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书的描写,最后这句台词,本该是姜金华对姜晚星说的。
这句话像一把铡刀,悬在原主头顶多年。
吓得原主三魂六魄不齐,余生都只能被他们扒在腿上吸血。
现在,姜晚星替原主把这话还给他们!
真希望他们牢底坐穿!
不等姜金华出声辩驳,姜晚星又看向和继母叶莎肩并肩站在一起的姐姐姜晨曦。
这可是原主的亲姐姐啊。
却为了算计她银行户头里那点钱,也参与了父亲和继母毁她名声的计划……
姜晚星望着姜晨曦哂笑,“两年不见,我以为姐姐这次是专程回来探亲的。”
“没想到,你眼里只有对父亲和后妈的孝心,完全不管我这个亲妹妹的死活啊。”
“你怎么能趁着我醉酒头晕,把我领去夏宗霖的房间,还让我躺他床上,等他过来?”
“要不是我及时逃跑,还福大命大,刚好碰上魏景渊救我,谁知道我这会儿要面临着什么?!”
姜晚星掷地有声地说完之后,又朝魏景渊怀里缩了缩。
她凄凄可怜,像一只雨夜里被淋湿的小猫,亮着玻璃珠似的大眼睛,只等着魏景渊这个好心人把她抱回家。
而被当众指控的姜晨曦,不愧是团宠文中的小白花女主!
面对姜晚星咄咄逼人的一连串追问,她瞬间泪光莹莹。
欲语泪先流!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逼着你和夏宗霖见面吗?”
“老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它拍不响的呢。”
“晚星,如果不是你自己天天念叨着夏宗霖,姐姐会犯这样的糊涂吗?”
“如果不是你再三要求,姐姐又怎么可能容许你行差踏错?”
“说白了,姐姐不过是希望你幸福……”
“你每次都向娘家哭诉,说魏景渊弃你如敝履,说你年纪轻轻,就像守了活寡,姐姐心疼你,所以才想帮助你追求真爱……”
“怎么事情一败露,你还怨怪起姐姐来了?”
姜晨曦眼眶泛红,模样亦是十分娇美柔弱。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姜晚星在这事上被原主留的烂摊子坑害,确实无力反驳。
但也不是全无胜算!
大家都长了嘴,所以,怎么说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看魏景渊怎么想!
于是,姜晚星骤然转头,盯着魏景渊,凶巴巴地问道:“你信我还是信他们?”
魏景渊原本垂着手在旁边看热闹。
却没想到,姜晚星忽然问上他了。
魏景渊私心里更倾向于相信姜晨曦的说法。
毕竟,姜晚星过去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定睛一看,这一刻,姜晚星身后空无一人。
如果连他也推她一把,委实无情。
到底夫妻一场……
就算是孽缘,也该好聚好散。
魏景渊沉吟片刻后,淡声说道:“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们过来签了谅解书,这事就这么算了。”
说完,从林涛办公桌上摸起一张文件单,抖了抖。
林涛:“……”你小子业务挺熟练啊!
姜家其他人见魏景渊这番态度,自然是乐得高兴。
然而,姜晚星却一把抢过了谅解单,扔回了林涛桌子上。
“谁说我要原谅他们了!”
“他们就是设计毁我名声!”
“只是我跑得快,他们犯罪未遂而已!”
“我是受害者!我不原谅,谁也别想替我原谅!”
说完,又怒瞪着魏景渊,沁着委屈的泪光,凶巴巴地说:“你刚刚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但往后,我和他们不再是一家人!明天一早我就去登报澄清!我和姜家,恩断义绝!”
“姜晚星!”
姜父三步并作两步,飞跨而来,伸手就要抓姜晚星的手臂。
可魏景渊比他更快一步。
将姜晚星护到了身后。
眨眼瞬间,姜金华被迫对上了巍巍如山的魏景渊。
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疏离和威严。
“岳父,有话好好说。晚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是想要动手打她吧?”
被魏景渊这么一问,姜金华的火只能往肚子里憋。
他资本家老财主的帽子还没摘掉。
如今能过得这么安生,全靠魏景渊、段琏两个军官女婿顶着。
他哪敢和他们起冲突?
因此,姜金华收回了要抓人的手,讪讪一笑,解释道:“景渊,瞧你说的!晚星是我的亲生闺女,我怎么舍得打她呢?”
林涛看得出魏景渊很不爽,于是在旁边阴阳怪气了一句,“那不一定哦!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谁知道我嫂子在娘家到底什么处境。”
姜家人面色一黑。
魏景渊的眉眼却渐渐晴朗。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林涛怼得好。
还是这一声“嫂子”,喊得好。
姜晚星没顾上欣赏魏景渊微妙的表情变化。
她愤愤不平地从他身后绕出来,语气坚定,说道:“魏景渊!我已经嫁给你了!以后,咱们俩才是一家人!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识人不清,好赖不分……但我将来一定改!”
“今天的事情,没得谈!这个案子,必须留底!”
“我往后绝不再和你们来往!”
说罢,拽着魏景渊就要走。
姜家、夏家顿时怨声四起,治安科办公室人声鼎沸。
混乱之中,姜晚星听见了继母叶莎的呻吟。
“老姜,我的心脏好疼……”
紧接着,响起姜金华的责骂声:“姜晚星!你看看你把你芳姨都气成什么样了!”
混乱中,夏宗霖也喊了姜晚星一声。
但她一瘸一拐的,仍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决绝地将所有的难堪残局,全丢给了那黑心肝的一家子。
出了治安科。
迎面而来的瑟瑟夜风,吹得姜晚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魏景渊慢她一步,走在旁边。
瞥见她这个小动作,当即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脱了军装外套,给她披上。
衣服上带有特殊的皂香。
姜晚星真的太喜欢这味道了。
她蓦然红了脸,小声轻问:“我累了……咱们今晚住哪?”
这话问得魏景渊嘴角一沉。
时候是不早了。
该送她去招待所了。
魏景渊抬头看了看,附近就有一家“红梅招待所”。
他想,这里离治安科办公室近,后半夜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魏景渊又抱她上了自行车,将她送去招待所。
入住登记的时候,前台大姐多瞧了他们俩一眼,说:“请两位同志出示一下结婚证!我们这儿有规定,异性客人来开房,必须登记身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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