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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李飞刀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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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的余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一道转瞬即逝的火光,一件能于数十步外击伤影煞这等高手的奇形“暗器”,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为之失声。

    黑衣杀手们的脚步僵在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小剑手中冒着青烟的“铁疙瘩”,眼中充满了忌惮与贪婪。

    影煞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黑袍下的脸色铁青,眼神惊怒交加,但内心更深处却涌动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贪欲,这等威力惊人、闻所未闻的异宝,若是献给朝庭或是教主,都必是大功一件!

    而李寻欢的突然出现,更是让局势瞬间变得微妙复杂。

    这位名满天下的小李飞刀,看似落拓不羁,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饮着酒,如同一个误入此间的醉客。但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淡淡扫过场中,便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磅礴气度,就像一柄藏在破旧剑鞘中的绝世神兵,虽未出鞘,锋芒已足以震慑群雄。

    “师尊!”叶开惊喜地叫道,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有这位亦师亦友的前辈在场,局面顿时安稳了许多。

    李寻欢对叶开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许小剑的手枪上,饶有兴致地再次问道:“小兄弟,你这件家伙,是何方奇物?李某走南闯北,倒是头一回见识。”

    他的语气平和,带着纯粹的好奇,并无丝毫恶意,反而冲淡了现场的肃杀气氛。

    许小剑心中稍定,握枪的手却不敢放松,谨慎答道:“此乃家乡一种特殊火器,名为‘手枪’,防身之用,让李前辈见笑了。”他刻意模糊了来历。

    “手枪?以手激发,铳声如枪……倒也贴切。”李寻欢点点头,又饮了一口酒,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随即目光转向影煞,淡淡道:“影煞先生,看来你今日运气不佳,既要夺宝,又遇故人。不如卖李某一个面子,就此退去,如何?”

    影煞眼神阴鸷,嘶声道:“李寻欢!你当真要插手察事厅与神魔教之事?此人身怀异宝,更是教主钦点要犯,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

    李寻欢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李某一生,护该护之人,管该管之事,从不论一世一时。至于察事厅与神魔教……特别是郝连霸野心勃勃,倒行逆施,江湖中人,人人得而管之。影煞先生若执意要动手,李某的飞刀,虽久未饮血,却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他话语轻柔,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和强大的自信,言下之意说要管,那天大的麻烦也就真的管得了。

    影煞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对李寻欢极为忌惮。他肩头受伤,手下虽众,但面对小李飞刀这例不虚发的威慑,以及那件威力不明的奇异火器,还有叶开、傅红雪等人在侧,实在没有必胜把握。

    他死死盯了许小剑和刘静宜一眼,仿佛要将两人的模样刻入骨髓,最终冷哼一声:“好!李寻欢,今日之事,影某记下了!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走!”

    他倒也干脆,深知事不可为,毫不拖泥带水,一挥手,带着一众黑衣人迅速退入林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淡淡血腥气。

    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众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韦小宝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妈呀,吓死老子了!总算走了!李探花,您老来得太是时候了!您就是那及时雨宋江啊,不对,您比宋江帅多了!”

    李寻欢闻言失笑,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叶开:“你这小子,总是招惹这些麻烦人物。”

    叶开笑嘻嘻道:“李大叔,这可不能怪我,是麻烦总爱找我。对了,您怎么恰好在这儿?”

    李寻欢道:“听闻此地有古墓派踪迹,与一位故人有些渊源,特来寻访。恰逢其会罢了。”他说话时,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小龙女身上掠过。小龙女神色清冷,并无表示。

    许小剑收起手枪,心中却无多少喜悦,他快步走到林薇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流血的伤口,心急如焚:“林薇,你的伤……”

    林薇下意识地想躲闪,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臂。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焦急,她紧绷的心防终于彻底崩溃,眼圈一红,泪水无声滑落,颤声道:“小剑……对不起……我……”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在确认彼此身份共同经历生死之后,竟一时土崩瓦解。

    许小剑心中痛极,再也顾不得旁人目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声音哽咽:“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感受到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怀抱,闻到记忆深处的气息,林薇的泪水更是决堤般涌出,多日的恐惧、委屈、挣扎、思念尽数化作无声的哭泣,浸湿了他的肩头。

    两人相拥而泣,好像要将穿越以来所有的彷徨与痛苦尽数宣泄出来。

    周围一时寂静无声。

    韦小宝看得目瞪口呆,咂咂嘴,想说什么,却被叶开用眼神制止。

    小龙女静静看着,清冷的眼眸中似有一丝极淡的涟漪掠过,旋即恢复平静。王语嫣则微微侧过脸,似是不忍打扰,又似若有所思。

    傅红雪依旧沉默,只是握着刀柄的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李寻欢轻叹一声,仰头饮了一口酒,眼中掠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寂寥与伤怀。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林薇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擦拭眼泪。许小剑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转向李寻欢,深深一揖:“多谢李前辈出手相助!”

