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信口雌黄,这是你之前在家属院登记留下的字迹,你还敢说这信不是你写的?”
刘红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表格,展示给大伙看。
有离得近的士兵仔细对比了两张纸的字迹,果然是一样的。
刘盛康冷冷一笑,道:“就算字迹一样又怎么样?难道这封信就不能是模仿的?”
模仿字迹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心,多练多模仿,写出一样的字迹很正常。
部队里就有这样的人才。
闻言,工程组的士兵们顿时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纷纷在一旁附和。
“就是!字迹一样也不能证明什么。”
“咱们还是听听苏同志怎么说。”
江秋月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为什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赵北山见苏曼卿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不过嘴上还是公事公办的说道:“苏同志,你来说说看,为什么说这封信是假的?你的证据是什么?”
就算他相信她的为人,众目睽睽之下,也要讲证据。
苏曼卿伸手指了指信封道:“我当时不小心弄了点墨水在信封上面,还留下了手指印,我问了赵建军同志,这样影不影响寄出,他说不影响。”
说完,她扭头看向赵建军。
“赵同志,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闻言,赵建军额头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他当然记得这事,毕竟也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可假如他承认了的话,不就间接证明了他工作失职?连信被调换了都不知道?
唇动了动,他正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忽地,旁边传来王友发的声音。
“这事我也能作证,刚才苏同志回来的时候跟一个同志聊起过这个事,还说幸好没沾在邮票上,不然信就废了。”
苏曼卿做事认真本事大,长得又好看,但凡是个男的就没有不想跟她多聊几句的。
刚才冯小卫顺口问了一句她打哪回来,苏曼卿大概是心情好,就聊了几句。
恰巧王友发经过听到了。
原本王友发只是当做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没想到现在竟成了证明苏曼卿清白的人证。
听到这话,赵北山拿起信封仔细看了看,果然,信封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什么墨水,更没有什么手指印。
工程组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同时心中又控制不住的涌起了一股愤怒。
“我就说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苏同志!政委,你可要帮她做主啊!”
“我们和苏同志共事这么久,她为人怎么样,大伙有目共睹,现在有人胆敢往军嫂身上泼脏水,这事必须要彻查清楚!还苏同志一个清白!”
工程组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时间,群情激愤。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江秋月脸色一片惨白。
脚步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赵北山抬起手示意大伙冷静,这才转头看向赵建军。
“建军同志,苏同志说的话是否属实?”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赵建军身。
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额头冷汗涔涔。
抿了抿唇,他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这么回事…苏同志当时是问了…我,我看了,说…不影响寄出…”
这话一出,工程组的士兵们顿时哗然,脸上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释然和愤怒。
“看吧!我就知道苏同志是清白的!”
“是谁这么恶毒?竟然干出这种调换信件栽赃陷害的事!”
“必须查清楚!绝不能放过这个人!”
刘红英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想到事情竟然真有隐情。
挺直背脊,她勉强维持着家委会主任的威严,只是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赵北山心中大定。
无论是苏曼卿还是霍远铮,都是他们团里可遇不可求的人才。
如果可以,他显然不愿意见到苏曼卿落得名声败裂的下场。
脸色越发严肃,他继续追问赵建军。
“建军同志,在你值班期间,除了苏同志,还有谁进入过通讯室,接触过这封信?”
闻言,赵建军身体一颤,下意识地飞快瞥了一眼脸色白得像纸的江秋月。
这一刻,他哪里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气质出尘的江秋月,竟然会做出这种陷害别人的事。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江秋月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既、既然都是误会…信是假的,苏同志也没事…那…那这事就算了吧?可能…可能就是谁恶作剧…一场误会,没必要再兴师动众了…”
“算了?”
苏曼卿嗤笑一声,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江秋月同志,你说得可真轻巧!你带着政治部的同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我作风败坏、私通外人,把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往我身上泼!现在被揭穿信是假的,你一句误会就想轻轻揭过?”
说着,她转向赵北山,眼眶微微泛红。
“政委,我希望组织上能还我一个彻底的清白!前段时间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远铮已经跟我生了嫌隙…我大老远从京市过来,就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建设海岛,我自问随军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人这样一次次地恶意中伤、算计陷害!”
深吸一口气,她强忍着泪意继续道:
“如果这次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不查个水落石出,那我前些日子平白遭受的那些白眼和非议,又算什么?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造我的谣,毁我的名声?”
苏曼卿一番委屈的话,瞬间点燃了工程组所有士兵的怒火。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同志说得对!必须揪出这个害群之马!”
“人家苏同志不怕苦不怕累来帮我们,我们要是连她的清白都护不住,以后谁还敢来?咱们团的脸往哪搁?”
“查!必须一查到底!”
群情激愤中,赵建军看着苏曼卿微红的眼眶,再想起她竟是那个解决了大难题的技术指导,心中那点对江秋月的迷恋彻底被羞愧和愤怒取代。
抬起头,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伸手指向试图躲藏的江秋月。
“政委!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除了苏同志,就只有…只有江秋月同志进过通讯室!她当时来找我查她的家信,就在我转身找信的时候,她就在桌子旁边!只有她有机会碰到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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