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晴身后的伤还没好,走路的时候还需要人扶着。
她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谢奇文,“我是来找表哥道歉的,表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好了好了。”他摆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没事儿别来我院子里晃了,这都是要议亲的人了,好好待在自己房里绣嫁衣吧。”
说完,他牵着江望舒的手径直进了院子,再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表哥!”方南晴气的跺脚,跺完之后屁股一痛,她险些摔了一下。
丫鬟看着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劝道:“姑娘,咱们回去吧。”
方南晴不甘心地盯着紧闭的院子大门,“小荷,你看看那狐媚子头上戴的身上穿的。”
“那只步摇造价五百两,满京城里也找不出几只,我问姨母要了几次她都没给我,说是要留给儿媳妇的,如今,却戴在了她江望舒的头上。”
“还有那身料子,那刺绣,那做工,比我身上的可好多了。”
她都不敢想,若是那衣裳穿在她身上她会有多开心。
“你说,她江望舒凭什么啊?从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县主也就罢了,穿的再好我也只会羡慕,可如今呢,如今她还不如我这寄居的表小姐呢。”
“这……”丫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实际上也是不敢劝。
这个府里可不止从前的谢奇文会打骂下人,方南晴自从入了府之后,也是有样学样,稍有不顺就会打骂下人。
“哼,等着,表哥一定会是我的,这谢府的女主人必须是我!”
说完她手搭在丫鬟手中,转身缓步离开。
接下来谢奇文的日子过的很充实,每天早上起来锻炼身体,上午跟着先生学习,下午答题,偶尔被他爹喊到书房教考。
这日午膳后,他正准备小憩一会儿,贴身侍从却匆匆来报。
“大爷,您让我打探的消息有结果了。”
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贵妃椅上起来,侧头看向内室,帘子后面江望舒没有被吵醒。
他小声道:“走,去偏厅说。”
“是。”
到了偏厅,小山开口道:“给珩亲王府送东西的小太监说,珩亲王殿下的小女儿病的快不行了,没有太医前去,外头请的郎中也进不去。”
谢奇文:“怎么会没有太医去?”
按理来说老皇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应该这么绝情啊。
从小带到大的,仅有的父爱都给了他,哪怕废了太子之位,也还是封了珩亲王,怎么还不让请太医?
病了的那个不是他的亲孙女儿?
小山:“那小太监说这几日宫中贵妃病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了贵妃宫里,掌着宫权的贤妃娘娘又不让上报,陛下至今还不知珩亲王府的情况,只以为吃穿用度日日送去,珩亲王他日子过的很不错。”
谢奇文想了想,这是想要一起联手将太子按死在珩亲王府啊。
皇帝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情吧,怕不是在逼太子?
现在正是最好上船的时候,他得混进太子府去看看情况。
他看向小山,“你能不能联系上那个小太监?”
小山:“我不行,但是小石可以,他和那送东西的小总管是同乡。”
他是府里的家生子,小石是前两年才被买进府里的。
“好,宫里的人都是什么时候去送东西?”
“都是提前一天傍晚会送第二日要用的吃食。”
“好。”
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人勾搭上了刚刚从珩亲王府出来的那小总管。
“你看你们这是干嘛,若是误了回宫的时辰,我可是会挨罚的。”
谢奇文拿出一张银票,小松子看了一眼后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又拿出两张,小松子眼前一亮,左右看看,见没人看见后,飞快将那三张银票塞进袖子里。
“你先说说,你想干什么,咱家可告诉你,这珩亲王府如今可算是禁地,可不让乱来的。
你是侍郎府的公子,到时可能没事儿,可我就不一样了,若出了事儿,我可是连命都会搭进去的。”
“放心,我当初看上太子妃身边的一个婢女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我就进去看看。”
“就是这样?”这理由找的未免也太草率了些,谁会为了一个婢女冒这样大的风险啊。
不过没关系,他收了钱,只要到时进去时好好搜身,将人看牢了就好了。
“那我一个纨绔,还能因为什么呢?”
也正因为谢奇文草包纨绔的名声太大了,小松子才放松了警惕。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二日他们见面的时候,谢奇文会将他打晕,一颗易容丹下去,完全取代了他。
珩亲王府外面看着守卫多,连墙都给围了起来,里头却松懈的很,甚至没有巡逻的侍卫,只有零星几个下人在忙活,萧条的很。
将东西都送进厨房后,他捏着嗓子道:“哎呦喂,这早上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你们先在这里等咱家,咱家去如厕一番。”
“是。”
甩开这些太监后,他赶紧在脑子里呼叫系统,“小娇娇,给我个导航。”
小娇娇:“收到。”
紧接着,他的脑子里就出现了地图,顺着地图,他很快就摸到了珩亲王府主院。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呜咽声,“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啊殿下,咱们的岁岁才四岁啊,她要是……妾该怎么活啊。”
立在一旁的太子攥紧拳头,一脸隐忍,心中恨意滋生,此刻他竟想让自己那老父亲去死。
之前的那一批侍卫里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可就在前两日,他父皇不知抽什么风,将那一批守卫全都换了,甚至多加了许多。
他就是手中再有势力,也不能在这个风口上和父皇明着作对。
谢奇文就在这时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屋里伺候的人俱是一惊。
太子更是快速拔出挂在墙上的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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