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君悦酒店。
看到沈良扔到的纸条，高媛媛迅速警觉，只见她目光牢牢地盯着垃圾桶的纸条。
“看什么？”
沈良知道她是故意的，直接问道。
“看纸条啊。”
高媛媛继续盯着。
“有什么好看的。”
沈良耸了耸肩：“就是写一个电话号码而已。”
递纸条的是个熟人。
张婧初。
其实，之前两人有过一次交际，《时间游戏》海选女主角时，张婧初也入围了最终阶段。
但也就限于那么一次见面。
甭管对方写号码是什么心思，沈良都不准备‘偷香’。
顾常伟一家子的事，他真不想掺和。
“我先去洗个澡。”
这边，沈良刚刚钻进卫生间，那边，小高就光着脚，轻轻走到垃圾桶旁边。
无视垃圾桶里的小雨伞，她夹起了纸条。
打开一看。
国内的电话号码！
到底是哪个小婊砸？
问？
沈良当着她的面扔的纸条，这说明根本没情况，如果沈良有心，完全可以在外面丢掉。
真问了，反而显得自己太小气。
不问也能查得出来！
高媛媛悄咪咪把纸条上的号码记了下去，而后又把纸条丢回了垃圾桶，连位置都没变。
接着。
她光着身子又钻回了被窝里。
哼！
到底有没有偷食，她待会亲自试一试就知道了。
（被删了200字，大意是试探库存，想办法查出真相，然后举报）
小高大概是领会到了‘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的道理，在房事方面，没有之前那么开了。
对此，沈良也不在意。
总得有点情趣。
那种予取予求的，反而没什么意思。
要对方想通了，自己主动，那才更有乐趣，更有快感。
人呐，其实挺贱的。
偷不如偷不着，就是生动的体现。
少顷。
小高刷完牙之后，想通了。
对于这类想法，沈良当然是力挺之。
一夜无话。
次日。
沈良起得很早，他没有等小高一块出门，虽然是在柏林，但总得注意点影响。
装，踏马也得装一下吧？
在酒店吃好早餐，沈良直奔德比斯大厦。
今天是在欧洲电影市场（EFM）闭幕日，《寄生虫》作为EFM的闭幕影片，沈良要去现场亮个相。
EFM是柏林电影节于1978年推出的商业交易平台。
二月的柏林，五月的戛纳，以及11月的美国电影市场（AFM），是当下最重要的电影交易市场。
其项目涉及融资、版权交易、行业交流、人才孵化、独立电影人扶植等等维度。
虽然柏林电影节的影响力不如戛纳，但EMF是年初第一个超大型电影市场，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从业人员。
抵达主会场，沈良顿时成了片商们追逐的对象。
即便金熊奖的归属还未确定，《寄生虫》的版权交易，仍是此次电影节最受关注的项目之一。
百代（欧）、Tartan Films（英格兰）、福克斯、Bacarardi Films（墨）、Central Partnership（俄）、Fortissimo Films（东南亚）等电影发行公司，一个个都进行了提前报价。
价格马马虎虎，没有报到沈良的心趴上。
太低了。
欧洲地区百代的报价最高，不过，也只有500万美元。
毛子那边的Central Partnership报价也没什么诚意，俄+部分东欧地区打包价只有80万美金。
尽管亚洲电影在毛子、东欧不太卖座，但80万美元不是开玩笑嘛？
怎么也得100多万。
再高？
那不可能。
毛子那边的版权生态，和国内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堪称版权黑洞！
从电影到音乐，再到游戏机/光盘/卡带/安装包、软件、电子书等等，凡是能盗版的，没有毛子不敢干的。
当下，全球最火的种子网站就是毛子建立的社区。
有一句流产很广的话，世界上只有两种黑客，一种是毛子，一种是其他黑客。
在破解领域，毛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所以。
如果能开到120万，甚至100万美金，沈良都愿意卖。
能卖一点是一点。
总比被盗版好一些。
除了毛子和欧洲地区，拉美、澳洲地区的版权，包括北美市场，沈良都准备卖。
2020-2022年《寄生虫》全球2.63亿美金的票房，跟2005年有什么关系？
彼时。
《寄生虫》一手金棕榈，一手奥斯卡，又借着韩流进军欧美，韩国财阀疯狂宣传的东风，这才创下1.9亿美金的海外票房。
沈良哪有这些外部条件？
中日韩以外的票房能有7-8千万美金，他都偷着乐。
他对版权交易的底线是2000万美金，亚洲以外地区能卖到这个价，他就满意了。
2000万，正好覆盖制片+宣发成本。
亚洲地区的收益，那是纯赚。
当然。
能不能卖到这个价格要看后天的颁奖典礼。
……
两天后。
柏林电影节闭幕仪式，如期而至。
和开幕式比，闭幕式的星光明显要多了几分。
红毯环节，关注度最高的明星是来自好莱坞的威尔史密斯。
这位日后在奥斯卡打人的黑哥们，今年在柏林电影节也整起了活，不仅现场吻遍了《全民情敌》剧组的女一号、女二号。
还踏马要跟提问‘吻戏’的记者现场接吻。
沈良自诩是‘浪’那一啩的，但跟老美比，浪的还不够多，不够骚。
像这种出风头的机会，他就让给威尔史密斯了。
黑哥们，也是哥们。
因为威尔史密斯的整活，《全民情敌》剧组登上红毯之际，尖叫声、快门声远远超过其他剧组。
即使跟夺金热门剧组《寄生虫》比，也不遑多让。
事实证明。
炒作才是热度提升最快的方式！
没有威尔史密斯整活，只来了两天的《全民情敌》剧组，哪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进入会场后，也免不了社交。
应付完该应付的人，颁奖典礼差不多开始了。
全世界颁奖典礼的套路都差不多，为了追求收视率，开头都要放出几个重磅奖项。
今年柏林电影节第一个颁发的是最佳短片金熊奖。
获奖者是一位德国本土导演，看着对方激动领奖的样子，沈良不由一笑。
欧洲三大电影节虽然有本土扶持倾向，但它们跟奥斯卡不一样，奥斯卡是地区性奖项。
人家奥斯卡可以正儿八经，理直气壮的把外国人拒之门外。
三大就不行了。
因此，本土导演心里苦啊。
柏林电影节办了55届，斩获最高奖的德国导演只有五个人。
86年至今，更是只有一人。
也就是去年的金熊奖获得者法提·阿金，不过，他是一个土耳其裔，血统不是那么纯正。
颁发完短片金熊，后面又接了几个不太重要的奖项。