    李寻欢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倒是这位姑娘的伤势,需尽快处理。”

    许小剑这才想起林薇肩头还在流血,急忙道:“对!林薇,快坐下,我帮你包扎!”他手忙脚乱地想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撕布条。

    林薇摇摇头,低声道:“我随身带有金疮药。”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正是之前给过许小剑的秘药。

    许小剑连忙接过,小心地为她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他的动作虽然笨拙却异常轻柔,眼中满是心疼。林薇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百感交集。

    叶开在一旁笑道:“许兄弟倒是细心人。”他转而向李寻欢简单介绍了许小剑、韦小宝等人,至于刘静宜的真实身份和与许小剑的关系,则含糊带过。

    李寻欢亦不深究,只是静静听着。

    包扎完毕,许小剑才想起乔峰,急切道:“李前辈,叶兄,乔帮主他为了断后,独自留下对抗影煞等人,至今未归,我们得赶紧去接应他!”

    李寻欢神色一凝:“北乔峰?他也在?”他眼中闪过一丝敬重之色,“乔帮主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李某神交已久。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返回接应!”

    众人皆无异议。虽有风险,但绝不能弃乔峰于不顾。

    于是,由李寻欢和叶开开路,傅红雪断后,众人沿着原路小心翼翼返回。

    然而,当众人回到那处岩洞战场时,却只看到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数具黑衣杀手的尸体,岩壁上有深深的掌印和刀痕,显然经过一场惨烈大战,却早已人去楼空,不见乔峰,也不见敌人的踪影。

    “乔帮主……”许小剑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不祥的预感。

    叶开检查了现场,沉声道:“看痕迹,乔大哥应该突围而去了。以他的武功,脱身应当不难。只是不知去向何方。”

    李寻欢仔细观察一番,颔首道:“不错。乔帮主掌力雄浑,这些尸体多是被刚猛掌力震毙,并无明显被困迹象。他应是主动撤离了。”

    众人稍感安心,但乔峰下落不明,终究让人担忧。

    “现在怎么办?”韦小宝问道,“这鬼地方不能待了,咱们去哪?”

    林薇沉吟片刻,道:“我知道附近还有一处察事厅的隐秘联络点,比墨衍别院更小,但更安全,或许可以暂避,也好打探乔帮主消息和外界情况。”

    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众人皆同意。

    于是,在林薇的带领下,众人再次启程,在崎岖的山林中穿行。

    有了李寻欢的加入,队伍的安全感大增。这位名满天下的探花郎,看似病弱落拓,实则深不可测,有他在,再大的风浪也能平息。

    途中,许小剑与林薇终于有机会低声交谈。

    “静宜,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之后……”许小剑握着她的手,低声问道。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痛苦,缓缓道:“你坠江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醒来时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她的经历。察事厅的首脑,那位神秘的“院尊”,似乎对“天外异客”有所了解,甚至一直在暗中搜寻。他没有伤害林薇,反而以某种方式“说服”了她,让她接受训练,成为巡风使,为察事厅效力,利用她来自现代世界的思维和知识,以及“天外异客”的特殊性,来调查神魔教和其他隐秘事件。

    “院尊很可怕……他深不可测,似乎能看透人心……我别无选择……”林薇声音颤抖,“他告诉我,神魔教也在疯狂搜寻‘天外异客’,落到他们手里,生不如死……我只好假装失忆,接受身份,暗中寻找你的下落……我怕极了……”

    许小剑听得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不怪你……”林薇摇头,泪眼朦胧,“我们都身不由己……小剑,这个世界太危险了,神魔教、察事厅……还有那‘时空之钥’……院尊和郝连霸似乎都在联合起来找它,据说那东西关系到巨大的秘密和力量……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想办法离开!”

