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心里一喜,以为王爷回心转意了,忙回头笑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这段日子你也累了,又要照顾三格格,又要管家,确实辛苦。”玄辰缓缓说道,“福晋应该很快就出月子了,到时候你就把管家权交还给福晋吧。”
李侧福晋的脸瞬间白了,笑容僵在脸上,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却只能强装镇定:“是……妾身遵旨。”
看着李侧福晋失魂落魄地离开,江竹月心里又惊又喜——王爷不仅帮她解了围,还借着这事收回了李侧福晋的管家权,他这是……在护着她?
这男人还怪好的呢!
“去把承喜叫来,本王有话要和他说。”玄辰开口,江竹月忙应着。
承喜是前院大管家,打在宫里阿哥所就跟着王爷的,纯纯的心腹。
主仆俩在屋里嘀咕时,江竹月在院子里乐坏了——居然瞧见了紫苏!
“快摘点,明儿做紫苏酱吃!”江竹月高兴得很,瞬间便把刚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没一会儿,承喜就哭丧着脸出来了,很快后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声,江竹月一惊。
翠香出去打听,很快慌慌张张来报:“主子!前院抓了好几个公公,都被打了板子去做苦役了。连承喜公公都挨了二十板子呢!”
“啊?为什么啊?”江竹月心里一突,腿都有点软。
“不知道,前院的人嘴都紧,奴婢也没敢使劲问。”翠香也有些害怕了,跟着这个不着调的主子,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什么样呢。
“江格格,王爷请您进去。”很快有人来找,传唤声像催命符,江竹月一步三挪蹭进屋,头埋得快贴到胸口。
玄辰瞧着她这怂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刚才不是像只炸毛的刺猬吗?这会儿怎么蔫了?”
“王爷威武,妾身……妾身就是个小女子,自然拜服您。”江竹月小声恭维,眼睛偷偷瞟着他的脸色。
玄辰被逗笑了,指了指桌案:“本王还不困,难得你识字,给本王念念书。”
看来这是没事啊,江竹月瞬间松了口气,“好嘞!”
刚要拿《孟子》,就被玄辰拦住:“就你刚才看的那本。”
江竹月的脸“唰”的白了,手忙脚乱想藏书:“要不换本吧?《孟子》有学问……”
“少废话!”玄辰的语气沉了沉,“那些老生常谈的书有什么趣!怎么,你刚才那本……不能给本王读?”
“不是,不是,”江竹月挠头,这可怎么办啊!
玄辰有些不耐烦了,“老实说,你刚才看的什么?再磨蹭,让你也尝尝板子的滋味!”
江竹月没法子,只能哭丧着脸举起书。
玄辰眯眼一瞧,瞳孔猛地一缩,刚喝进嘴里的茶“噗”地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
那书封上“阴阳调和宝”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似的扎眼!
“你……你方才看得津津有味,还晃着腿,看的就是这个?”
玄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着书,声音都变调了,“你一个格格,居然看这种……这种房中秘书?”
江竹月还没察觉不对劲,眨巴着眼睛点头:“是啊,我没见过,就翻了翻……”说着还翻开书,指着上面的批注,“王爷您不也看过么,您还写‘这法子是假的,根本不舒服’,还有这个……”
“闭、嘴!”玄辰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衣裳,他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门口,声音都在发抖,“滚!给本王立刻滚出去!”
那模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虎,又气又急,还透着点无措的可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年随手批注的“私密笔记”,居然被一个格格当众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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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玄辰醒转的消息传遍京城,皇宫赏赐堆了半院子,后院的女人们挤破头想进来请安,却被挨了板子的承喜死死拦住。
江竹月趴在窗边看热闹,忍不住叹气:“真是围城啊!”
翠香挠着头追问,她只笑着拍了拍翠香的肩:“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午膳时,玄辰只让刚出月子的福晋进来了,其他人都给撵走了。
江竹月请安,“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江妹妹快起来啊,你这些日子照顾王爷辛苦了,你放心,等王爷身子好了,一起嘉赏你,”乌拉那拉·娴静拉起江竹月,一脸的慈爱,“你看看,都累瘦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是,妾身谨记福晋教诲。”江竹月低头道。
“你不用管她,她能吃能睡的,也不操一点心,身子好着呢,”玄辰鄙视地看了江竹月一眼,冲福晋开口到,“倒是福晋你,可到了出月子的日子,怎么就出来了?”
“无妨,明个就到了,不差这一天,”乌拉那拉氏贤惠地道:“妾身担心王爷,知道王爷您醒了,不赶紧来看看,总是心里难安。”
“难为你了,对了,本王昨个已经交代侧福晋了,让她把府内的事,归还给你,你们自己对一对吧!”
乌拉那拉·娴静明显地一愣,很快道:“是,妾身一定和李妹妹交接好,不让王爷操心。”
玄辰拍了拍福晋的手,“你办事,我放心。”
乌拉那拉·娴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反握着玄辰的手,道:“就是王爷,您日后可一点要当心些,这……这让妾身……害怕啊!”
说着,乌拉那拉·娴静就用帕子擦着眼泪,江竹月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看女人哭呢!
想看看这古代的女人一天到晚拿着一个帕子,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啊?
便特意偷瞄了两眼。
真别说,这真有眼泪啊!就是哭的时候也优美,不像自己似的,张个大嘴,鼻涕……咦?她怎么光流眼泪,不流鼻涕呢?
江竹月又仔细地多偷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些小动作全落在了玄辰眼里,不由得心里直叹气:这女人就没一会儿能安生!
这又是要做什么!
玄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和福晋说话的兴致,随便交代了几句府里的事,就借口身子疲倦,让她回去了。
“那王爷好好养着身子,切莫过于劳累,”乌拉那拉·娴静又交代了两句江竹月,便带着丫头离开了。
人一走,玄辰就沉了脸:“你刚才盯着福晋看什么?”
“没看什么啊!”江竹月嘴硬。
“没看什么?”燕玄辰哼了一声,“本王看你这规矩是一点没有!也不知道额娘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可能是妾身的人格魅力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江竹月嘿嘿一笑,自顾自地又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换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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