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要的就是那个破绽,所以这出戏我们必须演下去。”
“而且,还要演得,比谁都真。”
看着刘启那双深邃如海,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姜禾,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低估了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这个男人不只是个战略家,更是一个洞悉人心的顶级大师。
他正与冒顿对弈,棋盘是整个天下,棋子是两国的军民。
而在这盘棋上,他永远,都比对手,多看三步。
三天后,大晋朝廷,向匈奴遣使求和的消息,像一阵飓风传遍了整个草原。
所有的匈奴人,都陷入了一片狂欢的海洋。
他们载歌载舞,彻夜饮宴,庆祝着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他们看来,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南朝帝国,终于在他们强大的武力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冒顿,更是得意到了极点。
他将大晋派来的使者,像狗一样,拴在了自己的金帐之外。
每天,只给他们一些残羹剩饭,肆意地羞辱和作弄。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整个世界宣告,谁才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主宰。
而就在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放松了所有警惕的时候。
他那支引以为傲的,由他的儿子头曼所率领的十万奇兵。
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晋军的正面防线,进入了那片广袤的河套平原。
头曼是一个比他的父亲,还要狂妄和残暴的年轻人。
他率领着十万铁骑,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肆意地驰骋着。
他们烧毁村庄,屠杀百姓,将这片富饶的土地,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他们甚至还举行起了狩猎比赛,将那些四散奔逃的晋人,当成了他们的猎物。
在他们看来,这片土地,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不过是任他们宰割的,两脚羊。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狂欢的时候。
一张由钢铁和火焰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已经在他们的头顶悄然张开。
张居正,年仅十九岁的他,正立在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上。
用一架高倍望远镜,冷冷地观察着远处那群,如同野兽般肆虐的匈奴骑兵。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却闪烁着死神般的光芒。
在他的身后,三十万大军,早已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整个河套平原的战略合围。
一千门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准了那些,还在纵情狂欢的匈奴人。
三万名装备了燧发枪的神射手,也已经进入了最佳的射击位置。
他们就像一群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总指挥官发出那最后的死亡号令。
“大人,都准备好了。”
一个传令兵快步跑到张居正身后,喘着粗气。
“所有部队都已经进入原先安排的位置了。”
“您就下个命令吧,这十万敌军,立马让他们归西。”
张居正把望远镜放下,慢慢转身盯着眼前这个因为过度兴奋脸都涨红的年轻传令兵。
“别急。”他说话不疾不徐,语调低冷得让人听着背后一阵发寒。
“再等等,别急着动手,让敌人再多得意会儿。”
“等那些家伙都扎堆去了最大那片草场,正好摆庆功宴的时候。”
“咱们直接把惊喜送到他们头上,这种礼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话没说完,已经又举起望远镜,视线穿过漫天尘土,嘴角露出一抹让人心慌的冷笑。
“烟花快放吧,就让这动静,为我们皇上庆祝这场大胜。”
眼前这位年轻总督根本就不是在打仗。
他这是用十万条敌人的命给远在京城的那个男人放一场空前盛大的烟花。
烟花的代价是草原一个时代的终结,目的却仅仅是为博君一笑。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这是一种近乎艺术的对权力和暴力的极致炫耀。
他没再多问只是重重点头,转身跑下山丘去传达那道死亡命令到每一个阵地。
河套平原中心那片水草最丰美的地方。
头曼和他麾下的十万匈奴铁骑已经彻底陷入了狂欢。
巨大的篝火被点燃,从中原抢来的美酒一坛坛开启。
那些可怜的晋人女子被像牲畜一样驱赶到篝火旁,被肆意凌辱玩弄。
整个营地充斥着淫、靡的笑声和绝望的哭喊,宛如一座人间炼狱。
头曼高高坐在用人头堆成的宝座上,享受着征服者才配拥有的景象。
他端起黄金酒杯对着麾下的勇士们高声咆哮。
“勇士们,尽情地享用吧。”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用弯刀和战马为自己赢来的战利品。”
“等我们彻底征服了中原,这样的好日子每天都会有。”
“到时候,整个天下的财富和女人都将任由我们予取予求。”
他的话立刻引来所有匈奴人更加疯狂的嚎叫。
他们似乎已经看见自己成为这片土地主人的那一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了头顶。
就在头曼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准备享用下一个战利品的时候。
一道刺眼的红光突然从远方天际亮起,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紧接着一阵足以撕裂耳膜的尖锐呼啸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此生最为壮观也最为恐怖的一幕。
成百上千颗拖着长长尾焰的流星雨点般从天而降。
精准地覆盖了整个匈奴人的营地。
头曼的瞳孔在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他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颗流星就在他面前轰然炸开。
剧烈的爆炸瞬间将他和他的宝座连同周围的一切都撕成了碎片。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轮炮击过后整个匈奴营地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无数的残肢断臂被爆炸气浪抛向空中又雨点般落下。
幸存下来的匈奴人彻底被这来自地狱的景象给吓傻了。
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在火海中四处乱撞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们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以为这是天神对他们的惩罚是长生天降下的怒火。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第二轮更加密集的炮击。
这一次炮弹里除了炸药还填充了无数细小的钢珠和铁片。
这些致命的弹片在爆炸的瞬间以数倍于声音的速度向四周攒射。
它们轻而易举就能撕开人体最坚固的盔甲和骨骼。
将任何挡在它们面前的生命都绞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那支曾经不可一世让整个中原都为之战栗的十万匈奴铁骑。
就在这片他们自以为的征服之地上被彻底地从物理层面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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