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楼上守卫的御林军,都被江暖的狠劲儿给震住了。
见过杀人的,没见过杀人后,还把人给剁成肉臊子的,他们家公主殿下是真牛逼。
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喊起来:“李云鹤死了!
博山反王被公主殿下杀了!
公主殿下带援兵回来了!
楼下的叛军,放下武器快快投降,可饶尔等一命。否则,碎尸万段——”
叛军们原本就是京畿大营的兵,本就不想打。
被李云鹤裹挟的没有办法才干的。如今李云鹤都死了,他们还打个什么劲儿。
于是楼上的人一喊,叛军纷纷丢下武器举起双手投降。
当江暖提着染血的短刀,一步一步走进大殿的时候。
发现她爹竟然在跟她已经“死去”的太子大哥在下棋。
江暖以为自己伤心过度,眼前出现幻觉了。
于是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除了一片血红色外,仍然是那两个人。
哦,不,旁边还有刘信刘公公,以及其他观战的文武大臣。
她那几个原本已经“死去”的小侄子,正被她大侄子李靖城带着一旁乖乖读书。
看到江暖提着刀一身血的冲进殿来,明光帝等人均是惊呆了。
反应过来后,同儿子一起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立刻跑上前来,扶住她,手都在抖。
“宝贝闺女,暖暖,是你吗?”
江暖满身满脸的血,看着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她爹她大哥赶紧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她感觉到了,他们手是暖的,这代表他们都是——活的!
他们没死,她不是在做梦。
李容恒满脸的担心的看着不言不语,浑身血的妹妹,心肝儿都在颤。
生怕他妹妹杀人杀的入魔了:“暖暖,你怎么了。可别吓大哥啊?”
江暖的手一松,短刀“叮咣”一声掉在地上。
手一伸抱住了李容恒瞬间嚎啕大哭:“哇——大哥,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死了——呜呜——”
李容恒紧紧的抱住妹妹,同他爹对视一眼,父子俩都有些心虚。
“那个,暖暖,咱不哭了哈。再哭就不漂亮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江暖哭的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往她大哥身上蹭。血啊,鼻涕眼泪啊,汗啊什么的糊了李容恒一身。
太子殿下那是一点意见都不敢有,还得拍着他妹的脊背轻轻的哄。
这孽是他自己做的,这会该他受着。
江暖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哭得没力气了才停下来。
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睛质问她这不靠谱的亲爹和亲大哥:“你们在这里。那我二哥呢?”
冷不防大殿外又传了一个心虚且熟悉的声音:“暖暖,我在这儿。”
江暖转过头一看,来人可不正是她那“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二哥李容洛。
李容洛旁边赫然就是一脸不自在的时长空。
江暖这会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些家伙完全就是合起伙来骗她一个,害她那么伤心。
行了,这事没完,等着吧!
两天后,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
明光帝的御书房里,江暖手里抓着把从她爹博古架上薅来的三尺长的戒尺。
叉着腰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四个大男人。
冷着脸:“好了,现在咱们该算算账了。你们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刘信刘公公看着这一幕,努力的控制着面部表情,心里已经快笑翻了。
瞧瞧这一幕多欢乐啊。
大景帝国权力最顶峰上的几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小女子训得跟群鹌鹑似的。
看着可真叫人乐呵。
试问全天下,能这么牛逼轰轰光明正大,训皇帝太子晋王和大将军的,也唯有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了。
宸曦殿下牛逼!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始作俑者,太子李容恒硬着头皮开口了。
“那个,暖暖你别生气。就是吧,我们查到了足够多的证据。
二十年李诩广谋反一事,以及你被刺杀一事就是李云鹤的干的。
于是就趁着“耕籍礼”设了个引蛇出洞的局,想把这老家伙引诱出来,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没想到被他察觉到了,结果就......”
江暖冷笑着接过话:“结果玩脱了是吧,没想到他竟然神通广大到把手伸进了京畿大营里。
带兵直逼皇城,带差点打进宫中。”
“咳,那、那倒也没有。你二哥不就是假装受伤,脱身去搬救兵了么,还有你相公。”
“呵!”
江暖冷哼一声,又把头转向自家老公:“说吧,你又是怎么成为‘共犯’的?”
时长空咳嗽一声:“我是上岸的当天收到了陛下的信鹰,让我配合着演戏。
为免李云鹤的鹰犬察觉到不对劲,让我们演的越真越好。所以就.....”
