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端坐山间闭上眼睛，犹如老僧入定。
跟夜煞心意相通，完全进入了夜煞视野。操控夜煞，在空中飞行。
感觉自己，犹如变成了一只蝙蝠，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他飞往的方向，是一家娱乐公司。
就算用蝙蝠侦查，也不能漫无目的，不然大海捞针，怎么调查？
林川早就制定过计划，有两个方向。
一是直接排查南滨市高官，毕竟敢跟市长叫板的数都数得过来。
二是从意图潜规则楚璇的沈弘艺、娱乐公司钟老板、建材公司杨老板、以及攻击楚璇母亲的打手、开卡车撞自己的司机，这几个方向顺藤摸瓜往上调查。
林川决定先选第二个方向，毕竟这个方向的目标要更加的明确。
当然这第二个反向，又属娱乐公司老板和建材公司老板更有调查价值。
沈弘艺级别太低，调查他没什么卵用，刘少对他殴打成招，应该也没啥值得交代的了。
攻击楚璇母亲的打手人都没找到，且级别太低，撞自己的卡车司机，也只是小角色。
那两位藏在背后为大人物打点一切的娱乐公司老板和建材公司老板，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随着林川掌控熟练，夜煞飞行速度急速提升。
蝙蝠本身飞行速度就可达三十几公里每小时，这只成了灵兽的蝙蝠直接提升了两倍，高达一百公里每小时，而且直线飞行，不需要看路况，片刻功夫，便抵达那家试图潜规则的娱乐公司。
犹如幽灵一般，从通风口进入警局，蝙蝠有个牛逼的技能，就是回声定位，在窄小的多障碍物的空间，也能辗转腾挪，成为灵兽后，这个能力也几倍增长，在通风通道里几个闪身，便逛了一圈。
然而打听到，钟老板并不在公司。
林川又控制夜煞，飞向了钟老板豪宅。
路程六七公里，但直线距离只有三四公里，以夜煞速度，飞过去只需两分多钟而已。
几个呼吸之间，便来到了钟老板豪宅。
畅通无阻，飞到了阳台，隐身在顶部阴暗之处，静静观察。
只见钟老板跟两个美女，在喝酒聊天。
等了近一个小时，没有听到任何有效内容，最后他跟两个美女进了房间，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林川只能改变目标，飞向了建材公司的杨老板家里。
距离杨老板家直线距离也就五六公里，三四分钟的功夫又到了。
只见他家亮着灯，却拉着窗帘。
林川控制夜煞身影一闪，从一个通风口进入，他家用的是中央空调，吊顶下蝙蝠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客厅一个通风口位置，看到了客厅里的杨老板，林川控制夜煞就躲在通风口里面，隐藏在黑暗当中没有出来。
只见客厅里杨老板在打电话，林川立即开启带录音的针孔摄像头。
虽然这个无线针孔摄像头体积小电量小，只能拍一个小时，但省着用，可以拍很多重要内容。
只听杨老板说道：“现在管得严，不用画蛇添足，控制好他妻女，他不敢反水的。”
“你们都给我低调一点，这段时间别搞任何事情了，想要表现，就好好完成我安排的任务，让你们搞定一个人都做不到，简直白养你们了。”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说话了，本来这个距离一般人听不清的。
但无论是进化为灵兽的蝙蝠还是精神超强的林川，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板，这不怪我们，本来安排得很好，已经成功了。谁知道那个家伙，简直是个变态，听说车门上按了个手印，他却连骨折伤都没有。”
杨老板说道：“不用找借口了，我不需要听借口，你们先老实等着，等我下一步安排。”
听到这里，林川基本确定了，这个杨老板，就是那个卡车司机的上级的上级，当然真正的幕后，肯定还在上面。
只见杨老板挂了电话之后，左右踱步思考。
通风口的蝙蝠，他自然毫无察觉。
过了一阵子，他走进房间，林川通过通风管，来到房间的通风口。
只见杨老板从保险箱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对面没接，过了好一阵子另一通电话打进来：“一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杨老板战战兢兢：“抱歉，出了点意外。对方好像来头不小，各市市长重视，我不敢轻举妄动，还请指示。”
对面说道：“暂且低调做人，有安排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
杨老板说道：“我的想法，跟您不谋而合。只是海璟国际的建材项目，本来应该……”
对面呵斥：“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你也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先好好等着，事情办妥了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说完挂了电话，林川基本没听到有用信息。
但是那个声音本身，就很有价值。
这个时候，可以结合第一个方向了。
林川先让夜煞自己行动，继续监视杨老板。
同时抽回精神连通，山间端坐的他睁开眼。
他让于微将南滨市所有高官的声音搜集起来，然后一起传过来，这倒是不难，毕竟多多少少都在重要场合发过言。
本来能跟市长掰手腕的，就数得过来，结合声音，不难排查。
不过排查了一遍，却没一个对得上。
以林川的精神力，应该不可能错。
他想了想，将高官身边所有亲信的声音也加入了排查范围。
半个小时之后，林川找到了跟杨老板通话的声音，是一个高官秘书，职级比他想象中还高点。
林川眯了眯眼，喃喃自语：“如果说市长是二把手，那他也算二把手了，怪不得呢，只手遮天，不过，你终于是被我从暗中揪出来了。”
如果按照正常调查，怕是难度大很多。
但契约灵兽加入，顿时好像很简单。
林川重新意识连接夜煞，先关闭了摄像头，节省电量，然后飞向了那位高官周叙白家里。
依葫芦画瓢，进入周叙白家通风管道。
却见他跟妻女其乐融融，和蔼可亲。给人感觉，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林川可以操控夜煞轻松杀了他。
以夜煞如今的能力，能轻松咬断喉管动脉。
但林川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用别的方法。
就这样瞬间死了，反而便宜他了。
