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赛的帷幕落下,意味着圣埃蒙公学上半学期所有大型活动,已经正式宣告结束。
向来崇尚自由的圣埃蒙公学,在放养学生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将人驱逐入内,紧接着学生要迎来的便是紧张的期末周。
计算平时分和绩点的科目,将会在三周之内,陆陆续续安排开考时间。
虽然大部分都是开卷考试,但以圣埃蒙公学每一科的困难程度。
只要你没听懂,就算把书放到面前,给你15个小时翻书的时间,把书皮磨烂,也找不出一个能取得高分的答案。
因为学科的困难程度,也让圣埃蒙公学的每一个评级分数,在毕业以后都拥有着十足的含金量。
按照常理推断,在半周以后,原本奔走于宴会和游戏中的学生,就会匆匆忙忙给自己戴上眼镜,日夜不停地进入图书馆,试图祈祷学神降临。
论坛上的讨论愈演愈烈,每个人都在揣测沈清辞会在何方时,沈清辞正在准备进行期末周备考冲刺。
联谊赛结束的那一个星期,在房间内宅了一段时间,对沈清辞的身心相当友好。
他现在浑身上下精力充沛,既然有了多余的心神,不需要处理外界事物,那么以他惯常的行事风格,当然是要当卷王卷死所有人。
在其他人都还没开始复习前提前学习。
在所有人都考不上的分数上,标上自己的名字。
这种压制性的胜利,才能让沈清辞感到身心愉悦。
为了利用好每一分钟,他甚至给自己做出了安排表。
那种纸质的文档沈清辞并不使用,通常都是记在脑子里。
如果让他复述一遍,大概率就是从早上六点开始学习,中午十二点停止,期间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然后晚上接着学习。
晚上学习的结束时间,根据当天的进度决定,通常都能在11点前完成。
这对比他之前几乎疯了一般的压缩时间的学法,这种休息模式无疑已经算得上是轻松。
但这种行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到底还是有些反人类。
圣埃蒙公学的学子,大部分为贵族学生,习惯了以低成本获取高效益的贵族子弟,很难适应高强度的学习环境。
初期短暂的大课期间,会有一些人试图捕捉沈清辞的身影。
但往往更多的人,很难跟随沈清辞高强度的生活节奏。
往往上一秒还能早起的学生,以惊人的毅力坚持两到三天以后,就会因为沈清辞屡次增加的时间选择放弃。
那些目光始终停留在沈清辞身边,却不像之前一样,试图淹没沈清辞脚下所踩着的土地。
圣埃蒙公学似乎随着期末周的到来,短暂走向了寂静时刻。
没有人打扰沈清辞。
他在圣埃蒙公学伪装的v1级身份,属于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阶级。
只要没有比他更高阶级的人试图动手,旁人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只敢藏在心底。
在这样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沈清辞学习的效率翻倍增长。
生活似乎逐渐趋于安定与平静。
直到沈清辞接到了新的信件。
纯白信封的封口处盖着一枚带有家族徽章的火漆,圆润地排列在封口处。
信件起先只是出现在沈清辞大课的抽屉里。
很少有人敢直接往v1的抽屉里放东西,这无疑是一种冒犯的行为,是可以被定义为下战书的情况。
哪怕是之前的红牌事件,领教了沈清辞动手的狠戾程度以后,也甚少有人敢直接以明目张胆的方式宣战。
信件出现在抽屉时,沈清辞的反应是在课程结束之后,面无表情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中。
这种近乎于冷淡的表现,已经算得上是某种警告的意味。
但信件却开始频繁出现。
先是公共大课的抽屉,后面就连小班课的抽屉,也同样会出现一样的信件。
到了最后,甚至连沈清辞不常去的实验室门口,都多了几封烫金火漆的信。
跟沈清辞同一实验室的助教是高年级的学生,看见以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贴心道:
“有些人就是喜欢恶作剧,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可以跟导师申请,调来这段时间的门外区域监控。”
沈清辞应了一声,道:“不用这么麻烦。”
他走到门外,全景朝外的玻璃窗口是单面的镜像,能够让里面的人看清楚外面的风景,从外往里看,却只能看见切割漂亮的玻璃镜面。
实验室门口几乎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摆放着的东西。
是连日以来,不停出现在沈清辞眼前刷存在感,又数次被他丢进垃圾桶里的信件。
沈清辞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信奉的手段,向来是有人不服气,给他打服了就行。
现在之所以看上去像个好好先生,纯粹只是因为这段时间过于忙碌。
他需要将六门课程尽可能刷到满分,其中有两门课程被评为圣埃蒙公学开办以来,满分学生不超过十个的历史史诗级难度课程。
在地狱模式的考试之下,沈清辞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刷题和学习占据。
浪费时间去处理蠢货,对于沈清辞来说,无异于是十分不划算的买卖。
但现在不处理也得处理了。
挑战的信封都发到了家门口,沈清辞觉得自己有必要活动一下筋骨。
实验室的光线通透,沈清辞拿起信,眼睫垂下的弧度出奇冷冽。
上面烫的圆润的火漆被沈清辞随手撕开,露出来的信封却出乎意料。
并不是什么挑战信或是宣战书,而是用了大量华丽言语来修饰的——
情书。
这并不是沈清辞第一次收到情书。
如果细数他学生生涯收到的情书,那是几乎可以堆满一套起居室的数量。
帝国规定国民必须完成义务教育。
哪怕义务教育的年限,因为下区过于贫瘠的生活条件有所减短。
但在沈清辞于十八区就读求学的那段时间里,上学就是他混乱生活中少有安静的时刻。
他不需要时刻听着父母的争吵,也不用忍受继父的毒骂,不需要像野狗一样抢饭,可以穿着洗到发白但依旧整齐的校服走进校园之中。
由帝国为学生配备的衣服,撑起了他少年时薄弱的自尊,让他不至于因为不合身的剪裁蜷缩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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