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这，这确定是你们打的？”村长围着野猪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好家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头野猪。”
村长留意到野猪腹部和脖颈有伤口，特别是脖颈处，一刀致命，伤口极深。
他看了眼梨初，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京城大官家嫡女的模样，必定不是她。
梨春明，天生一副武职胚子，肩背如削，腰如束素，站姿似松立崖巅，风骨自成，手里还有一把带血长刀。
这头野猪必定是他打的！
“你们倒是做了好事，最近山上野猪多着呢，把村民的几亩玉米都糟蹋一大半，今年原本收成就差，听说还不少人饿死在外面，现在还被野猪弄出这种事，真是闹心啊。”村长皱眉，手里提着抽完的水烟。
梨初擦擦手，想起自己家还欠着钱，“村长爷爷，实不相瞒，这野猪我们一家也吃不完。想着村里人也许想要，按市价便宜些卖给大家，肥肉十五文一斤，瘦肉十二文，您看合适不？”
村长眼睛一亮。
琼崖屿物资匮乏，肉食更是难得。市集上，家养猪腿肉至少要二十文一斤，这价格着实公道。
“成！我这就去敲钟召集大伙儿。”村长说着就要转身，忽又停住，“你们...怎么猎到的？野猪可不好对付。”
梨初甜甜一笑，拍了拍梨春明的手臂，“村长爷爷，这全部功劳都是我大哥，但是也有一部分是这只野猪好像是受伤了，被发现的时候脚步不稳，还把树桩当成我爹，一个劲地撞！”
梨春明和梨景山对视一眼，选择点头承认。
村长哈哈大笑，“你们可真幸运啊！”
他没多问，快步向村中央的老槐树走去。不多时，钟声回荡在小村上空。
梨初松了口气，转头对兄长和爹说：“咱们先去溪边把猪处理了，等村民来了直接分肉。”
她取出长刀，递给梨景山，“爹，你先把野猪肚子的内脏全部取出来吧，但是别扔，留下来我有用！”
“行！”梨景山接过长刀，这没有杀猪刀好用，但是有比没有好。
“初儿，你站远点，别溅一身血！”梨景山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梨初不以为然，“爹，我帮你按住后腿吧。”
梨景山对自家女儿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他手起刀落，精准地切开野猪的肚子，兄妹两人配合默契，开膛破肚，将内脏全部捡回去，动作流畅得不似生手。
溪水被染红一片，血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去。
梨初怕招惹到食肉动物，将岸边清理干净，望着盆子内的内脏，心里有了想法。
梨景山运用梨初给的打火机点着火堆，对于这个打火机他可是充满好奇，但是梨初说这是在房子灶头找到的。
他专注地分割着野猪肉，刀法不太好，但是也能将各部位分开：四条肥壮的后腿、里脊、肋排、五花肉、猪头...每一部分都分别放置在大叶子上。
“这猪油可真厚，”梨春明摸着白花花的脂肪，眼中放光，“够吃好久了！”
梨初点头：“炼出的油不仅能炒菜，还能做肥皂...呃，我是说，能卖钱。”她及时改口，差点说漏嘴。
看到大哥没有太在乎这点，梨初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堆成小山一般的野猪肉，每一部分她决定都取出一点卖给系统，每一斤20积分。
最后积分获得了800。
梨初正就着冰凉的溪水清洗刀具上的油脂和血污，想起家里的兄长们和爹妈，向着梨景山喊：“爹，把部位好的野猪肉拿回家，好好给一家人补补身体，大概留下40斤吧。”
“40斤？”梨景山一愣，“这般多，咱家一顿两顿也吃不完啊？”
“不是鲜吃。”梨初甩了甩刀上的水珠，走到肉堆前，指着其中品相最好、脂肪最厚实的几条五花肉和一条后腿肉，“爹，您看这几块。咱们把这些留下，用盐腌了，再想法风干或熏制，能存放很久，起码够咱们家吃上一两个月不时之需。”
“盐腌？”梨景山眼睛眨了眨，显然是知道这种方法的，但旋即面露难色，“初儿，盐可是金贵东西……”官府管控，盐价不菲，寻常农家做菜都只舍得撒一点点调味，哪敢奢望用大量的盐来腌制肉类？
“爹！我们不是在京城了……”梨初无奈地叹气，“这可是海边，这边盐价格低，我们还可以自己晒盐，但是也比较耗时。”
被提醒后，梨景山顿悟，将好几块肉捡起来，放在盆里。
这时，村长已经带着几个腿脚快的后生，几乎将半个村子的人都动员来了。
寂静的夜晚被打破，溪边一下子热闹起来。
村民们举着火把、提着篮子、拿着麻绳、甚至端着盆碗，脸上洋溢着过年般的喜悦和期待，围在那片散发着肉香的空地上。
“静一静！都静一静！”村长站在高处，声音洪亮，“景山家仁义，猎着大家伙不忘乡亲！肉就这些，按老规矩来！家里实在困难的，上前头来！其余人抓阄排序！谁都不许挤！铁牛，二狗，你们维持着次序！”
村民们虽然急切，但对村长的安排并无异议，很快排起了长队。火光映着一张张期盼的脸，孩子们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地上的肉。
梨景山主刀，梨春明帮忙称重收钱，梨初则机灵地用柔韧的树皮当绳，洗净的宽大叶片包裹肉块。
梨景山手起刀落，往肥瘦搭配她便挑最好的部位切，遇上那等实在贫困的，他便不动声色地多切一点，只按半斤或一斤收钱。
因为价格优惠，更何况他们是渔民，每天几乎吃鱼。
也快吃腻了，现在有野猪肉卖，他们也想囤点放在家。
正在梨景山忙得昏天转地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手里提着5条手臂长的大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叔叔，我家里没银两了，能否用这5条鱼换一斤猪肉？”
村长也注意到这边，看到男孩时，眼里全是惋惜。
“村长爷爷，那个男孩是？”梨初走到了旁边，好奇地问。
村长叹了一口气，“他叫吕哲，15岁左右，只村里的村民，以前他家生活还算过得去，只不过他爹妈在一次出海中遇到意外没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两个弟弟妹妹，也是苦命的孩子。”
梨初望着吕哲的小身板，完全想不到对方已经15岁了。
“爹！我好想吃鱼！这位弟弟的鱼看着好吃，我们两斤跟人家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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