见周叙白没有什么行动，林川让夜煞自由监视，自己回了酒店，离开太久其他人会担心。
刚回到酒店，便见方硕、保镖、杜局长安排的保镖在着急找人。
市长秘书丁秘书也来了，急道：“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让你们好好保护，怎么能保护丢了。”
其中一个警察对讲机里，也响起杜局长焦急的声音：“什么叫人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
这时，才看到林川慢吞吞走进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匪夷所思。
他们哪里知道，林川是从三楼跳到树上下去的。他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但以他现在身体素质感觉一点危险都没有。
丁秘书、方硕、保镖、警员跑了过来围着林川，丁秘书问道：“林先生，您没事吧？”
林川说道：“没事，出去溜达了一圈而已。”
丁秘书无语了：“您现在可不兴溜达啊，市长和杜局长很关心您的安全，给您安排了安全屋，您过去那边住吧。也是别墅，环境不会差。”
林川没有拒绝，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他在酒店基本没人能把他怎样，也不妨碍多一条保障。
自己的命很贵，再强也没必要拼命。
林川在安排下住进了安全屋别墅，保镖和警察依然在身边保护。
林川足不出户，但控制夜煞继续监视周叙白，林川甚至让夜煞带了好些摄像电池藏在周叙白家和办公室的通风管道里，随时更换，直到第二天，周叙白亲自接了一通电话。
林川操控夜煞躲在通风口，仔细聆听。
电话里面，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杜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动手打人的人他说放就放。就算对方身份地位高，咱们也是要讲究合法合规的不是？”
林川瞬间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那个坚持关自己的副局长。
周叙白说道：“你们公安局的事，哪用直接向我汇报，杜局怎么办事，自有他的道理。你要真觉得不合规，按照正常程序举报他就是了。”
副局长说道：“车子翻滚了很多圈林川却只受了轻伤，非常命大。他现在被保护在安全屋，暂时不好接近了。”
周叙白继续说道：“挺好的，重要投资商人，有助于南滨市发展，是该好好保护。市长这方面做得很好，希望林先生真的有本事，在我们南滨市干出一番事业吧。”
“不过我听人说，市长在债务收购与重组、股权收购与项目控制、银行谈判、解除司法冻结与重启工作方面，都给他开了太多绿灯。虽然特殊情况，是得特殊处理，但太不计后果，对其他资本也是一种不公平。现在有人对此提出异义，看他们怎么处理吧。”
林川直呼好家伙，二把手就是二把手。明明现在没有外人，他说话却还是这么滴水不漏。
仿佛公事公办正常评价，但其实是把我的路给堵死了，看来海璟国际想要批下来，没那么简单。
毕竟海璟国际问题，本来就很复杂。
解决它要比烂在那难很多，稍微有一点点阻碍那就很难成得了。而这另一位二把手，给的可不是一点点阻碍。
不过林川并不太在意，这个可以靠后。
现在主要做的，是先解决这个周叙白。解决了他，一切都好办。
副局长显然明白了周叙白的意思，说道：“明白了，怕是最终他只能夹着尾巴走人，那娱乐城的那个案子……”
周叙白：“那个案子，市里很关注，要讲究方式方法，既要依法办事，也要维护稳定，他那个娱乐城，还是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的嘛。”
副局长：“明白，我们会把握好尺度，不会进一步扩大化。”
周叙白：“一些小事自己拿主意，就别老是电话给我请教了。实在拿不定，等开会一起讨论。”
副局长会意：“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林川再次直呼好家伙，依然滴水不漏。
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表达了。但是你想抓把柄，不好意思没有。
显然周叙白别说跟沈弘艺、打手、卡车司机了，就连跟娱乐公司钟老板、建材公司杨老板都没有直接的联系。
跟副局长联系，也不过是公务，说的话也是公事公办，没有问题。
别说你查不查得到这通电话，就算查到了也没有什么明显把柄。
不过林川还是录了下来，没出事这不能算把柄，但等周叙白出事，这就是证据链条了。
林川也不急，让夜煞继续潜伏跟踪。
又过了两天，周叙白去了上班，他的妻子留在家，林川控制夜煞又在他书房搜查了一番。
没有查到什么，正要离开去跟踪周叙白，却突然听到，周叙白妻子跟人争吵起来：“让你收敛一点，上次那幅画那么扎眼，你也敢往家里拿，老白说了多少次了，要干净懂不懂……”
对面那头，是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老姐，你放心吧，我手脚干净得很，没有事的。再说，你跟姐夫不也收了不少字画。”
周叙白妻子说道：“你干净个屁，哪次不是我帮你擦屁股，我跟你姐夫能一样吗，我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段时间，尤其给我收敛一点。没事你就天天去唱K泡妞，不违法都行。”
“知道了知道了，老姐你真唠叨。”
林川眼睛一亮，终于是有重要收获了。
林川改为控制夜煞跟踪周叙白妻弟，很快发现其妻弟名下多家空壳公司，这些公司跟几个商人有异常资金来往。
还找到了一些隐藏网银U盾和公司印章等。
而且正好跟踪到，他在处理一些所谓名画。说直白点，就是洗钱。
林川将这些都拍了下来，虽然侵犯隐私可能不能当做合法证据。
但是作为侦查线索和证据的合法转化还是可以的，当你有了话语权，就会发现很多东西很灵活。
虽然这跟周叙白没有直接关系，但跟他妻子关系可不浅，光是这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过林川觉得这还不够，至少周叙白妻弟说的不少字画，得找出来，置他于死地。他家搜遍了都没有，肯定藏在某个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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