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可别小瞧了那丫头,累一天还有精力跟我掰扯呢,我话都说出去了,这么一会,怎么着都是得站完的。”赵玉珍看向梁氏,“大姐也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前院我盯着就行。”
自从男人离开,五福前段时间不在家,他在彭山县练没练功她不知道,四海会时不时对着木桩练一练,知夏回到家除了吃就是趟,再要么去后山捣鼓她的果树。
不让他们练一练,得废了。
见劝不起作用,梁氏也没再继续。
毕竟夫人是公子小姐的亲生母亲,心里定是有分寸的。
……
随着时间过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许久没站过桩,知夏的腿早就酸了,可身后赵玉珍盯着,她也不敢偷懒,便悄悄往五福的方向挪了挪步子,就在五福疑惑她要干嘛的时候,妹妹的左腿迈了过来,越过他的右脚后,以他的膝盖作为了支撑点,撑住了她的左腿。
他往身旁望去,知夏正一脸惬意的长舒出口气。
“这样舒服多了。”
五福小声提醒,“小心被娘发现了加时间。”
知夏却并没有挪开腿的意思。
“她加时间我也不站了。”
五福无奈,只能继续蹲着,努力承受住他自己和知夏一半的重量。
知夏的小动作,正在哄平安睡觉的赵玉珍早就发现了,不过是念着她明天生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
院子里的金宝突然叫了起来。
赵玉珍听见狗叫声,看向院门方向,夜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来家里,便只当狗是听错了乱叫,正好怀中的平安睡着,抱着他起身去了屋里。
知夏打了个哈欠,刚想偷懒甩甩腿,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极轻微的声音。
“嘶嘶。”
她惊了一下,抬头望去,看着突然出现在墙头的那张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吓的整个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她捂着胸,一张小脸皱到了一起。
“不行了,差点就要被吓死了。”
五福看起来倒是挺淡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看到陈不凡就犯怵了。
陈不凡见知夏这么不禁吓,面色凝重了几分。
“没事吧?”
金宝看到墙头的陈不凡,不管不顾的朝着知夏和五福方向狂奔过来,“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敌似的。
知夏见状,往正屋方向看了眼后,威胁它,“别吵!要是把平安喊醒了,小心明天不给你饭吃!”
金宝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立马住了嘴,“呜呜”的叫了两声,在她脚边趴下,那委屈模样,就好像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陈不凡往金宝的方向瞥了眼,神色复杂。
这狗聪明归聪明,也太记仇,不过拿小石子扔了它一下,也没用多大力,每次见着他就跟发了疯似的,也幸好它不会开口说话,不然他就露馅了。
转而看向知夏和五福。
“这是犯错了?”
知夏哪里会承认?
“才不是,练功呢。”她说着,手拐子怼了怼身旁的五福,“是吧大哥?”
五福将脑袋转向另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配合她。
“嗯。”
见她嘴硬,陈不凡只觉好笑。
“练功需要对着院墙?”
知夏仰着下巴。
“我喜欢。”
陈不凡眼底笑意不减,继续逗她,“明天生辰,你娘还让你罚站呢?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知夏拧眉哼了一声。
“都说了我是在练功,你听不懂啊?”
陈不凡哈哈一笑。
“行吧,就当你在练功。”他低头从院墙后拿了个盒子,伸手往知夏的方向递去,“喏,趁你过生辰,给你送钱来了。”
知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送财童子啊,又是钱?”她伸手接过,“这么大个盒子,装了多少银子?我先跟你说好了,到了我手里的银钱,就是我的了。”
“本来就是你的,没人跟你抢。”陈不凡指着她手中的盒子,“这里应该有三千两,竹纸半年的分红,你点点数。”
五福面露惊讶。
三千两!
镇上两家食铺加豆腐摊,一年下来也才一千多两呢。
妹妹光纸行半年分红就是三千两,一年岂不是六千两?简直多到他不敢想象了。
知夏心底一喜。
原本还以为纸行那边一直没啥动静,分红的事情没戏呢,没想到陈不凡亲自给她送来了。
她没再刻意压低声音。
“有啥好点的?你我还能信不过?”
赵玉珍在正屋听到动静,“知夏,你跟谁说话呢?”
知夏往正屋方向望去。
“娘,陈不凡给我送纸行的分红来了。”
赵玉珍忙说,“快叫人进来坐啊,五福去泡茶,顺便揉点面,厨房里还有大骨汤,不凡大晚上跑这么远送东西肯定饿了,等会我给他下碗面吃。”
五福应了声,便往厨房去了。
知夏一指院子里的桌椅,看向陈不凡,“进来坐会呗?”
陈不凡嗯了一声,从墙头跳下,没一会便从院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周良。
周良一进门,便抬手跟知夏打招呼。
“林姑娘。”
知夏忙招呼,“周大哥也来坐。”
见陈不凡已经坐下,周良嘿嘿一笑,“我就不坐了,我去给五福哥端茶。”
知夏看向陈不凡。
“上元节在县城见过之后,你和甫安哥就跟消失了一样,今天怎么有空来杏花村了?”
陈不凡双手环胸,朝着她面前的盒子努了努下巴。
“这不明知故问?”
知夏愣愣的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盒子。
“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也不是非得亲自来送吧?”
陈不凡眼神平静的看着她,“这么多钱,你觉得我交给谁合适?”
知夏一想,“好像也是。”
三千两,在溪口镇,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一笔小钱,若对方真卷款跑了,在古代想要找个人,那可就太不容易了。
还以为他是看在自己生辰的份上特意来送钱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转而又问,“你为啥大晚上的来送?明天白天我人就在码头,也省得你深更半夜大老远跑这一趟了。”
陈不凡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一副欠欠的表情。
“我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这你也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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