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前往秘境夺宝的日子终于到了。夜色刚漫过山头,我便与长老们选定的另外三位弟子汇合,其中蹦蹦跳跳朝我挥手的,正是我的小师妹夏墨碗。
四人借着夜色掩护,“循着地图指引向秘境深处行进,不多时便抵达了入口地带。”
可刚踏入秘境边缘,眼前的景象就让我们瞬间警觉——林中空地上散落着十几道身影,看服饰和装备,竟是与我们一样为夺宝而来的其他门派弟子。
我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拉着夏墨碗躲到茂密的古树后,用眼神朝她递了个暗号,又指了指不远处那几棵枝桠交错的“叫灯树”——这树的枝干一旦被触碰,就会发出尖锐声响,正好能引开那些人的注意。
夏墨碗心领神会,悄悄绕到树后,指尖轻轻一勾最矮的那根枝桠。
“吱呀——”刺耳的声响突然划破寂静,空地上的三人果然被吸引,下意识朝叫灯树的方向走去。
趁他们注意力分散,“我们四人默契配合,迅速出手将其制服。”
确认周遭再无危险后,我拍了拍夏墨碗的肩,低声道:“走,继续往秘境核心去。”
她用力点头,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跟在我身后,与另外两位弟子一同踏入了更深邃的秘境之中。
刚绕过那片空地,前方通往秘境核心的入口处,竟还守着四名弟子,他们手持法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在严防他人闯入。
我正思索对策,身旁的夏墨碗已悄悄取下背上的葵红弓箭——那弓箭通体泛着暖红光泽,箭羽上还凝着淡淡的灵气。
她屏息凝神,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
“咻!咻!咻!”三支箭矢带着破空声疾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三名弟子的穴位。
三人连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剩下那名弟子见状惊觉,刚要呼喊示警,夏墨碗已补射一箭,将其也放倒在地。
解决完看守,我们四人快步上前,推开入口处那扇刻满古老纹路的石门。
门后豁然开朗,一座笼罩在朦胧灵光中的巨大秘境映入眼帘——高耸的奇山直插云霄,山间流淌着泛着银光的溪流,远处还隐约能看到悬浮的宫殿虚影,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我转头对众人道:“小心些,真正的考验从现在才开始。”
我的话音刚落,身旁的三位同门竟瞬间消失在眼前,“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
我心头一沉——这秘境果然诡异,而我如今不过中根初中期的修为,要独自在这里生存,恐怕远比想象中艰难。
没有犹豫,我抬手取下头上的玉簪,灵力注入的瞬间,簪子嗡鸣着化作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握紧长剑,我警惕地往前探索,“不多时便被一条宽不见边的河流拦住去路。”
尝试御剑飞过,可无论我催动多少灵力,剑身在河面上飞行多久,最终都会稳稳落在出发的岸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困在了原地。
“是循环密阵。”我瞬间反应过来,要过河,必须先找到布下这阵的阵眼。
我沿着河岸边缘缓缓搜寻,“目光紧盯着地面的纹路与周遭的奇石。”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块不起眼的青石下,发现了刻着阵纹的凹槽——那正是阵眼所在。
我举起长剑,凝聚全身灵力斩下,“咔嚓”一声,阵纹应声断裂。
随着阵眼被破,眼前的河流竟渐渐褪去,原本的河道化作一条铺着青石板的通路,直通向秘境更深处。
我收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这秘境的凶险,才刚刚显露一角。”
破阵后踏上青石板路,没走多远,“前方林间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
我下意识收住脚步,闪身躲到粗壮的古树后,探头望去——竟是两名玄清宗门的修士,青色道袍上的宗门印记格外醒目。
可当看清其中一人的侧脸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挺拔的身形、握剑的姿势,分明是我曾经的兄弟,龙纯。
记忆瞬间翻涌:并肩闯过妖兽巢穴,那些出生入死的日夜,那些酒后畅谈的誓言,还有这许久未见的思念,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我很快攥紧了手中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能认。”我在心底狠狠告诫自己,过往的情谊早已被宗门恩怨斩断。
如今我们分属对立阵营,在这秘境之中,“相遇便是敌。”
我缓缓抽出长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轻响。”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羁绊,不管此刻心中有多翻江倒海,只要他发现我。
只要立场相对,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为他留半分情面。”
树后的阴影里,我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那道熟悉的身影,等待着可能随时爆发的交锋。
御剑掠过青石板路,我寻到一处溪水潺潺的林间空地,落地后便从怀中掏出轩真——小家伙一路缩在我衣襟里。
此刻探出头,“黑豆眼亮晶晶地盯着溪水。”
我把它放在岸边,看着它凑到水边小口喝水,绒毛被溅起的水珠打湿,像团沾了露的毛球。
刚要坐下歇脚,一阵扑棱声从灌木丛里传来,一只肥硕的野鸡扑腾着翅膀窜了出来。
我和轩真对视一眼,瞬间乐了,一人一兽蹦跳着围上去,没费多大劲就将野鸡逮住。“轩真,今天咱们吃烤鸡!”