    “离开?回得去吗?”许小剑苦涩道。

    “我不知道……”林薇绝望道,“但院尊似乎认为‘天外异客’的出现与‘时空之钥’有关……找到它,或许有一线希望……”

    两人窃窃私语,却不知他们的对话,被内力精湛的李寻欢和叶开隐约听去不少,李寻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深思,叶开则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林薇指着前方一处不起眼的藤蔓覆盖的山壁:“到了。”

    她上前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里面不大,但足够我们暂时藏身。”林薇当先而入。

    洞内果然不大,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窟,经过简单修整,放置了一些清水干粮和简单衣物,显然是一个应急据点。

    众人挤在洞中,虽显拥挤,却总算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

    李寻欢在洞口布置了几个简易的预警机关,叶开则出去探查周围情况。

    许小剑扶着林薇坐下,为她检查伤口换药。韦小宝累得瘫在一旁呼呼大睡。王语嫣则好奇地打量着洞壁上的某些刻痕。小龙女则静坐调息。傅红雪抱着刀,守在洞口阴影里,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气氛暂时缓和下来。

    李寻欢走到许小剑身边,递过酒葫芦:“小兄弟,喝一口压压惊?”

    许小剑道谢接过,喝了一口,只觉一股辛辣暖流涌入腹中,精神稍振。

    李寻欢看着他,忽然淡淡一笑,低声道:“异乡为客,殊为不易。小兄弟与那位姑娘,情深义重,更显难得。只是这世间风波恶,欲静而不止。有些路,既踏上了,便难回头,唯有前行。”

    许小剑心中一震,看向李寻欢。这位看似落拓的探花郎,眼神深邃如海,早已看透了许多事情。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多谢前辈指点。”许小剑恭敬道。

    李寻欢摆摆手,不再多言,走到一边倚壁而坐,闭目养神,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许小剑看着洞内众人,又看看身边疲惫睡去的林薇,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责任感。他不能再逃避,不能再依赖别人的保护。他必须变强,必须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必须找到回去的路,或找到在这里生存下去、保护所爱之人的方法!

    就在这时,外出探查的叶开匆匆返回,神色凝重:“不好!外面有大批人马活动的痕迹,看方向,似乎是朝着我先前和傅红雪暂居的‘枫林小筑’去了,小傅的刀还藏在那里!”

    一直沉默的傅红雪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眼睛里寒光骤盛!

    枫林小筑?那是他和叶开暂时落脚的地方,也是他存放那柄被盗后又寻回的黑刀之地!

    那柄刀,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去。”傅红雪站起身,声音嘶哑而决绝,不容置疑。

    叶开皱眉:“小傅,对方人多势众,恐怕有埋伏!”

    傅红雪就像没有听见,径直向洞外走去。

    许小剑见状,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傅兄且慢!此事恐有蹊跷,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

    傅红雪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李寻欢也睁开眼,缓缓道:“小兄弟所言不无道理。影煞刚退,便有大批人马直指你们落脚之处,目标明确,未免太过巧合。”

    叶开神色一动:“李大叔,您的意思是?”

    李寻欢目光深邃:“或许,有人不想我们安心在此,更不想我们……探寻某些秘密。”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许小剑和林薇。

    许小剑心中凛然,又是针对他们来的?

    就在这时,韦小宝忽然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嘟囔道:“吵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嗯?”他忽然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哪来的香味?还挺好闻……”

    众人一怔,仔细嗅闻,空气中果然不知何时弥漫起一股极淡雅、极幽远的冷香,似梅非梅,似兰非兰,闻之令人心神一清。

    小龙女忽然睁开眼,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轻声道:“这香气……是古墓派的‘寒潭香’?”

    她话音未落,洞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缥缈清越的箫声!

    箫声孤高绝俗,婉转低回,犹如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与深情,在夜空中悠悠传来。

    听到这箫声,小龙女娇躯猛地一颤,霍然起身,清冷的目光中竟露出难以置信的激动与复杂神色,喃喃道:“是他?”

    众人皆惊,是谁能让清冷如冰的小龙女如此失态?

    李寻欢眼中精光一闪,抚掌轻叹:“看来,今夜真是不寂寞了,连久绝江湖的神雕大侠,也为此事惊动了?”

    神雕大侠?杨过!

    许小剑心中一阵巨震!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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