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与景朝接壤的地方,由羌人分成了两片,漠北与漠西。
这兀查良被俘虏,在临塞城前下跪的事情传播到托里奴的营帐前,就已经送到了漠北叶护庭。
多尔铎,漠北羌人统领。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古井无波。
倒是一旁的年轻人义愤填膺。
“这兀查良把我们羌人的脸都快丢完了,多亏当时父汗没让他进怯薛军,要不然就连我也受他的牵连,
多尔铎笑着将书信收起。
“王子殿下,不着急,你认为这时候托里奴应该怎么做?”
“他当然是直取临塞城,救出兀查良雪耻啊!”
多尔铎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只是这托里奴一而再地攻破临塞城,等到冬天我们去的时候,还能留下什么呢?这托里奴最近闹得太欢腾了,实在是难以管控。”
小王子契尔达丹刚想说什么,却是想起,来的时候,父汗当着自己的面对于多尔铎的嘱托。
“记住,不能让托里奴一族在漠北过于强大,他有自己的氏族利益。很多时候和我们并不相通,如果有机会,托里奴的氏族最好能并入到你多尔铎的手下……”
……
临塞城内,韩牧走进去这熟悉的院子里。房屋布局还在,只是陈设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他韩家确实有些实力,虽然不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大院。但是前后院加起来也是有占地一亩左右。
仅仅前院的面积就占了一半,小时候他习武的地方就是在前院。
可是本该摆满武器陈架的前院,此时一片恶臭。三辆马车就停在院子里,正在往上装着货物,几人还在那拱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眼看着韩牧两人进来,那有说有笑掌柜模样的人赶紧过来相迎。过来拱了拱手,一脸的歉意说道。
“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此处是罗氏车马行专门开通的,仅仅是对霸州府瑞景钱庄使用。您要是有东西要租车或者送货,两个街口右拐就是,我让小的带你过去。”
这掌柜的倒也是客气,韩牧也笑着拱了拱手,
“这位先生,我回家!”
掌柜的也不诧异。路途遥远,租车马回家也是正常。刚想继续解释,谁知韩牧。解释道。
“先生,我姓韩。乃是这韩府的主人,你们罗氏车马行为何在此办公呢?”
那掌柜的一愣,想起来了自家主人和这韩家的渊源。
“韩公子,那您稍等。其中缘由我等小的也不知道,我去通报一下。”
……
“佳琪啊!这沈公子你是否满意啊!人家可是中过功名的秀才,符合你这才女的定位。”
罗佳琪此时抱着一本诗词集,听着媒人的夸赞也是喜上眉梢。但是脸上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淡然回道。
“这沈公子的确是学富五车,尤其是诗才,我看临塞城乃至于整个霸州府都无人能出其右。”
媒人一看,这两人有戏。也深知不能操之过急,又寒暄了几下,便回去了。
等到没人走了,罗佳琪才抱着诗词集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这沈公子的丰神俊朗,满腹经纶。就有些心神荡漾,笑脸微红。
又想起这沈公子的家还正好是那瑞景钱庄临塞城代理。大方的沈公子又直接将瑞景钱庄的霸州府和临塞城之间的运送货物差使,交给了他们罗氏车马行。更是让她在家人前赚足了面子。
要知道,这瑞景钱庄不仅仅是个钱庄,名下还有酒楼,琴坊等等产业。为了将这瑞景庞杂量大的货物做好,他们罗氏甚至专门在以前的韩府开了一个新店,只对瑞景钱庄的业务负责。
提起了韩府,罗佳琪不仅又想到了韩牧,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幸亏退婚退得早,要不然现在哪里能遇到沈家公子这么好的一个青年才俊。不仅如此,他们罗家也少了一大批收入。
就在这时,罗佳琪就看到那专门和瑞景钱庄对接的管家走进。没过一会,那管家便和他父亲一块急匆匆走出去。
罗佳琪担心这和瑞景钱庄的生意出问题,思考了一会,也跟着一家出去了。
……
“当家的,这该如何是好啊!不是说着韩家韩牧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咱们……”
“闭嘴,有什么好慌张的!”
罗瑞瞪了管家一眼,训斥了他几句。
这韩牧是个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软弱可欺,烂泥扶不上墙。
当时他和这韩家定得早,又看在这韩家家底重,在霸州府也有关系。否则他才看不上这韩牧呢!
“到时候就说寻不到他,暂时借用一下他家,再补给他一些租金就好……就算不是他的岳父,好歹也是长辈,总不能在这点小事上和我斤斤计较吧!”
罗瑞压根没把韩牧放在眼里。
从罗府到韩府只有几百步,说不了两句话就到了。
罗瑞一进门,三辆马车上的货还没装满,几个装卸的长工却停了下来,他当即就怒了。
“你们几个吃干饭的,愣着干什么。这货明日要送往霸州府的,晚了你们几个别干了。”
罗瑞一着急就想一脚踹过去。
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面前。
正是韩牧,双手作揖要和他行礼。
“韩贤侄,你先等一下,我去教训一下这群苦力,现在偷懒都不避主家了。”
这个时候,韩牧的一句话让罗瑞停下来。
“罗伯父,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我今日有客人要来,所以要收拾一下入住。”
韩牧已经是十分客气了。
这如果是他自己的家,现在被人鸠占鹊巢,早就发飙了。
但是这韩家吧……虽然他是有记忆的,但是说感情真没有多少。所以看到他们占了这里,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
只要这罗瑞将人先撤出去,韩牧有时间把这里收拾一下,也就没什么了。
可是罗瑞脸上却是犯了难,变得十分难看。
“贤侄啊!不是伯父难为你,我与这瑞景钱庄的生意,真的非常重要。我知道这是韩家……要不这样,我付给你一些租金。你和朋友去外面住些日子。伯父等到寻好了店铺位置,到时候你再回来收拾就好了。放心,我一定付世面上最高的价格。”
听到这话,韩牧就算是对这没什么感情,心中也是不开心了。
未经允许就占了自己的住宅,还换了牌匾做生意。把大院搞得乱七八糟的也就算了,他韩牧不讲究这些也就不问了。
现在韩府的本主回来了,还要招待朋友。事情都说得如此清楚,怎么这老头还想占用,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并不是,那家伙不过是瞅着韩牧性子温厚好拿捏,以为给点租金就是最大的恩惠了,韩牧已经退让了两步,但是让他一忍再忍那可不行,面对羌人他都没受过气。
“罗伯父,我此番并非与您商议,而是直接告知——您带来的这帮伙计,即刻便得离开此地。他们若想揽活儿,尽可去别处寻机会。这地方不是供人随意饲马停车的所在。”
罗瑞没想到这韩牧突然呛了他几句,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气得没说上话。只是一味地咳嗽,就在这时韩府门口突然传来了怒极的声音。
韩牧!你放肆!那是我父亲,亦是你的长辈,你怎敢用这般态度与他言语?”
众人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怒火中烧,矛头直指韩牧。
不是罗佳琪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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