我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它立刻用小爪子拍了拍地面,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声,像是在附和。
简单处理好野鸡,我带着它到溪边清洗干净,随后找了些干燥的枯枝,抬手打出一道火星引燃。
火焰噼啪作响,肉香很快弥漫开来。我撕下最大的一只鸡腿递给轩真,又对着手腕上的银白色手镯轻唤:“知秋,出来吃点东西。”
手镯微光一闪,“知秋的身影缓缓浮现,我将另一只鸡腿递过去”自己拿着剩下的鸡肉。
吃饱喝足,知秋忽然皱起眉,神色凝重地看向丛林深处:“小心,我察觉到附近有股极强的灵力波动,对方修为远在你之上。”
我心头一紧,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么厉害?那我今天岂不是要栽在这里?”
“别怕。”知秋安抚道,“真遇危险,我会出手帮你,但你必须配合我绕到对方身后,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连忙点头:“好,我听你的!”
按照知秋的指引,我抱着轩真,小心翼翼地从丛林边缘绕开,朝着灵力传来的反方向潜行。
“最终抵达一处隐蔽的岩石后,屏气凝神等待着未知的交锋。”
循着灵力波动,我们终于在一处崖边见到了那人。
我与知秋对视一眼,纵身一跃落在他身前,我率先抽剑,剑尖直指其喉咙。
他却丝毫不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早在半里之外,我就闻到你的气息了,小哥哥。别紧张,我也是魔道中人。”
“魔道?”我心头一松,手腕翻转,长剑瞬间化作玉簪,重新插回发间,语气也缓和下来,“抱歉抱歉,方才以为是修仙门派的人,才出手试探。我故意隐藏了气息,没成想还是被你察觉了。”
“隐藏气息?”我忽然一愣,好奇追问,“气息竟也能隐藏?”
“自然。”他挑眉一笑,随即拱手自我介绍,“血吸宗大弟子,柳青岩。”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剑眉斜飞入鬓,眼眸如寒星般锐利,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明明生得一副俊朗逼人的容颜,周身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凶戾之气——眉峰处一道浅疤更添冷冽,哪怕笑着,眼底也藏着几分狠劲,偏生这凌厉感与他的容貌相融,竟有种摄人的魅力。
“幸会,柳青岩姑娘。”我连忙回礼,“实不相瞒,我初入魔道不久,还不太懂隐藏气息的法门,恳请姑娘教我,也好在这秘境中多几分自保之力。”
“这有何难?”柳青岩轻笑一声,抬手对着我虚点几下,一股精纯的魔气缓缓涌入我的经脉。
“跟着我引导的气息走,将自身魔气收敛入丹田,再以灵力裹住周身……”
不过片刻,我便感觉到自身气息如同被一层薄纱笼罩,连轩真凑过来都得嗅半天才能找到我。我试着运转灵力,气息果然没有外泄,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姑娘指点!”
