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老爷神色一松,赶紧迎上去:“秦捕头,您总算来了!”
为首的秦捕头却是朝着建宁侯和杜经年先后恭敬地抱拳见礼:“展侯爷,杜伯爷,怎么二位也在这里?小的收到乔家的报官,说有人闯进乔家……莫不是乔家人误会了……?嗯?容主事,您……怎么也在这里?”
看着这位秦捕头那虚假的笑容,杜燕皎的嘴角微撇。
知道有名的纨绔伯爷和善战的展侯爷同时在乔家发难,容主事这位容尚书的嫡子也在场,这位秦捕头哪敢第一时间前来拦阻?
展侯爷或许懒得教训他,但自家的纨绔父亲一定会让他好看!
秦捕头巴不得此事能让刑部完全接过呢!
等建宁侯与杜经年先后懒洋洋地点头,杜燕皎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朝壮实的秦捕头一福“原来是秦捕头,小女子杜燕皎,这厢有礼了!”
秦捕头一怔,再疑惑地端详她:“您是……。”
“她就是我那被乔家人悄悄换走的女儿!”杜经年也疑惑地看着落落大方的杜燕皎,再介绍:“前日,乔家刁奴设计蒙骗了陈国公府的老二,在解侯爷府上,让小女与展侯爷的千金一起落水。刑部已查明初步的真相,确实是乔家刁奴金莲所为,本伯爷才与展侯爷来乔家,”
杜经年再杀气腾腾地指着仍被扣着的伍妈妈:“找这刁奴算帐!”
至于杜燕皎这般抛头露面,和陌生男人搭腔的行为,杜经年压根就没指责。
杜燕皎简直爱死了自家纨绔父亲这等开明的行为。
等秦捕头恍然地拱手作礼,杜燕皎微微一侧身,避开这一礼,再装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秦捕头若是听说过前日解府的落水事件,当大概知道,小女子与展家二妹妹皆是苦主。”
“我爹说,联合曲二公子来设计小女子与展二小姐一起落水的那名丫鬟,咬死了此事是她的私仇。但相信以您的慧眼,也必不认为,一名小小的秀才家里丫鬟,能说动曲二公子出手。”
“可惜,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伍妈妈不肯认罪,又是妇人之身,不好轻易动刑。小女子斗胆,倒是有一个取巧又不用动大刑的法子,或许能让伍妈妈说出事情的真相,就是,需要借助于京兆府或者刑部的地方……。”
“燕皎!”一旁的何氏与展景煜同时情急地惊呼:“休得乱说!”
秦捕头愕然,继而再古怪地看向杜经年。
杜经年先是同样讶异地看着杜燕皎,但很快,见秦捕头如此,又立刻傲然地扬起下巴:“看什么看?本伯爷的亲生女儿,聪明绝顶,怎能和一般的闺阁千金相比?夫人,你不要阻止燕皎,让她继续说!”
见一旁的建宁侯嘴角直抽抽,杜燕皎不由暗乐,爱死了自家爹爹这纨绔护短的作风。
她再没好气地横了展景煜一眼,而后轻轻一笑,莲莲靠近杜经年,在后者耳边低声说出了她的办法。
听着听着,杜经年就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就这么简单?”
杜燕皎认真地道:“法子是简单,但这屋子可不简单,须得隔音,防光,而且须是让人听不到半点声音。女儿也不知,京兆府或者刑部公廨,有无符合要求的地方。若是无,女儿愿意拿五百两银子出来建一个,彻底查清此事,也好过,”
她说到这里,故意看向不远处脸色阴晴不定的乔丽清:“日后被一些不法之徒谋害。”
乔丽清一惊,心虚地避开她的双眼,原本柔美的脸上,又有几分嫉妒。
杜经年顿时挥挥手:“行,依你!”
他一转眼:“秦捕头,今日已晚,本伯爷就看你家老爷的面子,先放过乔家。明日,本伯爷下值后,自会去拜访你家老爷。”
他再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建宁侯:“应江兄,我知你好奇那法子,明日下值后,咱们同去?”
月光下,被灯笼照得亮亮的建宁侯先别有含意地看了看杜燕皎,再看看一旁蹙眉的展景煜,很快颔首应允:“善!”
杜燕皎顿时朝着展景煜再次挑衅地扬扬黛眉。
哼,以为她没有了他,就办不成事吗?
他大错特错了!
不好意思,她重生的,可不是仅仅一世!
有纨绔老爹的宠爱,她这一世,一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比第一世舒服百倍!
展景煜显然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俊逸的眉眼间有一抹无奈,一抹惭愧,以及小小的包容。
杜经年高兴了,再催着乔秀才去内院里取乔丽清在香满楼的入股契书。
杜燕皎心里一动,忙插话:“爹,乔二姑娘先前还拿了女儿的物事,女儿想一并去取回。”
第一世里,她在乔家庄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因缘际会,有些特殊的际遇,也留了些特殊的纪念物,只是在被接回府后,被乔丽清刺激着换走了。
现在,她必须拿回来。
见众人皆疑惑地看过来,乔丽清不由作色否认:“胡说,我何曾拿了你的东西?”
杜燕皎鄙视地看着她:“我刚回府时,你说舍不得我爹和我娘,而且他们未必会喜欢我,和我打赌,哄着从我这里拿走了几件物事。那些并不是乔家给我的,所以,我现在要拿回来。”
“休得胡说!”乔丽清立刻羞恼地涨红了脸:“那时你才从乡下回来,我却还是伯府的千金,我怎么会眼红你的东西?”
她的另一丫鬟秋池顿时附和:“就是就是,我家小姐当时有好多昂贵的好宝贝,岂会在乎你的东西?”
杜燕皎无视展、杜两家其他人的疑惑目光,只冷然地盯着乔丽清:“那时,你家小姐的真正身份已揭晓,杜家长辈赐给她的好物事,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她又故作大方地表示不会厚脸皮带走,又怎么可能不在乎乔家给我的东西?”
“何况,我在乡下自有我的际遇。虽然不怎么值钱,却很有纪念意义。乔丽清,如果你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我可以找人帮你去想!”
说一这里,杜燕皎再期待地看向一旁的杜燕璋:“有两次的打赌,兄长也在场,可以做证!当时我愚笨,被乔丽清用计哄了去,如今我必须讨回来!”
她看着杜燕璋,也就不知道,一旁的展景煜神色一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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