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陈武君就醒了过来。
自从练武后,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也能保持精力充沛,丝毫不会觉得困倦。
坐起来摸了下旁边,就摸到一团软腻。
阿月还在沉睡,几缕头发落在身前,被昨晚的汗水黏在身上。
陈武君先去放水,洗漱,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见雨已经停了,便穿上衣服来到楼顶。
此时雨虽然停了,但楼顶全是水渍。
陈武君先站了半个小时桩,然后打了两遍狼拳。
虽然不像在护墙上,生死边缘练功,每练一次都能感觉到进步,但他已经习惯了。
而且功夫一天不练手脚慢,哪怕有天大的事情,每天也都要练。
唯一问题就是比往日累一些,精力没有往日好。
想想昨天晚上两人一直折腾了三次,陈武君心道: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伤身。”
“阿月误我!”
等到陈武君六点回住处,阿月已经醒来,想要找些东西做吃的,却发现这里什么能吃的都没有。
就连泡面都没有。
陈武君自从住到这里,就没开过火。
“收拾一下,下楼吃饭。”陈武君道。
片刻后,两人下楼找了家肠粉店,陈武君一个人就吃了三份。
刚刚结账要离开,陈武君的脚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借着门挡住自己。
他看到他爹陈汉良了。
“怎么了?”
“没事,看到个熟人,但不想和他打照面。”陈武君等自己老爹走了之后,让阿月自己回去。
他自己则是回武馆练功,先将晶石含在舌下,随后站老熊抱树。
十分钟后,便感觉胯部打开,一股热流顺着双腿而下,与此同时热流也向上走,腰部和背部一片温热。
整个人也精神奕奕。
之前的一点疲倦不翼而飞。
“这老熊抱树是壮本固元的桩功,以后一定要每日坚持。”
接着来到木桩前,只见上面的麻绳已经有些破破烂烂,随时可能断掉,便将麻绳解下来,重新拿一根缠上。
片刻后,武馆内响彻着“砰!砰!”的击打声。
陈武君的拳头,手肘、膝盖、小腿和脚背不断落在木桩上,势大力沉,凶猛无比。
每一下都有些麻绳许碎屑飞出。
中午,陈武君才询问:“师兄,我想学一些兵器!”
“学刀盾。”
短枪不好携带,刀盾只需要随身带一把短刀就行。
而盾到处都是,抓个木板、凳子都可以当盾用。
“惹麻烦了?”李师兄问道:“你现在是跟鲨九师姐吧?”
“是,师兄你知道啊。”
“城寨就这么大的地方,我又不瞎不聋!”李师兄笑了笑。
“你现在拳脚有了底子,学刀盾也好,在城寨这种环境,用盾一挡,谁也突不过来。而且狼拳本就是刀盾演化,学起来也最快!”
“走吧,去仓库。那里有兵器!”李师兄起身对陈武君道。
片刻后,两人就到了城寨外的仓库,打开后只见里面干干净净,像是有人打扫过。
“师兄,这里有人打扫?”
“当然有。”李师兄走到一边打开灯,等陈武君将大门关上,他便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把单刀,一面藤盾,一边走一边用刀身拍打盾牌,发出撞击声。
“刀盾也有二十四式,我先给你演示这二十四式。”
“拜师式……起手式……骑马式……打马式……仙人指路……公达顶……”
李师兄一式式演练,招式名字与拳法一模一样,不过却是几乎完全舍弃了肘法和膝盖。
演示后,李师兄才道:
“盾刀攻防一体,盾是你立身之本,刀是你杀人利器。”
“但你要记住,盾不是让你硬抗,是卸和挡,通过盾面的角度变化来将敌人的劈砍力道卸掉,引出对方的空档!”
“换句话说,盾是进攻的开始!”
“除了卸和挡,盾还有撞和砸……”
陈武君若有所思,刚才看李师兄演示,他就留意到这一点了。
盾是防身的根本,也是武器。
随后陈武君接过刀盾,缓慢演练。
李师兄一边纠正他的动作,一边不断道:
““狼拳重心低,身形矮,这是为了贴身近攻,躲避高位攻击。“
“用刀盾时也一样,低身持盾,重心下沉,这样盾面能更好地覆盖身体,而且下盘稳固,不容易被撞倒。”
其实李师兄算不上个好老师,他教陈武君的时候都是一股脑将东西都塞给他。
不过陈武君丝毫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都能记得住。
虽然读书不好,但这方面却是记忆极好,演练两遍就不会再出错。
何况狼拳的根源就是刀盾。
只要转变一下思维,立刻就能理解。
“懂了,拳是刀,肘是刀,膝也是刀!”