“客气什么。”柳青岩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爽利,“既然同为魔道,自然要互相帮衬。同道之人不帮,难道去帮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
话音刚落,她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可知这是秘境的什么地方?我在这绕了许久,一直没找到出口。”
“出口?”我恍然,“往前再走半炷香的路程,就能看到秘境的出口石门了。”
“真的?”柳青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可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我笑着回应。
柳青岩握住长剑,脚尖轻点剑身,便御剑朝着我指的出口方向飞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尽头。
她刚走,藏在我衣襟里的玄真探出头,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呜呜”叫了两声。
我正揉着它的绒毛,脑海里忽然响起知秋的声音——他是寄宿在我手镯里面的,向来感知敏锐:“幸好她是魔道的,要是修仙门派的人,以她的修为,咱们今天可真要栽在这里了。”
我心头一凛,想起方才柳青岩从容接招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我到现在都没摸清,她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天根后期!”知秋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方才她释放气息时,我隐约察觉到了——比你这中根后期,整整高了两个小境界。”
“天根后期?”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幸好她不是敌人……要是刚才真跟她打起来,咱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今天这秘境,怕是要成咱们的葬身之地了。”
轩真似懂非懂,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指,像是在安抚。
我苦笑一声,抱着它往出口走:“这次能遇上柳青岩,也算是运气。以后在秘境里,可得更小心些才行。”
轩真顺着我的胳膊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我肩头,小脑袋轻轻蹭着我的耳朵,软乎乎的绒毛蹭得我发痒。“知秋,你看它,又闹我。”我笑着吐槽,手腕一翻召出长剑,御剑朝着下一处秘境区域飞去。
落地时,眼前是一片开阔的青草坪,“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道身影正持剑起舞——那是位戴着眼纱的女子,眼纱轻薄如蝉翼,隐约透出底下桃花般柔媚的眼型,周身萦绕着清甜的桃花香,每挥出一剑,剑风里都会飘落下几片粉色花瓣,剑光与花影交织,明明是打斗的姿态,却美得像一场翩跹的花舞。
“她在和谁打架?”我眯起眼,只看到对面有个穿黄衣的修士,身影模糊得看不清细节。“哎,这眼神,真是老了老了。”
手镯里突然传来知秋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才多大就说老?真老了,我就找下一位宿主咯。”
“就你嘴贫。”我被逗得笑出声,索性坐在草坪边的石头上,抱着玄真看起了热闹。
打了没一会儿,那戴面纱的女子渐渐落了下风,黄衣修士的攻势越来越猛,她的桃花剑招明显有些凌乱。
就在这时,她忽然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哪怕隔着眼纱,我也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是带着花瓣的轻颤,瞬间撞进了眼底。
“哎呦,被发现了。”我心里嘀咕了一句。黄衣修士也跟着瞥了我一眼,却没太在意,又转头继续对女子发起攻击。
看着女子节节败退的模样,我低头问肩上的轩真:“轩真,你说咱们是帮她,还是就这么看着?”
轩真歪着小脑袋,用鼻尖蹭了蹭我的下巴,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在等着我的决定。
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手,怀里的轩真突然动了——它猛地从我掌心蹿出,周身泛起粉白交织的光芒,像一道流星般朝着黄衣修士冲去。
那修士刚要对女子出剑,根本没反应过来,轩真的光芒已撞上他的身体。
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黄衣修士的身影瞬间消散,原地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黄色道袍,风一吹,飘落在草地上,人却不知去向。
轩真甩着尾巴,吐着粉嫩的舌头,眼睛因为发力变得圆滚滚的,像对斗鸡眼,一颠一颠地跑回我身边,顺势跳进我怀里。
我抱着它,心脏“砰砰”直跳,声音都发颤:“轩真,你这……这也太吓人了!这让我怎么收场啊?”
我看着地上的道袍,又看向走近的面纱女子,慌得语无伦次,“咱们……是跑,还是留下啊?”
