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不要脸!一家子黑心肝的东西!”
“当初那么算计逼走人家姑娘,害了人家一辈子,还有脸颠倒黑白!”
“要不是你们这黑心肠的一家子从中作梗,谢部长和舒兰也不至于错过!”
“啊!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唾骂和攻击弄得懵了:“你们在说什么?明明是谢徵纵容他的女儿殴打我们!我们才是受害者!”
“我呸!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朝着他们狠狠啐了一口,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报纸上都登得清清楚楚了!是你们沈家黑心肝,联手外人坑害了自家姑娘,把人逼走了!害得人家谢部长找了几十年,害得沈舒兰那么好的一个人早早没了!你们还有脸倒打一耙?”
“什么……什么报纸……”徐织蕊和沈望山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惊慌失措。
徐织蕊眼尖的看到有人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她立马扑过去,从那人的手中把报纸抢了过来。
看着上面的头版头条,徐织蕊的脸色比吃了苍蝇屎还要难看。
文章不仅详细叙述了当年沈渊竹和许静茹如何设下毒计逼走沈舒兰,更是将他们沈家大房的龌龊心思和恶毒行径揭露得淋漓尽致!
“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望山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报纸,声音发颤。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死去的沈舒兰竟然还写了日记,如今她留下的日记成了揭露他们阴谋的证据!
“这……这都是假的,是假的!”徐织蕊不愿意承认,大叫了一声。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邻居们的态度会一夜之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等待他们的不是谢徵来求他们,而是他们彻底身败名裂了!
徐织蕊发疯一般将手里的报纸撕的粉碎,仿佛只要把报纸撕碎了,这篇报道就不存在了一般。
被抢走报纸的那个人看到报纸被撕碎了,气得眉毛倒竖,骂道:“那是我的报纸,你有毛病啊把我的报纸撕了!”
什么人啊这是!!呸!!
就在这时,沈云栀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她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十几名来自各大报社的记者。
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了刚刚从惊恐中稍稍回过神、还未来得及清理身上污秽的沈望山和徐织蕊。
记者们如同潮水般涌上前,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问题如同冰雹般砸下:
“沈望山先生,徐织蕊女士,针对《京市日报》披露的你们当年联手逼走沈舒兰女士、侵吞其财产的事实,你们作何解释?”
“你们是否承认对谢徵部长及其女儿进行了恶意诽谤?”
“请正面回答,沈渊竹和许静茹当年具体是如何设局的?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良心不会痛吗?”
之前谢徵和沈云栀所遭受的一切,如今都成功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而徐织蕊和沈望山两人可没有谢徵和沈云栀的镇定自若。
他们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顿时脸色惨白如纸,面对连珠炮似的提问和无数双谴责的眼睛,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
只会徒劳地重复着“没有……不是……”,狼狈到了极点。
沈云栀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等到记者们的提问暂告一段落,她才走上前。
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经过多方核实确认的,沈家目前剩余财产的详细清单。根据清单显示,其中有一部分,本该是属于我母亲沈舒兰应得的家产份额。”
她将文件展开,面向记者们的镜头:“今天,请你们当着所有记者同志的面,给我,也给我在天之灵的母亲一个交代。把我母亲的东西,原原本本地还回来。”
这份财产清单是谢徵给她的,谢徵的人脉还是有的,想要查沈家的财产并不难。
徐织蕊和沈望山颤抖着手接过那份财产清单,只扫了一眼,脸色就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清单上,一笔笔、一项项,将他们沈家目前所剩的财产列得清清楚楚——
哪处的房产、多少金银细软、哪些古玩字画……
甚至连一些他们自以为藏得很隐秘的、早年偷偷转移的财物,都被赫然列在其中!
谢徵的人脉和手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这都是我们沈家的东西!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凭什么……凭什么要分给她?!”徐织蕊心疼得几乎要滴血,尖声叫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沈望山也嘴唇哆嗦着,满脸的不甘和不情愿。
沈舒兰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一个外嫁女,竟然还要来跟他们分财产!
沈云栀冷冷地看着他们,扯了扯嘴角。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凭什么?就凭这些原本就是我母亲的东西!就凭你们当年用龌龊手段强占了她应得的一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白纸黑字和事实道理都说不通,不愿意配合……那也好办。我们可以请革委会的同志介入,来协助分割沈家这些财产,以及当年逼走我母亲、侵吞财产的具体细节。”
“我想,革委会的同志一定会非常乐意‘帮助’我们彻底查清楚的。”
“革委会”这三个字,让徐织蕊和沈望山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个!
当初运动之前他们沈家可是捐出了绝大多数的财产,才能保全下来的啊,否则他们早就被下放了!
一旦被革委会盯上,就不是损失一部分财产的问题了。
沈望山吓得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徐织蕊死死拽住。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革委会的恐惧。
“我们……我们答应……我们签字!我们这就签字!”沈望山咬了咬牙,几乎是抢过笔,颤抖着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徐织蕊也面如死灰地照做了。
然而,就在所有记者以为这场财产之争终于落幕,沈云栀将收回巨额遗产时——
沈云栀拿起那份签好字的文件,面向所有镜头,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再次震惊沸腾的决定!
她举起文件,声音清亮而坚定,传遍整个院子:“诸位记者同志,街坊邻居们,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今日我追回的,并非我沈云栀个人之财,而是我母亲沈舒兰被夺走的清白与尊严!”
“我母亲一生善良,即便在最困顿的岁月,仍不忘帮助他人。今天,我将遵循母亲遗志!”
她字字铿锵:“我宣布,即刻起,将清单上所有追回的财物,一分不留,全部捐出!”
“所得款项,将用于在贫困山区兴建‘舒兰希望小学’,让那里的孩子不再因贫失学!剩余部分,将全部用于为戍边战士们购置最新冬装与急需物资!”
“取之于不义,用之于大义!这才是我母亲真正的心愿,也是我沈云栀对此事最好的交代!”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以及记者们,听到沈云栀的话,统统鼓起了掌。
“轰——”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掌声、喝彩声、惊叹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响起。
“好!说得好!”
“高义!真是高义啊!沈同志这胸怀,这气度!没得说!”
“虎父无犬女!不愧是谢部长的女儿!”
“以后谁要是再敢说谢部长的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
沈云栀的形象,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高大了。
尤其是有了沈望山和徐织蕊这种人的衬托,更显得沈云栀是多么的伟大。
原本支持沈云栀的这些人对于她本来只是同情,可是如今听到她的话之后,顿时变成了崇敬。
沈云栀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其实是有一些发虚的。
因为她选择把这些钱财捐出去,除了像她所说的那样之外,其实还藏着一份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心。
她想替父亲谢徵,最大限度地消除潜在的风险和非议。
父亲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虽然这次追回财产名正言顺,但若是她真的将这笔堪称巨款的财富纳入自己囊中,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做文章,暗中诋毁父亲“纵容女儿敛财”、“以权谋私”,哪怕他们本身毫无此意。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父亲这样的位置上,一丝一毫的瑕疵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她绝不能允许自己成为父亲政治生涯上的任何一点污点或负担。
将财富全部捐于公益,用于建学校、拥军,这不仅能堵住所有悠悠之口,更能为父亲赢得更高的声望和美名,将一场可能的舆论危机,转化为一场彰显高风亮节、满门正气的佳话。
当然了,将这些钱捐出去做公益她绝不会后悔。
除去那些许的私心,沈云栀真心的希望所有孩子都可以有书读,有学上,军人们的物资永远都不会有欠缺,不会再有穿着单衣过冬的悲剧。
希望,我们的新华国,繁荣,富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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