”
“是。”
太医下去后,他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长相英气又不失美感的女人,开始梳理这一世的思绪。
毫无疑问,原主是个人渣,而面前这个,就是被人渣害了一辈子的任务对象。
沈昭宁,镇国公府嫡女,自小在边关长大,跟着自己的父亲学得一身武艺,偏偏她不止武学的好,政治素养也是极高的。
奈何这样的人喜欢上了原主这样的人渣,不,或许应该说,是被原主骗的喜欢上了他。
很老套的救命恩人剧情,沈昭宁十三岁时回过京城,跟着家中祖母参加宴会,遭人算计。
她习惯了边境比较淳朴的民风,根本没想过一回家就会遭人算计,而算计她的人还是自己亲近的人,所以轻易就中招了。
当时是武王阴差阳错救的人,沈昭宁神智有些不清醒,只记得是个皇子。
而原主,目睹了这一切,在知道沈昭宁并不清楚自己的恩人是谁后,冒认了这份恩情。
他带着目的接近,自己本身长的又不差,沈昭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很快沦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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