女子已收起了桃花剑,脚步轻得像风,眨眼间就到了我面前——我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她便站在了我身前。
”微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带着清甜的桃花香拂过鼻尖,她轻声开口,声音柔得像花瓣:“多谢这位公子,还有你这位灵宠方才出手相助。”
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猛地一咯噔——这声音,竟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如此相似。
可还没等我细想,她便抬手召出长剑,脚尖点地,踏着剑刃一跃而起,身影很快融入远处的密林,只留下淡淡的花香,和我怀里还在吐舌头的轩真。
我愣在原地,抱着轩真喃喃道:“她……到底是谁?”
我还愣在原地琢磨那女子的身份,怀里的轩真突然动了——它从我掌心跳出去。
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周身的粉白光芒还未完全褪去,毛发竟变得比之前更加蓬松柔软,原本淡淡的粉色纹路深了几分,像是撒了层细碎的星光,模样比之前精致了不少。
“这……”我惊得瞪大了眼,伸手想去摸它,又怕惊扰到什么,“玄真怎么变样了?”
这时,手镯里的知秋飘了出来,绕着轩真转了两圈,语气带着几分了然:“这是它的蜕变。
饕餮这类上古神兽,有个特殊的生存法则——每吞噬一次生灵的精气,样貌就会发生一次蜕变,杀的人越多,形态越完善,到最后,甚至能像我这样化为人形。”
“吞噬精气?”我猛地看向地上的黄衣道袍,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所以刚才,它不是把人打跑了,是……”
“对,是直接吞噬了对方的精气。”知秋点点头,声音平静,“这就是神兽的生存方式,以杀戮滋养自身,直到能完全化形。”
我低头看着怀里正用脑袋蹭我手指的轩真,它还是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可一想到它刚才的举动,心里就五味杂陈。
原来这看似无害的小家伙,体内“藏着如此强悍又残酷的本能。”
我轻轻摸了摸它的绒毛,低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之前沈柠夏说,有你在,麻烦会越来越多。”
轩真似是听懂了我的话,蹭得更用力了,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呜咽声,像是在撒娇。
知秋飘到我肩头:“别想太多,它现在还小,本能大于意识,以后好好引导便是。”
我叹了口气,把轩真抱得紧了些:“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玄真。以后,尽量别再这样了……”
我还在对着轩真轻声叮嘱,知秋忽然飘到我面前,慢悠悠地补了句:“忘了跟你说,轩真是母的。”
“啥?”我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轩真摔下去,“母的?我一直以为它是公的!”
“它现在还没开灵智,分不清自己是公是母。”知秋绕着我转了圈,语气里藏着笑意,“之所以一直黏着你,是觉得你这张脸看着顺眼,讨人喜欢,才会这么依赖你。”
“原来如此,合着是喜欢我长得帅啊!”我瞬间反应过来,拍了拍胸脯,忍不住得意起来。
“难怪上古神兽会选我当宿主,原来是本大帅哥的颜值太能打,连神兽都抵挡不住这魅力!”
说着,我故意对着轩真挑了挑眉:“对吧玄真,是不是觉得你主人我特别帅?”轩真似懂非懂,用粉粉的鼻尖蹭了蹭我的下巴,算是回应。
一旁的知秋看得直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慢悠悠道:“是是是,我们丁大帅哥魅力无边,连上古神兽都拜倒在你的颜值下咯。”
“那可不!”我抱着轩真站起身,故意挺了挺腰板,“没办法,魅力这东西,挡都挡不住啊!”
轩真像是配合我似的,在我怀里蹭了蹭,发出欢快的“呜呜”声,惹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既然是母的,叫轩真确实太像公的了。”我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琢磨着新名字,“不如就叫林沫吧,配它这毛茸茸的模样正好。”
话音刚落,怀里的林沫像是听懂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用小脑袋使劲蹭我的手心。
喉咙里发出细碎又欢快的呜咽声,比之前叫“轩真”时反应还要热切。
“看来它喜欢这名字。”知秋飘到我肩头,语气里带着笑意,“比之前那硬朗的‘轩真’,确实更衬它女孩子家的模样。”
我笑着把林沫举到眼前,跟它对视:“以后就叫你林沫啦,可不准再像刚才那样突然冲出去吓人了,知道吗?”