全景单元、青年论坛单元依次颁奖。
“获得青年论坛单元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的是……”
“《第三个人》，程尔！”
“China！”
“恭喜！”
话音刚落，程尔迟迟没有反应。
他懵了。
我中了？
我中了？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恭喜！”
直到沈良抱了他一下，程尔这才回过神来。
“谢谢，谢谢良哥！”
程尔激动地回报了一下，至于旁边的高媛媛，他华丽丽的无视了。
老板的女人，能随便抱吗？
还想不想好了？
发现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就小高那架势，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老板的房间都进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总不能是打扑克吧？
拥抱过后，程尔稍微整理了一下西服，然后便面带微笑的走上了领奖台。
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在老板那里，或许等于没有，但在他这里，这个奖的份量，其实不轻了。
这是由国际影评人协会评出来的奖项，属于柏林电影节的会外奖。
86年，候孝闲的《童年往事》，93年，张园的《妈妈》、宁颖的《找乐》，都拿过青年论坛单元的费比西奖。
所以。
它差吗？
不差！
再差，也是三大电影节，国际影评人协会评出的奖。
含金量不比国内三金最佳新人导演之类的奖项低。
“感谢柏林电影节，感谢国际影评人协会……”
上台之后，程尔一脸灿笑的发表着获奖感言。
“最后，我还要重点感谢一下沈良，感谢他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感谢他对华语新人导演的扶持。”
“谢谢！”
听到同声传译的翻译，现场的不少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沈良身上。
沈良，他们当然知道。
但，就像国内不会关心国外某某导演的扶持计划一样，沈良在国内做的那些事，99.99%的海外电影人都不知道。
收获了一波赞赏的眼神，沈良心里不由暗爽。
唉。
他就是这么低俗的一个人。
当着全球电影人的面被人单独感谢，实爽！
那些获奖人排着队感谢碧昂丝时，碧昂丝想必也很爽。
另一边。
冯钢炮看见程尔都拿奖了，心里更郁闷。
青年论坛单元的排序虽然要比全景单元低一点，但好歹也是一个奖啊。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而路钏。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再瞪眼也没用，青年论坛单元的大奖沃尔夫冈奖，没有他的份。
而是颁给了另外一部来自华夏的电影。
纪录片《淹没》，一部记载了三峡水库第一次蓄水时，奉节老县城搬迁毁灭的全过程。
影片的核心基调是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的冲突。
显然。
这片子拿奖高低带了点政治属性，符合柏林电影节的一贯基调。
小小路钏，小小《可可西里》，小小动保，哪能跟类似的题材相比。
不过。
那也确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不论好与坏，它都在那里。
随后，儿童单元、费比西奖和主竞赛单元的奖项，交错颁发。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
“孔雀！”
“顾常伟！”
“China！恭喜！”
轰！
话音刚落，旁边的《孔雀》剧组轰动了。
而沈良，他先是惊诧，然后又隐隐生出一点期待。
难道金熊是他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孔雀》拿的是仅次于金熊奖的评审团大奖。
【最佳导演】的名字看起来很唬人，份量也不轻，但终究没有评审团大奖那么重。
沈良猜测金熊是他的，正是源自于此。
金熊奖和评审团大奖总不能都颁给华夏导演吧？
今年柏林的主题是非洲！是非洲！
中非友谊再怎么长，跟德国也没关系，所以，非洲的影片必须要拿到一个极具份量的奖项。
要么金熊奖，要么评审团大奖。
上一世，柏林把金熊奖给了非洲电影《卡雅丽莎的卡门》。
想归想，沈良鼓掌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微笑。
鼓掌。
目视顾常伟走向领奖台。
此时，顾常伟颇有些意气风发。
虽然他掌镜的电影拿过不少大奖，但《孔雀》才是他真正的孩子，是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
别人的金熊、金棕榈再好，不如自己有！
哪怕是个银熊，也胜过金熊千万！
望着发表感言的顾常伟，沈良浅浅地内疚了一下。
如果真是因为他，从而让顾常伟错失评审团大奖，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沈良要是拿了金熊奖，这小小的亏欠回头就还给马斯纯，马侄女吧。
老顾是他的师哥，马斯纯是老顾的外甥女。
论辈分。
小马约等于他的侄女。
还给侄女，准没错！
其实，马侄女的底子不错，演技比那些流量花强不少，瘦下来，颜值也够用。
就是有点恋爱脑，喜欢黄毛。
这不好。
很不好。
滚圈能有几个好人？
那什么盘林绿洲乐队的主唱，炮名在外。
是良人吗？
不是！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滚圈的黄毛。
回头沈良只能费点心思，给马侄女指点一下迷津。
学什么不好，非得当果儿。
滚圈那帮人的尿性，沈良太懂了。
渣。
跟他们比，现在的沈良都踏马是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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