“就把我一起给算计进来了是吧。哦,不对,还有一个洞玄子大师。”江暖简直快要气死了。
想到自己一路上流得的那些眼泪,受得那些锥心之痛,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她叉着腰在御书房晨来回踱了好几圈,戒尺指着几个大男人。
气得前世的词儿一堆一堆的往往飚:“你们都是好演员,好导演。
奥斯卡都欠你们每人一座小金人。
从现在起,一个月内你们谁也不许跟我说话。
一个月后,本公主看心情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们。”
她转过头,恨眼的指着时长空:“尤其是你,这半年你就睡书房吧!”
说罢,转头就走,然则没走两步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她是真的难受。
江暖边哭边控诉:“你们真是太混蛋了,你们知道我有难过吗。
我做了十几年的孤儿,当了十几年的野丫头。
好不容易才享受了几年有爹爹有哥哥的好日子,差点又没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那个李云鹤都快被被我剁成肉燥子了——哇——
我当公主前顶多杀过鸡,当了公主后杀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残,都快成刽子手了......呜呜”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的情绪竟然那么容易失控。
一群男人吓坏了,时长空连忙上前想要安慰她。
结果,手刚刚碰到她的肩膀,江暖便一头栽进了他怀里,人事不知。
时长空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她唤:“暖暖,暖暖,快叫太医,叫太医来——”
明光帝也跟着吼:“去叫御医,叫御医过来。”御书房里瞬间乱成一团。
御医被亲卫架着,往昭阳宫飞跑,魂儿都快跑没了。
到了地儿给江暖一把脉,吊在半空中的心瞬间落回到了胸腔里。
“哦,宸曦公主没事,这是因为怀了身孕。
又多日的奔波劳累,加之情绪大喜大落这才一时受不住晕倒的。”
时长空有些呆:“身孕?我这是又要做爹了?”
御医乐呵呵的:“恭喜时将军了。不过,今后最好是别再让殿下生气,这样于胎儿不利。”
“要喝些安胎药吗?”
御医摇了摇头:“用不上,殿下的身子骨康健,照常养着就好,只是别再刺激她。
孕妇的情绪本就不稳,若是再刺激到她,可就麻烦了。”
明光帝一抹头上的冷汗:“幸好,幸好。 ”
真要把他的小外孙或是小外孙女给整没了,他得自责死。
江暖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整人都是懵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怀上了二胎,还两月了。
算算日期,是在南洋的时候就怀上的。
而且,自打晕倒那天起,就开始了孕吐。吃什么吐什么,短短的几天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着实给众人心疼坏了,一个个急得团团转,偏偏什么办法也没有。
再想想自己怀好大儿的时候,全完没感觉,肚子里这个小的怎的就这么能折腾呢?
至于,她爹她哥和她孩子爹联合起来骗她的事情——好吧,随着孕吐的开始,她也没心情去计较了。
她的好大儿担心的把小手贴到她的肚子上,试图安抚里头的胎儿。
“妹妹乖,你在里头要乖乖的不要欺负娘亲,娘亲她很难受。”
屋里的众人都听到了时凌骁的童言童语。
他祖母颜氏好奇的问他:“云麾,你为什么认为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时凌骁抓了抓头:“感觉。”
颜氏瞬间乐了,拉过江暖的手安慰她:“小姑娘好。
我年轻的时候就想生个闺女,只可惜没能如愿。
这会儿生个小孙女,真正好,你们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因为江暖吐得太过厉害。
就连白泽都为她担心不已。为了给她止吐,白泽甚至专门回神界去给她弄了颗灵果来。
给江暖感动得眼睛汪汪的,一把抱住白泽:“小泽泽,你真是太好了。”
灵果的灵气太足,若是一次吃下,江暖一个界凡人承受不住。
白泽便让时长空分成十次给她煮成汤吃了下去,每天吃一点。
如此过了十天后,孕吐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看着江暖好转,能吃能睡,大家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江暖也有心情走亲访友了。
她不在家的这两年里,她大嫂又生了个小姑娘,如今已经会走路了。
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江暖喜欢的不得了。
只可惜,她现在怀着身孕,不能抱她,但是亲亲小脸蛋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她二嫂也怀上了二胎,已经六个月了。
然后的然后,就连她弟媳妇儿吕青青也怀上了。
三个孕妇没事儿的时候就常凑在一块儿聊天唠闲嗑儿。
顺便跟江暖说些,她不在的这两年多里,京城新发生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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