林沫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像是在点头答应。”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它粉白的绒毛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配上“林沫”这个名字,倒真有了几分软乎乎的灵气。
我把它揣回衣襟里,摸了摸发间的玉簪:“走,林沫,咱们继续往秘境深处看看,争取早点找到宝贝。”
循着秘境地图的指引,我们终于抵达一处地势开阔的石台——这里竟是一片混战之地,十几名来自不同门派的修士正打得不可开交,灵力碰撞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我立刻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师傅临行前给我的面具。那面具通体漆黑,刻着细密的云纹,师傅曾说:“戴上它,能遮蔽你的容貌与气息,任谁都认不出你,如同换了一副面孔。”
我迅速将面具戴上,又从空间袋里取出一套深色劲装换上,确保不会暴露身份,这才带着林墨悄悄靠近。
选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我纵身一跃跳上枝头,林沫则乖巧地缩在我衣领里,只露出一双黑豆眼,和我一同静静观望下方的战局。
目光扫过战场,我忽然顿住——人群中,那道熟悉的红衣身影格外显眼,正是不久前遇到的血吸宗大弟子柳青岩。
她正与三名玄清宗弟子缠斗,只见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到一名弟子身后,甚至没见她抬手,那弟子便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好强……”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心中满是震惊,“连剑都没拔,就解决了对手,这就是天根后期的实力吗?”
没等我缓过神,柳青岩抬手取下腰间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响。”
悠扬却带着刺骨寒意的笛声瞬间扩散开来,战场上的修士们脸色骤变,纷纷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过片刻,所有还在打斗的人都像被抽走了力气,“重重倒地,挣扎着却再也站不起来。”
笛声渐歇,柳青岩收起玉笛,眼神冷冽地扫过倒地的众人,随后转身朝着石台中央的石碑走去。
我趴在树上,心脏砰砰直跳——这面具果然管用,她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可刚才那不动声色便压制全场的实力,还是让我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柳青岩的笛声消散后,倒地的修士们还在挣扎不起,她则径直走向石台中央,抬手推开了那扇刻着秘纹的石门——门后便是秘宝所在的深处,光芒隐隐透出。
紧接着,几名没被笛声完全压制、勉强能起身的修士,也互相搀扶着跟了进去,显然都不愿错过秘宝。
很快,石台上便只剩倒地呻吟的众人,“再无其他身影。”
我在树上又等了片刻,确认四周真的没人注意这边,才抱着林沫轻手轻脚地从树上跃下。
林沫缩在我衣领里,“乖巧地没发出一点声响。”
我快步跑到石门前,探头往门内看了眼——里面是一条铺着青石的甬道,尽头泛着微光,还能听到前方隐约传来的脚步声。
没有犹豫,我压低身形,紧紧跟在后面,“借着甬道两侧石柱的阴影掩护,朝着秘宝深处悄悄前进。”
心里暗暗盘算:有柳青岩在前开路,正好能避开不少危险,等他们找到秘宝时,我再见机行事——毕竟以我中根后期的修为,硬抢肯定不行,只能靠智取了。
顺着甬道往前,墙壁上镶嵌的红宝石渐渐多了起来,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颗都泛着微弱的灵力波动,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烁着细碎的红光。
我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一丝温润的触感,“灵力虽弱,却很精纯。”
没走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岔路——左边一条通往深处,右边一条隐在阴影里,两条路都静悄悄的,看不出区别。
“我犹豫片刻,凭着直觉选了左边。”
刚走不到十步,一座窄窄的木桥出现在眼前,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黑得像能吞噬一切。
我蹲下身敲了敲木板,声音发空,显然不怎么坚固。“还好我机灵。”我轻笑一声,抬手取下发间玉簪,注入灵力化作长剑,踩着剑刃御剑而起,朝着桥对面飞去。
果然,刚飞离木桥不到半丈,身后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整座木桥瞬间塌陷,木板坠入深渊,连回声都没激起。
我暗自庆幸,要是真踩上去,“此刻怕是早已粉身碎骨。”
过了深渊,前方是一处刻满符文的石室,墙壁上的符文扭曲缠绕,泛着淡淡的金光,上面的字迹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连忙点了点手腕上的手镯:“知秋,快出来帮我看看!”
