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四海应了声,灭掉屋里的灯后,小跑着来到桌旁,他先跟陈不凡和周良打了招呼,才在知夏身旁坐下,见大家伙面前各放着一碗面,抬头看向赵玉珍,“娘,你不吃吗?”
赵玉珍欣慰一笑。
“娘有,总共做了六个人的份儿,娘的面放在厨房呢,这就去吃。”
听到赵玉珍给自己留了,四海才动筷子。
陈不凡和周良不仅将面吃完了,连面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婶子,你做的面太好吃了。”周良再一次夸赞。
赵玉珍笑着问他,“可吃饱了?没吃饱婶子再给你下一点。”
周良忙点头,“饱了饱了,这会也挺晚了,婶子别忙活了,早点休息吧,我们马上也要回镇上了。”
赵玉珍又看向陈不凡。
“不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见见你爹娘?”
知夏往陈不凡的方向看了眼,转而望向赵玉珍。
“娘,你问这个干嘛呀?”
村里谁不知道,陈不凡跟陈家的关系,和仇人没啥区别?
去年过年在杏花村待了几天,都是住沈甫安家里呢,这有啥好问的?没得惹人不痛快。
陈不凡倒没有生气,只淡笑摇头。
“不去了,省的大晚上给双方都添堵。”他站起身,“叨扰了挺久,该回镇上了,伯母早些休息,告辞。”
赵玉珍点头。
“你们路上小心。”
知夏忙起身跟上,“我送送你们。”
陈不凡出了院子,回头往院门方向看了眼,见林家其余人没有跟出来,才看向知夏,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
“回去吧,天晚了。”
周良也在一旁笑着说,“老大说的对,林姑娘回吧,我们两个大男人,自己走就行了。”
知夏没有勉强,从院门处取下一盏灯笼递给他们。
“路上注意安全。”
陈不凡点头嗯了一声,领着周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知夏回到院里,合上院门后,转身一看,赵玉珍、五福、四海在桌边一人坐了一方,定定的望着置于桌中间的盒子。
见知夏往这边来,赵玉珍看向她。
“纸行给你分红了?”
知夏点头,在桌旁坐下,也没说个具体数额,“是,还不少呢,足够我下半年多开三家成衣铺子了。”
赵玉珍点头,“那你可得收好了。”紧接着又问她,“我刚听陈不凡提到了你爹,他知道你爹在哪里?”
“我问了,他没说,大概率是爹不想让咱们知道。”知夏揶揄道,“咋的?娘想爹了?”
赵玉珍毫不犹豫给了她一个白眼。
“没大没小!”紧接着迅速起身往正屋走去,“都早些休息吧,明儿还得早些起呢。”
望着她匆匆的脚步,知夏但笑不语。
前世水泥封心,跟爹相处几年后,铁树也开花了。
……
梳洗一番后,知夏将桌上的盒子抱回了屋中。
这个盒子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和雕花,搬在手中却挺沉,可见木质紧密,外观上看,像是有些年头了。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沓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总共三千两。
银票下面还有一个盒子。
比外边盒子的内部长宽略小一号,高度却要低了一半。
知夏好奇,将银票放到一旁,两只手靠着边边将里面略小一些的盒子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是一把袖弩。
旁边还放着八支细小的弩箭。
这种弩可以绑在袖子里作为暗器使用,必要时候是能保命的东西。
望着盒子里的袖弩,她突然笑了。
“过生辰给姑娘家送袖弩,还真是……与众不同。”
回想起他今天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幕,上次见他这么正经,还是上元节戴着猪头面具的时候。
虽然当时看不见他的表情。
将银票和袖弩收拾好,知夏脱去外衣爬上了床。
……
次日,是知夏的生辰。
过生辰归过生辰,镇上买卖还是不能落下的。
早上吃了赵玉珍煮的长寿面,知夏便跟着家里的骡车往镇上去了。
一到铺子里,她便拉着铺子里的人忙起来了,下了铺子里卖的时间较长的春款,降价售卖,并将新出的十多个夏款挂上了货架,还用木板写了告示放在门口。
辰时过后,码头逛街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还是有不少人奔着便宜往绣春苑去,云锦阁的新款同样吸引了不少人。
不过滞留的春款就没新款卖的好了。
毕竟哪怕降价售卖,也不会低于绣春苑那边的售价。
知夏不仅不急,还让绣娘们继续赶制夏款。
倒是来妮,闲下来就站到铺门口望着对面的绣春苑观察情况,比知夏这个东家看起来还要着急。
“知夏,咱们铺子里过气的春款反正已经在降价卖了,你真不再降点吗?卖几套算几套,不能让对面将生意抢完了啊。”
知夏摇头。
“你先别急。”她往对面铺子努了努下巴,“他们这样卖,街上人不也更多了么?”
来妮撇嘴。
“再多也没几个来咱们这儿买成衣,有啥用?”
两人正说着,对面突然吵了起来。
“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我们家小姐才穿一回就烂成这样,好歹也花了四五两银子,谁知道穿一次就烂了,早知道你们家成衣质量这么差,我们还不如咬咬牙多花点银子去对面云锦阁买呢,这事儿要如何解决,你们赶紧给个说法。”
“还有我这件,也不知道你们请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这裙边收的跟狗啃似的,赶紧给我退了吧,看着晦气!”
已经到了荷包里的银子,翟掌柜自然是不肯轻易退回去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衣裙是从我们绣春苑买的?据我所知,这些样式的衣裙可不只我们绣春苑在卖。”
退货的客人们立即怒了。
“我们就这儿买的还需要什么证据?掌柜的这是不想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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