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奕眼底的墨色翻涌,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刚才亲吻过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危险的暗示。
“宴总,”沈栀偏头躲开他的手指,笑意盈盈,“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乱来。”
他看着她那双狡黠的眼睛,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自胸腔发出,低沉而磁性,让沈栀的耳廓莫名一热。
他没再说什么,只揽着她的腰,姿态亲密却又保持着得体的距离,转身朝宴礼和戚婷的方向走去。
沈栀心里那点小得意渐渐被一丝不祥的预感取代。
这男人,分明是把账记下了,准备秋后算账。
很快,宴会厅的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主台上。
宴礼手持话筒,走到了台中央。作为宴氏集团的掌舵人,他身上有着久居上位的沉稳与威严。
“感谢各位今晚莅临宴氏的庆功宴。”
简单的开场白后,宴礼的目光温和地落在了台下的女儿身上。“众所周知,我膝下只有两女,宴涟和沈栀。”
“宴涟你来。”
被点到名字的宴涟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上台。
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在沈栀面前的跳脱和娇憨,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干练。
她站在宴礼身边,一身火红色的礼服衬得她明艳逼人,眼神坚定,已然有了几分未来继承人的风范。
台下的宾客们纷纷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赞许。宴家这位大小姐看起来,不再是传闻中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了。
“从今日起,宴涟将正式以继承人的身份,参与集团所有核心业务的决策。”宴礼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对女儿的信任与骄傲。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宴涟得体地鞠躬致谢,眉宇间是与宴礼如出一辙的自信。
掌声渐歇,宴礼却并未结束发言。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沈栀,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
“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
全场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沈栀身上。
沈栀正为宴涟感到高兴,冷不丁被这么多人注视,不由得一怔。
宴礼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爱,“虽然栀栀对商业不感兴趣,但她永远是宴家的一份子。我与董事会商议决定,将我个人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宴氏集团股份,转入栀栀名下。”
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静得落针可闻。
百分之二十!
那不是一个小数目,那意味着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更意味着在宴氏集团里绝对的话语权。
所有人都惊呆了。震惊,艳羡,嫉妒,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一个养女,竟然能得到如此厚待?
这已经不是宠爱了,这简直是把她当成了与亲生女儿同等,甚至更重要的存在。
沈栀自己也懵了。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宴奕。
宴奕却仿佛早就知晓,神色没有半分意外。
他只是低下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哥给你的,拿着就好。这是你应得的。”
他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沈栀内心的波澜。
台上的宴涟,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或嫉妒,反而笑得比谁都开心。
她拿起话筒,对着沈栀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你也是我的大股东了,以后可要罩着我啊,沈栀妹妹。”
一句“沈栀妹妹”,彻底堵住了所有悠悠之口。
宴家两位千金关系如此亲密,旁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宾客们心思各异,但看向沈栀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宴家的养女,宴奕身边一个漂亮又有才华的伴侣,那现在,她本人就是一座谁也无法撼动的靠山。
众人再看向宴奕,心里更是百转千回。
宴奕虽已自立门户,但宴家此举,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
宴氏集团加上宴奕那匹黑马似的启明科技,强强联合,未来的京市商圈,只怕要彻底变天了。
宴会结束,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沈栀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里还捏着那份刚刚签好的股权转让书,感觉有些不真实。
宴奕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只是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眼神深沉。
那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锁定。
回到家中,玄关的灯光亮起。
沈栀换了鞋,正想说自己要去书房构思一下漫画剧情,找个借口开溜。
然而,她刚转过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宴奕一言不发,抱着她径直走上二楼,进了卧室。
柔软的被褥瞬间包裹了她,她被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中央。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影便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暧昧不清。
“现在没别人了。”
宴奕终于开口,嗓音比平时要沙哑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你不是想看看,我能拿你怎么办吗?”
来了,秋后算账。
沈栀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故作镇定:“宴总,君子动口不动手。”
“哦?”宴奕挑眉,俯身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可我今晚,不想当君子。”
他身上还带着宴会未散的清冽酒气,混杂着他独有的木质香,铺天盖地而来,侵占了沈栀所有的感官。
“在宴会上故意逗我,嗯?”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我那是替涟涟高兴。”沈栀眼神飘忽,嘴硬地辩解。
“是吗?”宴奕低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他的目光落在她刚喝完水,还带着水汽的粉润唇瓣上,眼神暗得骇人,“那我现在,也很高兴。”
高兴宴家给了她最大的保障,高兴她是他的。
所以,他也要讨回属于自己的奖励。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便重重地落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克制,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沈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被迫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爱意。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更紧地按在床上,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
“宴奕……你弄疼我了……”她含糊不清地抗议。
男人动作一顿,亲吻的力道果然轻了些,却依旧没有放开她,转而开始细细地啃噬她的唇瓣,辗转流连。
“疼?”他终于舍得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滚烫,“这就疼了?那待会儿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像一只终于抓到猎物,准备慢慢享用的野兽。
“我就是仗着人多,宴总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学着她白天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每说一个字,薄唇就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现在沈栀小姐就只能试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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