手镯微光一闪,知秋飘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催什么催,这不是来了?”他绕着符文转了两圈,眼睛突然亮了:“这是一道上古功法!”
“很厉害吗?”我连忙追问。
“那当然!”知秋拍着胸脯,“学会这功法,就算你是中根后期,也能跟白根后期的人正面搏斗!”
“这么强?”我眼睛一亮,凑到符文前仔细打量,恨不得立刻把功法刻进脑子里。
可看了半天,那些符文像是活的一样,怎么都记不住,更别提理解其中的灵力运转方式了。
“哎,看不懂,学不会啊。”我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修为不够,大不了不要了。”
“别啊!”知秋连忙飘过来拉住我的手,急得声音都变了,“这可是难得的上古功法!就算现在学不会,记下来慢慢琢磨也好啊!错过这机会,以后可没地方找去!”
“你要是能在一炷香内把这功法记下学个大概,我就……我就帮你突破境界!”知秋急得转了两圈,终于想好了赌注,语气满是笃定。
“突破境界?”我眼睛瞬间瞪圆,抓着他的胳膊追问,“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嘛!”知秋拍着胸脯保证,“我可是器灵,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好!那我试试!”我立刻来了劲,连忙从空间袋里翻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不过先说好,突破到什么境界?”
“白根前期,怎么样?”知秋挑眉。
“白根前期?!”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我现在才天根中后期,要是能突破到白根前期,那可是跨了一个大境界!“太划算了!成交!”
我立刻趴在石室的石桌上,对照着墙壁上的符文,一笔一划地记在本子上。
符文虽复杂,但有知秋在一旁时不时指点“这个符号对应丹田灵力”“那个纹路要配合手腕发力”,记起来竟比预想中快些。
林沫也从衣领里探出头,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腕,像是在给我加油。
我一边记,一边在心里默念功法的灵力运转路径,指尖不自觉地跟着比划。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飞快,当最后一个符文记完时,知秋飘到我面前:“怎么样?记熟了没?”
我合上本子,深吸一口气:“大概的路径记下来了!接下来慢慢磨练,应该能吃透!”
“算你厉害。”知秋笑着点头,“等出了这秘境,我就帮你引动灵力,冲击白根前期!”
我攥紧手中的本子,心里满是期待——有了这上古功法,再突破到白根前期,以后在秘境里,总算能多几分底气了!
“好了,不耽误了,咱们继续走前面的路!”我把记着功法的本子妥帖收好,对着肩头的林沫笑了笑。
话音刚落,知秋便化作一道白蓝色的光,慢悠悠地飘回手腕的手镯里,只留一道轻响:“走慢点,别又莽莽撞撞踩了陷阱。”
林沫像是应和般,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毛茸茸的触感惹得我笑出声。
我抬手摸了摸它的绒毛,随口嘀咕:“还有谁在惦记我呀?这么一路走下来,倒是把宗门里的师兄弟们忘得差不多了。”
“走喽——”我甩甩头,不再多想,提着剑便往石室深处的通道走去。
走着走着,心情渐渐轻快起来,忍不住哼起了小时候听山下村民唱过的小曲:“咦呦呦呦呦,嘤嘤嘤嘤,哒哒哒……”
调子跑了大半,自己却乐在其中,一边哼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哎呀,好久没这么自在地哼歌了,舒坦!”林沫也跟着晃了晃脑袋,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像是在陪我伴奏。
哼够了小曲,我加快脚步,朝着通道尽头的光亮处走去——不管前面等着的是秘宝还是危险,有林沫和知秋在,总归多了几分底气。
沿着通道走到尽头,一扇刻满古老纹路的巨大石门横在眼前,厚重的石面上泛着冷硬的光泽。
我心头一沉,转头对肩上的林墨叹道:“林沫,这下麻烦了,这么大的门,咱们今天怕是过不去了。”
林沫歪着小脑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疑惑地问我该怎么办。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是吧,过不去,挺让人难过的。”
话音刚落,林沫突然从我肩上跳下去,小爪子蹭到石门上,轻轻碰了碰纹路最密集的地方。
下一秒,石门竟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我惊得瞪大了眼,看着林沫飞快地跳回我肩上,用小脑袋蹭我的下巴,像是在邀功。
门后是一处宽敞的大殿,三十几道身影整齐排列,空气中隐约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我扫了一眼,心头一凛:人群中既有穿红衣的血吸宗弟子,也有青袍的玄青宗修士,深处还站着穿紫袍的妖梅宗和黑衣的鬼魂宗弟子——四大宗门的人,居然都聚集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我蹦蹦跳跳地跑来:“师哥!你没事太好了!”是小师妹夏墨碗,她脸上满是欣喜,“我们刚才一直在找你,可担心了!”
