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坚实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男人的手臂铁箍般环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如擂鼓,在他怀里轻轻挣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蚋。
“……远铮?怎么了?”
霍远铮将脸埋在她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属于女人特有的淡淡馨香,奇异地抚平了他连日来的焦躁和难受。
陆斯年……
一个他根本不敢触碰的名字。
霍远铮不是不介意,可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此刻穿着她给自己买的衣服,他心口也像是被填了个满满当当。
“没什么……就是想抱一下你。”
他说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克制的汹涌情绪。
何止是想抱一下。
温香软玉在怀,她全心全意的依赖和喜悦像最烈的酒,熏得他头脑发昏。
更进一步的渴望像野草般疯长,叫嚣着想要索取更多。
但最终,他只是极为克制地亲了亲她的发顶。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咕噜”声从苏曼卿的腹部传了出来。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苏曼卿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脸死死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
霍远铮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
他松开她,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饿了?我去做饭。”
闻言,苏曼卿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一起!”
脸上红晕未褪,语气却带着一抹急切。
她可没忘记霍远铮那仅限于“煮熟”水平的厨艺,自己累了一天,可不想晚上再吃“猪食”了。
霍远铮看了她一眼,没反对,点了点头,
“好。”
狭小的厨房里,两人默契地忙碌起来。
苏曼卿主勺,霍远铮负责打下手,洗菜、递东西、烧火。
他话不多,但动作利落,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灶台前那抹忙碌的纤细身影。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静谧。
简单的饭菜很快上桌。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两人对坐着,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轮流洗去一身疲惫。
再次躺在那张不算宽敞的硬板床上时,苏曼卿觉得浑身都松懈下来。
霍远铮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苏曼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夜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苏曼卿原本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举动,身体微微有些紧绷。
这几天出差去海市,她还没来得及检查是不是怀孕了。
月事的借口已经用过了,如果他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她只能将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
然而,身后的男人只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就这样准备睡了。
苏曼卿忽地想起他刚才那个克制的吻,心里又蓦地一软,生出细细密密的心疼。
他总是在克制,总是在照顾她的感受。
一种冲动让她悄悄转过身,面对着他。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额前的温热呼吸。
她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要不,我……我帮你?”
话音落下,她能明显感觉到霍远铮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手臂用力将她更紧地按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别闹。”
说着,他又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平复什么,最终只是更紧地抱了抱她,哑声道。
“乖乖睡觉。”
苏曼卿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他那句压抑的“别闹”和骤然紧绷的身体,让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最后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害怕他会失控,苏曼卿没再提这茬。
像只鸵鸟一样窝在他的怀抱里。
黑暗中,霍远铮久久没有动静,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重而急促地跳动着,一下下,敲打在苏曼卿的耳膜上。
过了不知多久,那心跳才渐渐缓下来,他的手臂却依旧环得紧紧的。
苏曼卿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下,眼皮渐渐沉重,最终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确认她睡熟了,霍远铮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极轻地在她发间又落下一个吻,带着无尽的怜惜与隐忍。
她大概不知道,他的五感比一般人敏锐。
她说身子不方便的那一天,他没有嗅到那股血腥气。
而刚才…她也只是说要帮自己。
并没允许他再进一步。
霍远铮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过去那些亲密,肯定是把她给吓到了。
才会让她避如蛇蝎。
第二天,苏曼卿起床的时候,再次撞见男人湿漉漉的从冲凉房里出来。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她脸蓦地一热。
夫妻俩匆匆吃了个早餐后,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回到工地后,苏曼卿第一时间找到刘盛康汇报了去机械厂的情况。
得知她不仅解决了水压泵的问题,还顺手帮机械厂解决了机床的毛病后,刘盛康震惊不已。
随即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苏同志!你这趟差出得太值了!不仅解决了咱们自己的问题,还在其他单位面前露了脸,给我们长志气啊!”
他拿起苏曼卿的报告快速翻看着,越看越是惊喜:“这报告写得也详细,思路清晰,见解独到!太好了!小苏同志,你不仅动手能力强,理论水平也扎实,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份沉稳和乐于助人的精神!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苏曼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刘参谋您过奖了,都是组织给的机会,也是我分内的工作。能解决问题就好,我还需要继续学习。”
“谦虚!太谦虚了!”刘盛康连连摆手,脸上是掩不住的赞赏。然而,这份赞赏很快又沉淀下去,染上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这两天在食堂、在工地上隐约听到的那些流言,沉吟片刻,语气变得委婉而郑重。
“苏同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别往心里去,清者自清,好好做自己的事就行了,组织上是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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