“盾只是之前的推拉格挡……”
“狼拳刚猛,刀盾也是如此,不过要以盾为中心移动!盾是防护,也是遮掩,刀藏在盾后!”陈武君将盾挡在身前,若有所思道。
“你悟性不错!这么快就明白了要点。”李师兄微微点头,心里却觉得索然无味。
身体以盾为中心移动,这是要点,没错,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很多人都能想到。
刀藏在盾后,也同样如此。
这是所有刀盾招数的基本核心。
明白这些并不难。
难的是陈武君演练两遍,不但脑子懂了,身体也懂了。
狼拳凶猛,一切动作都是为了进攻,因此练习狼拳的人都习惯快速拉近距离,谨慎厮杀,因此在刚开始练刀盾的时候多少有些不习惯。
然而陈武君在想到的时候,身体也能就极其协调的做到,仿佛练了很久的刀盾一样。
李师兄之前准备的纠错全都用不上了。
他都不想回忆自己当初被骂了多少次。
陈武君又演练几遍,动作越来越快,移动之中一团盾牌几乎遮挡大半个人,不时刀从盾后突然出现,凌厉凶狠。
李师兄看了片刻,从旁边提起一根白蜡杆,对陈武君道:“守住了!”
说罢,手中的白蜡杆就如同毒蛇出洞一样,瞬间到了陈武君面前。
嗵!
陈武君将将用盾牌边缘挡住白蜡杆,白蜡杆一滑就极其凶狠的奔着他脑袋去了。
陈武君连忙将盾牌向上一抬,白蜡杆“唰”的一下,几乎擦着他头发过去。
“不要硬挡,要卸,将对手的力道卸开,卸到一边,引对手露出破绽!”李师兄低喝道,手中的白蜡杆一转,便极其阴毒的朝着陈武君露出的右脚脚踝点去。
陈武君丝毫没有后退躲避的想法,身体半转,盾牌便朝着下方磕去。
啪!
盾牌边缘磕到了白蜡杆的边缘,白蜡杆直接点在地上,地面的水泥直接炸开一团。
“师兄,你这一下多少带点儿私怨了!”陈武君心头都是一跳,这一下点上,估计自己一个月都不用走路了。
“我能收手,其他人能收手?”李师兄直接道。
“小心了!”
随后手中的白蜡杆如同出洞毒蛇一样,不断点向陈武君身周各处。
陈武君则是打起精神,不断提盾抵挡。
找了个机会将白蜡杆卸开,脚下一蹬,整个人猛的窜出,刀从盾后闪现,直奔李师兄头顶。
不过李师兄在陈武君突然爆发之时,身形就窜向侧边,一棍点向陈武君露出的破绽,直接点在他腰间。
陈武君半边身子都麻了,站在那好半天才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嘶——!”
“刚才卸那一下有点儿意思,但太冲动,满脑子都是砍我,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什么时候你进攻的时候也要防的滴水不漏,才算练成了。”
李师兄将白蜡杆扔到一边。
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了。
……
陈武君回去后上了药膏,就一直在思索今天被李师兄戳中那一下,不时在房间中做出持刀盾的动作比划。
腰间的疼痛时刻提醒他。
他始终觉得李师兄这肯定是带了私怨了。
临睡前,陈武君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本,前面都是他看《警讯》后的一些心得,虽然只有20多页,但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翻开后面,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字。
提笔写上:11月9日,被李师兄一棍戳到腰部。
而在往上的是:11月8日,文龙带着人来找我麻烦……
11月7日,利东那个叫华哥的欠我5600块。
……
8月15日,炳爷放话悬赏1万捉拿凶手。
……
8月14日,被李师兄踢翻两次。
8月13日,被李师兄踢翻三次。
8月12日,……
8月7日,豪哥来收债。(划掉)
……
一直到第二天站完老熊抱树,陈武君腰部的疼痛才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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