“你们怎么在这?”我连忙问道。
“我们在等使者呀。”墨碗指了指大殿中央的高台,“我刚才听其他宗门的人说,使者是守护秘宝的人,等他来了,会开启一张巨大的试炼地图,到时候四大宗门要在里面搏斗,最后只有获胜的宗门能拿到秘宝。”
“只有一个宗门能赢?”我惊得后退两步,这意味着我们要和其他三大宗门正面抗衡,以我现在的修为,实在没什么底气。
墨碗看出了我的紧张,拍了拍我的胳膊,笑着安慰:“师哥别担心,要是打不过,咱们就赶紧撤退,保命最重要!”
我看着她乐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咱们尽力就好,实在不行就跑,没必要硬拼。”林沫像是听懂了,在我肩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附和。
想到储存袋里记着上古功法的本子,我悄悄挪到一根粗壮的石柱后——这里正好能避开四大宗门的视线,只有我和肩上的林沫。
我掏出本子,借着石壁上微弱的光,一边回忆石室符文,一边按照记载运转灵力,默默磨练功法。
“师哥,你在看什么呀?”小师妹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好奇地探着脑袋。
我连忙把本子合起来,笑着说:“没什么,是我刚找到的功法,正趁着空隙练练。师妹你先去那边等吧,我练完就过去。”“好~”小师妹乖巧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刚静下心,知秋就从手镯里飘出来,语气满是底气:“放心,外面那些人,我要是出手,分分钟就能解决,不用怕他们。”
听到这话,我心里踏实了不少,但还是攥紧本子:“为了突破境界,我得再加点劲。”
“看你这劲头,倒是对突破很上心。”知秋调侃道。我无奈地笑了:“这半年我一直卡在中根后期,怎么都突破不了,今天有机会冲白根前期,肯定得拼一把!”
“那我等着看你的好消息。”知秋说完,便退回了手镯里。
我重新沉浸在功法中,灵力按照新的路径流转,忽然“唔”地闷哼一声——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滋滋——”知秋瞬间飘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惊喜:“成了!你突破了!”
“什么?我成功了?”我猛地抬头,满眼不敢置信。“对,这功法的突破征兆就是练到关键时胸口刺痛,你刚好撞上了!”
知秋解释道。我忍不住笑出声,挠了挠头:“那我还真是个天才!”
看着我笑得一脸得意,知秋却皱起眉,眼神带着点担忧——他盯着我这“诡异”的笑容,总怕我练岔了气走火入魔。
“别高兴得太早,突破只是开始,后续还得继续磨练功法。”他叮嘱道。“知道啦小知秋,放心吧!”我笑着摆手,知秋叹口气,又退回了手镯里。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只觉得体内灵力比之前浑厚了不少,浑身都轻快了。
就在这时,大殿中央的高台突然传来“轰隆”声,顶端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着银袍、周身泛着灵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守护秘宝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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