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舰桥,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在他们看来,用一艘正儿八经的军舰,来对付几艘海警船,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是成年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远方的龙国舰队,依旧保持着那个标准的防御阵型,静静地停在海面上,不前进,也不后退,更没有任何回应。
就像三座沉默的钢铁冰山。
舰桥里的笑声渐渐停了。
一个负责通讯的年轻士兵,看着毫无信号反馈的屏幕,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长官……他们……他们怎么不回话?难道是我们的通讯设备出问题了?”
“噗嗤!”
瓦斯奎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夸张地笑出了声,走过去重重地拍了拍那个年轻士兵的肩膀。
“小子,新来的吧?让我给你上一课。”
瓦斯奎兹指着远处那三艘庞大的海警船,脸上的轻蔑和傲慢几乎要溢出来。
“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是警船!而我们是什么?是军舰!警察和军队,能一样吗?”
瓦斯奎兹的音量陡然拔高,脸上带着一种传授“秘籍”般的得意。
“回话?他们拿什么回话?他们配回话吗?”
他指了指自己脚下的战舰,又指了指控制台上一排闪烁着幽幽绿光的复杂仪器,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早在进入战斗状态的那一刻,我们军舰上的电子战系统,就已经全面启动了!”
“现在,这片海域的电磁信号,已经被我们彻底屏蔽和压制!他们的雷达,现在就是一片雪花!”
“他们的通讯系统,现在就是一堆废铁!他们现在就是一群聋子!一群瞎子!”
瓦斯奎兹凑到那个目瞪口呆的年轻士兵耳边,用一种恶毒的语气低语:“他们现在,恐怕还在手忙脚乱地检查设备,以为是自己的船出了故障呢!”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这就是军对警的绝对压制!他们还在玩水枪的时候,我们已经用上了导弹!懂了吗,小子?”
“哇!”
年轻士兵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崇拜光芒。
“原来是这样!副官阁下,您太厉害了!我们的海军太强大了!”
“哈哈哈,这下那帮龙国人要被活活吓死了!”
“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哈哈哈哈!”
“副官阁下万岁!我们才是这片海的王!”
佩德罗的舰桥里,快活的空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所有飞猴国船员都在为瓦斯奎兹那番“精彩”的讲解而欢呼,看向远处那三艘沉默的钢铁巨舰的眼神,就像在看三头已经被拔了牙、剪了爪的巨兽,只剩下体型可供观赏。
然而,就在这片狂欢的气氛中,身为舰长的佩德罗,却始终没有笑。
他靠在舰长席上,肥硕的手指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任由那辛辣的烟雾缭绕着他那张黝黑而油腻的脸。
他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远处那三艘沉默的舰船,眼神里没有手下人的狂热和轻蔑,反而带着一丝审慎和算计。
“行了,都他妈给老子安静点!”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舰桥里所有的欢呼。
瓦斯奎兹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躬身凑了过去。
“长官,您有什么吩咐?”
佩德罗没有看他,只是将雪茄凑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浓厚的烟圈。
烟圈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中的精光。
“瓦斯奎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天赢定了?”
“呃……”
瓦斯奎兹一愣,不明白长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长官!我们是军舰,他们是警船!”
“我们的电子战系统已经完全压制了他们,他们现在就是一群瞎子和聋子!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把他们……”
“蠢货!”
佩德罗猛地转过头,将雪茄狠狠地戳在面前的控制台上,火星四溅。
“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朗姆酒吗?!”
他一把揪住瓦斯奎兹的衣领,几乎是把脸贴在了对方的脸上,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毒蛇般的语气嘶吼道:“你看清楚了!那是什么船?那是龙国海警的船!是龙国的!”
“他们抓了米格尔那条狗,引来了我们。但要是我们把这帮条子欺负惨了,你猜猜接下来会来什么?”
佩德罗松开手,任由吓得脸色发白的瓦斯奎兹瘫软在地上。
他重新拿起雪茄,指着更遥远的北方,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忌惮。
“接下来,来的就是龙国的海军!是他们真正的战舰!是那些能把我们这艘破船像撕罐头一样撕碎的大家伙!”
舰桥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船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的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惊惧。
佩德罗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
“都给老子记住了!我们是狼,不是狮子!我们的任务是咬死落单的羊,抢走羊毛,而不是去跟丛林之王硬碰硬!”
“我们可以挑衅,可以占便宜,甚至可以在他们脸上拉屎!但绝不能真的把他们惹毛了!”
“尺度要把握好,不然真打起来,十个我们都不够龙国人塞牙缝的!”
“玩归玩,闹归闹,别他妈把自己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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